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凝?”
國際機場,值機柜臺的服務小姐,看了眼手中的登機牌,叫喚著柜臺前帶著墨鏡的女人。
亞麻色的如絹秀發,卷起微微波浪,緊身的連衣裙裾,包裹著英健頎秀的豐韻肌骨,纖細的蠻腰,體態窈窕。
“是。”清喉嬌囀。
“好了,這是您的機票和托運單,請收好。”
這個女人換了登機牌,辦理完了行李托運,來到機場的安檢入口。
她抬手摘下了墨鏡,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張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姿色天然如高潔幽蘭的姱麗臉龐,褐色的瞳仁,眉目間是一股好似飽歷風霜的沉穩練達。
坐上客機,飛機上播報著語音,“歡迎乘坐帝國聯合航空,本次航班飛往雅尼亞群島國的蘇湄拉島,預計飛行時間為6個小時…本次航班的乘務員竭誠為您提供及時周到的服務,謝謝!”
飛機爬升至高空,女人透過舷窗遙望著如海云濤,眼神里含著淡淡的憂傷,失落和迷惘。
飛機平穩以后,乘客紛紛起身,女人斂了斂神,目光望向坐于她的側前方,隔了幾排座位的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帶著金絲框的眼鏡,文質彬彬。
男人起身,走去機艙前端的洗手間,女人的眼眸里倏地掠過一道精光,她跟著走出了座椅。
蹣跚的步伐,在輕微晃動的機艙內,似有些站立不穩。
男人一會走出了洗手間,女人似不小心的跌撞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紳士的扶了一把,她不好意思的致以歉意,微微一笑,“抱歉。”
他靦腆的回道,“沒關系。”
女人隨即擦身而過,用完洗手間,若無其事的坐回座椅,拉下了座椅前的桌板,怡然自得的玩著電腦,播放的視頻下面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窗口,輪廓模糊的地圖上閃著一粒微弱的紅光。
幾個小時后,飛機舷窗外,西垂的落日照得灰色的綿密云朵,舒卷著火紅的波濤。
飛機抵達目的地,女人下了飛機,拿回一個幾近半人高的行禮箱,走出機場,一陣清新涼爽的海風拂面而過,蘇湄拉島,是雅尼亞國風景最為優美的旅游勝地。
招了輛出租車,行駛至一家酒店,女人下榻在了這間豪華旅店。
進了房間,她緊閉房門,拿出電腦置于茶幾,打開電腦上的地圖,閃光的紅點緩慢移動。
她取了冰箱中的果酒,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悠然的坐入沙發,翹起纖長細腿,觀測著那個紅點。
終于,紅點停止了移動,再等了片刻,女人拿出手機,撥了視頻電話,一張明麗的臉龐出現在視頻里。
“顧芃,幫我查一下,坐標某某方位的置業是什么情況?”她適才在飛機上的那人身上放了追蹤器。
顧芃聞言側著身,低下頭,伶俐的手指在桌面的屏幕上來回滑動,不一會,她抬頭回道,“這個地方的一棟別墅是一個名叫雷恩·沃爾夫的產業,這個人是雅尼亞國的一個黑幫頭目,走私,綁架,殺人,無惡不作,因為勢力不小,所以雅尼亞國的警隊沒敢動他。”
她把雷恩的照片發至女人的手機,一個面目粗獷,臉型四方,五官立體的西方人。
她頓了頓,問道,“怎么樣,需不需要支援?”
