李哥跟在他的身后,以一種僵硬的、扭曲的肢體追出來。滿臉的血跡,露出烏黑的牙床朝著他最近的人撲過去。
走廊上又響起一陣驚恐的尖叫,幾個大漢連忙上去將李哥拉住,用東西塞住他的嘴巴、用繩子綁住他的手腳,將他重新推進了房間。
為了制服他一人,好幾個人都被他咬傷了。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他撲倒的那個人,下顎被咬掉了一大塊肉,整個牙床、血管青筋都暴露出來,顯得極為的恐怖。
醫生匆忙趕到,治療他們的傷勢。走廊上的人驚魂未定,癱坐在走廊上喘著粗氣。
“小李這可真是邪門了。”
符安安將門露出個小縫隙,把頭露出來問,“朱師傅,您沒事吧?李哥怎么了?”
朱師傅捂著一直流血的手臂,臉色蒼白地搖搖頭,“你李哥瘋了,見人就咬。回去睡吧,這事兒我們會處理。”
“哦,好。您趕緊讓醫生看看。”
符安安再看了眼朱師傅手上的傷口,叮囑了一聲關上了房門。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感覺背后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她二十分鐘之前,才給李哥送過晚餐。
想起朱師傅和其他人被咬的傷口,符安安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向屋外,外面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到房間。
海面上,暴風雨還未過去。
整個夜晚,伴隨著電閃雷鳴。
航海第五天,早上七點 符安安去廚房取餐,其余的幾個清潔工正拿著拖把抹布清理地上的血跡。凝結成烏血塊的血液順著水流入排水口里,走廊上只留下消毒水的味道。
李哥被關起來了,為了防止他咬人,只在門上留下了一個小孔,用工具將食物給他送進去。
船艙內人心惶惶,醫療室門口還堵著好幾個人,似乎在激烈的爭吵著什么。
符安安推著餐車走近,只見一個寸頭的年輕男子大聲說道,“不能讓他們出來,誰知道小李是不是得了狂犬病,他們被咬了會不會傳染?萬一他們變得和李哥一樣,發瘋亂咬人呢?”
“是的船長,李高說的有道理。”
另外一個女人也點點頭,“我們只是以防萬一,不讓他們出去也可以更好的養傷。”
顯然船長執拗不過這幾人,點頭妥協了。
“好吧。先暫時將這里封鎖起來,除了醫生和送飯的,其他人都不可進去。”
說完幾人都看向了旁邊路過的符安安。
“小符是吧?這樣的話就麻煩你和宋醫生了。”船長拍拍符安安的肩膀,以示鼓勵。
符安安看著船長眨眨眼,“船長,我怕。”
不想去就要大膽的說出來。
“不過是被咬了,這有什么好怕的?航海就要練就一副大膽子,以后遇到的嚴重事情還有很多。”船長鼓勵地對符安安說道,“女船員一直都很少,船長我對你寄予厚望。”
符安安僵硬的笑容掛在臉上——
…大可不必。
航海生存第七天,中午 除了醫生外,唯有符安安是和被李哥咬的船員接觸最多的人了。
也見識了一下他們一餐一個樣的劇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