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小土狗,都不到成人巴掌大小,除了額頭上一小撮毛是嫩黃色的外,其他的周身烏黑,即便上面有大樹和草擋著,可它渾身還是被雨水打濕了,顯得更加瘦小了,都可以看到皮毛下凸起的小骨頭了。
它眼睛是閉著的,一直沒有睜開,只剩下小鼻子偶爾動了動,似乎在證明它還沒有死去,讓人救救它。
殷音不敢再耽擱,忙將小土狗抱了起來。
入手更加冰冷了,濕漉漉的。
殷音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針織外套脫了下來,蹲下身來,蜷縮在大雨傘里,用外套給小土狗擦掉身上的雨水,她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它。
也是這么一擦,她發現了不對勁。
小土狗的后右腿太短了,準備地說是萎縮的,看上去像是先天性萎縮,也就是殘疾。
難怪。
殷音喃喃著:“難道這就是你被拋棄的原因嗎?”
殷音想,應該是有人趁著清明上墳的時候,將小土狗帶到山上丟掉。
小土狗在殷音的掌心里,瘦瘦小小的,似乎跟剛出生沒多久沒區別,但又看著不像。
不管怎樣,小土狗的情況很不好,畢竟盡快看醫生。
在擦拭的過程中,小土狗全程一動不動的,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做睜開,要不是鼻子還會動,殷音都要懷疑它是不是死了。
現在的它,大概已經沒有力氣了吧。
殷音也確認之前她聽到的那聲嫩生生的奶狗叫聲不是錯覺,那大概是…這個小生命為了活下來,所發出的最后一絲求助和悲鳴吧。
即便它先天殘疾,即便被拋棄,即便在大雨傾盆中,它的生命隨時會結束,它依舊想努力活下去,希望有人能救救它。
想到這,殷音的心更加柔軟了。
就在殷音將殷音整個擦拭完時,忽的,手上的小土狗微微睜開了眼睛,它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線,殷音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清她。
渾身漆黑帶著一點嫩黃的小土狗秀氣的鼻子動了動,似乎在辨認著殷音的氣味,幾秒后,它伸出小舌頭,在殷音的手掌心舔了舔,只是輕輕那么一下,但殷音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下來。
那么一舔,似乎也耗光了它的全部力氣,它的眼睛再次閉上,但小身體卻往殷音的掌心更蜷縮,更靠近了些,似乎那里是它最安心的地方,似乎在這一刻,將它的全身心都交給了殷音,對后者充滿了依賴。
小家伙那么信任自己,殷音自然不能辜負它了。
她用外套沒有濕的那邊將小家伙裹住,放在籃子里,隨即一手將籃子護在懷里,一手拿著傘,飛快地下山了。
殷音帶著小家伙回了家。
這個家,就是殷嬸子這個奶奶留下來的,她飛快將祭拜時剩下的東西放下,隨即敲開隔壁鄰居的房門,央求他們能送自己到鎮子一程。
殷音估摸著村里的赤腳大夫沒辦法給小家伙看,就打算帶著小家伙去鎮子上,開車的話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她記得鎮子上有一個小型的寵物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