女人不以為意,淡然道,“不需要,等到晚上我一個人去就行,人多了反而是累贅。”神色自若。
顧芃好似不出所料,只叮囑了聲,“那你小心點。”
黑沉沉的深夜,女人換了一襲黑衣,手提一個銀灰色公文箱,出了旅館,招了輛車,來至別墅附近的路段,下了車,走入附近的密林。
打開公文箱,取出箱內的零件,有條不紊的組裝,不到一分鐘,一支便攜式的狙擊步槍赫然成型了。
她拿出箱內的輕型軟質防彈衣套在身上,端起步槍,開了熱成像的夜視鏡,查探著別墅的情況。
別墅內有二十來個人來回的移動,女人在心中略微盤算了一下,走至一高地,端起步槍,果斷的開槍射擊,彈無虛發,別墅外把守巡邏的十幾名黑幫成員全部擊斃倒地。
別墅內僅剩的幾個人瞬間方寸大亂,叫喊聲,雜亂的槍聲迭起。
她疾如閃電的跑至別墅圍墻,手持鋼管射出一枚帶有繩索的鋼爪。
鋼爪翻過圍墻,牢牢的固定于墻頭,她一按鋼管上的按鈕,繩索漸漸收攏,她便不費力氣的攀至墻頭,像只輕盈敏捷的靈貓,躍下墻頭,低俯著身子,快步進入了別墅。
她對別墅內的情況了若指掌,一手一把步槍,手持鋼管的另一頭尖銳的利刃。距離稍遠,用槍擊斃,近在咫尺,割喉斃命。
別墅內的幾人瞬間也被掃蕩一空。
最后來至一間臥房,踢開房門,身上滿是紋身,魁梧粗壯的西方男子,正是雷恩本人。
他光著膀子,被女人的突襲驚擾,剛從被窩里爬起,他的手中拿著沖鋒槍對著女人開槍射擊。
女人抱頭滾地躲閃,子彈密集的射擊在她的四周,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
她蹲在一個衣柜后,雷恩步步緊逼,她顫顫道,“別,別開槍,我投降了。”
雷恩瞇起銳利的眼眸,吼道,“你是什么人?滾出來。”
她從柜子旁爬了出來,咬著嘴唇,一只手捂著血淋淋的傷口,跌坐在了地上,眼里噙著淚,楚楚可憐的說,“別開槍,別…。”
雷恩見狀眸子一亮,“你把武器都放下,給我起來。”
她放下了手中武器,想支撐著起身,卻怎么也爬不起。
雷恩上前,蹲下了身子,一手挑起她的下頜,色瞇瞇的望著她,嘖嘖道,“居然是個大美人,這么兇悍干嘛呢?”
色心已起,他把女人推倒在地上,吻上她的紅唇,兩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物。
女人的眼中倏地閃過一道殺氣,從背后抽出一支金色的利刃,迅雷不及掩耳的側插入了雷恩的喉頸。
拔出利刃,鮮血狂飆,雷恩手捂著喉管,瞪大的驚恐雙目,緩緩倒地。
女人挺直的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塊絲絹,擦拭手中利刃的鮮血,一支金色云紋簪,擦干凈了便又收回別在后腰間的細長真皮鞘袋。
她踢了一腳雷恩的尸體,輕蔑啐道,“男人,屢試不爽。”
她四下搜尋,隨即找到了她想要的一個公文箱,打開箱子,里面一排玻璃試管容器,一個儲存盤。
她離開了別墅,回到了酒店,又撥打了視頻電話給顧芃,“疾控研究中心,泄露販賣出國的資料和樣本現已都收回。你派個人來取,我暫時不回去。”
顧芃瞪大了眼,“你又受傷了?”
女人望了眼手臂上的血痕,淡然道,“無妨,小傷。”
“你去這里的醫院處理傷勢嗎?你怎么解釋這些槍傷。”顧芃憂慮道。
“安若怡正在哥卡隆做醫學學術交流,我打個電話給她就行了。”她淡定道。
顧芃恍然,“哦,然后呢,你是不是想去看他?過幾天就是三周年。”她輕聲喟嘆,面色愴然。
女人低垂下了頭,咽噎道,“恩…”
沉吟片刻,她抬頭,長舒一口氣,收斂起眸光,“就這樣吧,不和你說了。”遂掛了電話。
她背靠沙發,茫然若失,悲慨萬千。
光陰似箭,日月如流,距離葉永燿失蹤,已經三年了…
這個女人正是改名換姓,喬裝打扮后的萬黎凝,也就是我,曲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