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翠紅一慫,咬咬牙,臉上扯出歉意的笑:“殷音啊,這事是姨媽說得不對,你原諒姨媽吧。”
“姨媽該道歉的人不是我,受傷的人也不是我。”殷音不為所動,冷聲道。
如果當時葉呈念沒有摔倒,如果她不知道這事,殷翠紅肯定會日著葉呈辭自愿幫她挑水。殷翠紅的道歉也沒有絲毫的誠心。
殷翠紅臉一沉,牙關一咬,按捺不住想破口大罵:“殷音,你…”
趙平瞪了一眼,殷翠紅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趙平并沒有生氣:“殷音姐說得對,這事得跟念念道歉。”
趙平是個認死理,也是個明辨是非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管是長輩還是小輩,誰錯誰道歉。
也難為殷翠紅一個極品的媽能養出明事理的孩子,歹竹出好筍也是有點根據的。
葉呈念被叫了出來。
“念念,姨姥姥跟你賠不是,不該讓你挑水,害你受傷。”殷翠紅被逼著又道了一次歉,還是跟一個13歲的小娃,臉上實在躁得慌,尤其隔壁還有一些人來圍觀。
她恨不得拔腿就跑,又不敢,她怕兒子,還怕之前殷音說不想把其中一個孩子送給別人的事。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
葉呈念其實也隱隱約約明白,姨姥姥讓他幫忙挑水不是因為她挑不動,是想躲懶,讓這會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被利用,被占便宜,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不過,葉呈念有些慶幸,正因為這件事,才有了他和媽媽的談心,不然,他很可能一輩子都那樣吧。
葉呈念的心境再次豁然開朗。
“老錢,我聽說隔壁的葉呈念手受傷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啊。”當晚,楊紅和躺在身側的錢樹生道。
錢樹生拉著被子往身上蓋,聞言蹙了蹙眉:“怎么回事?”今天他有事,并沒有在淮安村。
“是這樣的…”楊紅將從別人那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錢樹生。
“我們確實該去看看。”錢樹生沉思了片刻道,一個月了,他們已經默認葉呈念將來會成為他們的養子,他受傷了,他們去看看,也能培養培養感情,留下更好的印象。
錢樹生和楊紅要上門,自然不會空著手去。
兩人來了小賣鋪,賣了一些糖果點心和一個風箏,這都是小孩最喜歡的。
“樹生,你看,念念過來了。”楊紅余光看到走過來的葉呈念,清清瘦瘦,干干凈凈的小少年來小賣鋪買醬油。
余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那風箏上,神色怔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很快吧視線收回來,付了錢離開。
“看來,念念很喜歡風箏,我們買對了。”錢樹生點頭,爽快地付了錢。
葉呈念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風箏的事情,他想起了一件很久遠的事情,大概是他八九歲的時候吧。
那年,同樣是夏天,他記得風很大,天空中偶爾有風箏在高高地飛揚,就像一只張開了翅膀的燕子般。
大概沒有小孩會不喜歡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