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長年累月的壓力,不理解的積累,是長期生活在壓抑甚至是謾罵當中,他們的心里早已經積壓了太多太多的負面能量。
那是來自于家長,老師,同學等等外界所給予的。
那死前的一兩句爭執,只是壓倒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是無辜的。
殷音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有的人能在孩子選擇那樣慘烈的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后,還能指責出口。
有時候,來自家長,老師,同學,親人的言行,才是殺人于無形。
那對他人的心理造成傷害呢?因為那心理的傷害造成他人的傷害或死亡呢?不用負法律負責的對不對,頂多只是一些道德上的譴責。
久而久之,那一絲道德上的譴責,也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云散。
這,何其可悲啊。
可一個又一個孩子的崩潰和死亡,卻沒能引起家長,老師的驚醒。
他們依舊在用“為你好”的枷鎖來束縛孩子,用“愛”來道德綁架孩子,用“愛”來折斷他們的翅膀。
家長賺錢,用各種方式來培養孩子成才,保護著孩子的身體健康,可孩子的心理影響性格,性格影響三觀,三觀影響未來。
沒有良好的心理,又何談美好,光明的未來。
“媽媽,你覺得我打得怎么樣?”許清安拿著乒乓球拍,小心翼翼地問。
殷音有些恍惚,立刻反應了過來,看著那想興奮的小臉,殷音拿出一張紙巾,給小家伙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許清安感受著來自媽媽輕柔地疼惜,不自覺揚起了唇角。
殷音道:“安安打得很好。”
許清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般。
“媽媽,我還會左球呢,好多次比賽我都贏了…”小家伙談起自己喜歡的乒乓球,如同一只從籠子里放飛的小鳥般,嘰嘰喳喳說了不停。
殷音沒有打斷他,唇角含著清淺的笑,就這么認真地聽他講。
因為太過高興了,許清安甚至都抱住了殷音的胳膊,輕輕晃動著,要知道,這么親密的動作,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原主與三個孩子的相處方式,看似互相愛對方,互相對對方著想,可他們是疏離的,相處是小心翼翼的,心也離得遠。
許清安足足講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還抱住了媽媽的胳膊,許清安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剛要嘛開,卻被殷音握住了小手。
殷音問:“所以安安很喜歡乒乓球對不對?”
許清安微微怔了怔,看著殷音的眼睛,好半晌,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那安安想不想去打比賽?”
許清安咬著唇瓣,不敢回答。
殷音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手,眉眼盡是溫柔:“告訴媽媽,安安想去打乒乓球比賽嗎?”
許清安依舊沒有回答,他的一顆心提著,他不敢回答,有些怕,他似乎看懂媽媽話里的意思,又怕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