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在他身后,少年氣息清雅,淡淡的草木香沁人心脾,側顏完美。
如今,是傅沉第一次直面少年的面容。
不知為何,心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疼,那種疼,不是寒毒帶來的,是靈魂上的疼,一閃而逝,快得幾乎讓傅沉捕捉不到。
可少年干凈眸子掃過來的一眼間,靈魂深處升起的顫栗卻也不容忽視。
明明周圍有那么多年,明明此時身處大街上,周遭喧鬧,可兩人的眼中卻只有彼此。
便是時空流轉,滄海桑田,也將再次遇見。
忽的,傅沉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我是大夫,可否讓我給你看看?”話剛說出口,許明棠就怔住了,這不像是以往他會說出口的話。
許明棠雖是大夫,雖行的是治病救人的活,也會在病人生病時主動救治,但一貫情緒也沒有多少波動,但眼前的男人,似乎不一樣。這個男人,似乎能影響到他。
許明棠覺得自己今天是哪哪都不對。
咳嗽讓傅沉的唇瓣又白了幾分,就在許明棠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傅沉唇瓣微微一笑:“那就勞煩大夫了,不如我們去那茶樓?”
許明棠驚訝男子居然相信他的話,讓他看病,心生好感的同時又微微蹙眉,這人太單純餓了,別人一句話便信,不好不好。
不管怎樣,兩人還是來到了就近的茶樓,開了一個包廂。
途中,許明棠介紹了自己,也得知了男人的名字。
傅子恒,只有一個名字,許明棠只當對方不愿過多透露身份。
許明棠一向對外界事物不在乎,可也知道傅姓是皇家姓氏,眼前的男人,是皇親國戚。
身份,許明棠更是不愿意探究了。
進了包廂,許明棠也沒有過多與傅沉說話,直接把脈。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神色凝重:“你這是中了寒毒。”
許明棠學醫,也會毒。
對于寒毒,雖然沒有治過,卻也了解過,其實在和男子打一照面時,他邊瞧出不對勁。
寒毒每月發作,冰冷入骨,痛苦萬分,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它也消耗著人的壽命。
他觀傅子恒體中寒毒,已然有十來年,可傅子恒,也來二十歲上下呀。
也就是說,傅子恒是在還是孩童時,便中了寒毒。
該有多痛啊。
不知怎的,許明棠心尖劃過一抹心疼,很快,快到捕捉不到。
見許明棠久久沒有說話,傅子恒道:“許大夫,我這寒毒可是不能治?無礙的,傅某身中寒毒已久,看過無數大夫,若是能治,早便治了,許大夫不必覺得為難。”
若是放在還沒見過許明棠之前,傅沉或許會像以前那樣,將許明棠抓回去,讓他無論用盡什么辦法,必須想盡辦法去解他的寒毒,至于許明棠會如何,他不在乎。
可在見到許明棠的那一面起,他便打消了那個計劃。
那樣一個干凈美好的少年郎,和該被溫柔以待的。
這是傅沉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突兀,但又似乎愛意料當中。
傅沉一貫是敏銳之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