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問,聲音很冷地抱怨:“去哪里了,起來也不知道做飯打掃,難道不知道等下阿衡就要去上班了嗎?要是耽誤阿衡上班怎么辦!”
高樂忙低頭認錯,語氣卑微:“媽,對不起,我現在就去做。”
“嗯。”老太太慢悠悠嗯了一聲,看著高樂的眼神里卻很不滿意,她似乎想起什么,道,“那只貓呢,丟了沒?”
高樂垂著的手蜷了蜷,壓下心頭的苦澀,輕輕“嗯”了一聲。
老太太這會才算是滿意了。
“早就該丟了。那種會傷人的東西就不該養著,行了,趕緊去做飯吧。”
高樂想說貝貝不會傷人,唇瓣動了動,又閉上,現在,似乎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高樂走進這個家,這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方向,明明還有其他人在,甚至還有她最為親密的丈夫,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卻覺得空蕩蕩的。
有時候下意識地想去找那道熟悉的小身影,卻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因為失神,在做飯的時候,高樂的手被刀不小心切到了。
婆婆又開始念叨了起來:“你怎么這么笨,連切個菜做個飯都不會。真不知道我兒子看上你什么。一個大小姐,不就是有幾個爸媽留下來的臭錢,我們阿衡名牌大學畢業,也能很快賺到…”
老太太念念叨叨,嘴里滿是對高樂的嫌棄,也沒有理會高樂受傷的手,而是催促著讓她趕緊去做飯。
埋怨著,老太太又不免想起高樂這個兒媳婦養的那只很精明的貓。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討厭那只貓。
那天她進了高樂的房間,看到高樂抽屜里的一條紅寶石項鏈,想拿走的時候,那只貓就進來了,直接把她抓傷,甚至她不把那項鏈放下,它就一直追著不放。
無奈,她只能放下,可卻也記恨上了那只貓。
之后就開始各種攛掇高樂將那只貓丟掉,不然就讓兒子和高樂這個沒有爸媽的人離婚。
說了幾天,高樂終于聽話了。
想到那個抽屜里的紅寶石項鏈,她的心頓時熱了。
那種紅寶石項鏈,年輕女人根本不能戴,壓不住,就該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戴才好看。
高樂做好飯的時候,丈夫楊衡才剛剛起床,昨天楊衡和公司的人聚餐,喝了酒,凌晨才回來,高樂給丈夫煮醒酒湯,又伺候她洗漱,再加上心里有事,昨天幾乎是一夜沒睡。
一家三口吃飯,老太太邊吃飯邊挑挑揀揀,念叨著哪道菜咸了,哪道菜又淡了,一雙筷子在菜里撥來撥去,說話間,唾沫都飛到了菜里。
高樂本就精神不振,這會更加沒有食欲。
她并沒有反駁老太太,后者說,她就應。
她余光看向丈夫,后者一直沉默地吃飯。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著什么,只覺得心里越發地空落落。
楊衡吃過飯就要去上班,剛走到別墅門口,似乎看到什么,大叫了一聲:“艸,什么鬼東西。”
高樂和老太太立刻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