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破曉的葬禮也只是小范圍的進行,前來參加的都是唐霍二家的親人及研究所等同事,至于新聞媒體人欲八卦的那些,當天都被攔在了唐家門外進不去。
葬禮上――
霍唐兩家一眾親戚在拜完后上前去安慰霍家二老,可以看出,大家的目光都是帶著同情的,那是對唐月的同情,更多的人其實帶著八卦好奇。
官方暫時并沒公告破曉這十幾年的事,知曉他扮成江木生而活的也就為數不多的自己人,外界只知道破曉活著,卻不知他是以什么情況活下來的,更以為他當臥底去了,但對于更多的內情都是不知的,故而這場葬禮在大家眼里無非就是,唐月十幾年前以為死了的丈夫去做了臥底,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現下卻又出事了。
十幾年,唐月送別丈夫兩次。
對于親戚朋友的同情,唐月一襲黑衣始終從容淡定的陪伴在霍家二老身邊,只有親戚上來寒暄二句時有回應。
齊霧和秦炎陪在唐今南身邊負責招待客人。
母子二人全程冷靜從容,要不是唐月眼中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悲傷和側過身擦眼淚透露出了些許小情緒出來,大家還以為她是公事公辦的程序人呢。
“唐女士,節哀。”聞老祭拜完,帶人上前問候。
“多謝聞院士,招待不周見諒。”唐月彎腰回應他,下一秒,薛觀蓋大育等人拿花上前來,她又打起精神繼續應對。
隔著距離…
秦二嬸滿是同情的說,“兩次親手送走丈夫,唐女士這么好的人,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你說是吧。”她側頭看向大嫂,卻見夏露在出神,“大嫂?”
夏露恩了一聲,緩慢轉頭,問道,“要回去了?”
秦二嬸說“不是,我是說老天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她遲疑了下,小聲問她,“觸景傷情了?”
外界都說唐月和霍洋的感情多深多深,而對老秦家的人來說能想到的就是秦江科和夏露,那可不比這對感情還深嗎?當年夏露也是這么親手送走秦江科的。
夏露輕眨了兩下眼,起的早,眼睛有些泛酸,她說道“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秦二嬸:“什么奇怪?”
夏露心說,哪里都奇怪。
從葬禮再到霍家二老,還有唐月――
姑且不提丈夫,當年阿炎被抱走時,她親身經歷過的不是天人永隔只是分離,她都好久一段時間緩不過來,但是如今破曉死而復生又死,霍家二老的態度悲傷的難以壓制,但唐月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可至于哪里奇怪她一時半會的又答不上來。
“就是覺得…”夏露說,“好像沒多少悲傷。”
秦紅緋和首剛從外邊走來,二人就正好聽著了夏女士的話。
首拿余光看了一眼秦紅緋,“干媽很敏銳。”
秦紅緋見怪不怪,夏女士以前只是不管事,但從小出生在夏家那樣的環境里,她其實比誰對一些事反映都要敏銳敏感些。
就如現在有了疑惑,夏女士看到二孩子過來,張口就問道,“首,緋緋,那棺材里躺的真的是霍洋嗎?”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話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霍洋還能是誰。
首開口道,“是霍叔叔,干媽你好像沒和霍叔叔碰過面吧?”
夏露沉吟的問,“我可以上去看一眼嗎?”
這提議不可謂不大膽,
秦二嬸瞪大眼睛想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秦紅緋和首也是心里微跳,很快,首開口道,“我去問問…”
秦頌國說,“他還真去啊,大嫂就是隨口說說。”
夏露:“我不是。”
幾分后,首折返說唐女士和霍家二老同意了。
畢竟秦江科和霍洋那也曾經是鐵血般的交情,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罷了。
幾分鐘后――
夏露站在了棺材前看著里頭躺著的人,哪怕之前就從兒女那里知道了些情況,還是微訝,霍洋偽裝成江木生不是易容,而是切切實實的整容,此刻躺在里面儼然就是江木生的易容平靜而安詳。
賓客往來,夏露沒多看,只看一眼就撤了回來了。
秦千壯著膽子跟著大伯母上去看了一眼,心跳微微加速,回來后問秦紅緋,“姐,伯母為什么要上去看啊?”
秦紅緋看向她挑挑眉,你問我?她也不懂夏女士此舉,懷疑她看穿了,但夏女士又什么都沒說。
秦家與唐家近幾年交好,所以這一天下來是差不多等到了賓客散空了后才走的。
太陽落山。
賓客散盡,靈堂所剩的人幾乎沒多少,uu看書又過了片刻,陸續的散了些人。
唐今南守在靈堂里,過了會又有人進來了,決策署這邊人,趙海和薛觀風塵仆仆自外步伐匆匆而來,打了招呼后就上前上香。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眾人目光紛紛看去,霍家一老欲站起身來結果站不穩,給摔了,唐月和唐今南連忙過去扶人輕聲詢問著情況,霍奶奶連連罷手說,“沒事,我就是腿麻了,緩緩就好,緩緩就好,你們忙你們的,別管我。”
唐月蹲下來給婆婆看了下,開口道,“小今,我送你爺爺奶奶回去休息,這里你看著會。”
唐今南頷首同意。
唐月扶著二老離去,沒過多久,一傭人過來找唐今南,唐今南也即可從靈堂撤去。
薛觀看著靈牌,唏噓不已,心間說不出的感慨:“一代榮耀…”
趙海也是沉著眉眼盯著照片,“可惜了。”
薛觀開口道,“是可惜也奇怪,好端端的之前都還在,這么忽然說死就死了,秦紅緋被綁對方明顯是沖著他來的,破曉潛伏十幾年應該沉得住氣,不該這么沖動才對。”他不大理解。
前腳就知道破曉甩開了人只身去救人的消息,后腳就聽說人中彈犧牲了。
趙海道,“可能是中了埋伏。”
薛觀搖頭說道,“秦市案和中東埋伏何其多,破曉是過來人了,有埋伏他能不知道不防著,總覺得有點奇怪…”他還欲再說,忽然手機響起,他連忙接起:“喂,我落東西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