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影的出擊,勢不可擋。
百發百中的子彈,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游輪上各處的海盜全部擊斃。
沖入人質所在的宴會廳的幾扇大門,剛擊斃了門內的一些海盜。
廳內的擴音器驟然響起有人手持麥克風說話的聲音,“你們若是不想這艘船被炸成碎片,就立刻停下。”
葉永燿聞言立時下令,蛟影暫時停止攻擊。
廳內的人群突然起了騷亂,哭喊聲,救命聲不絕于耳。
冷靜仔細的察探過后,有幾個海盜蹲在人質當中,其中一人拿著麥克風在說話,身子幾乎全部掩藏在人質的身后,無法攻擊。
那個男人的聲音漸漸憤懣,“這艘船已經裝滿了炸彈,我現在就和你們同歸于盡。你們要怪就怪帝國的軍隊欺人太甚,一條活路都不給我們走。”語氣痛恨欲絕。
葉永燿暗道不妙,下令立即撤離。
他焦急的拉住我的手臂,我卻執拗的不肯離開。
我暗忖著,若是這艘船就這樣被炸毀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命,都是我們的剿滅行動把這些海盜給逼上絕路害死的。不止是于心不安,對我們這次大規模的清剿行動將帶來極其惡劣的負面影響。
我甩開了葉永燿的手臂,決然道,“我…不走。”
我舉起雙手,徑直朝著廳內走了進去,大聲道,“慢著,不要沖動。”
我的內心也是忐忑不安,我強自鎮定,凜然道,“你們不是想要人質嗎?抓我吧,我是萬黎凝。”
此語一出,幾乎所有的人都驚愕住了,葉永燿的臉色發白,吳鋒蹙著眉頭,通過頭盔內置的耳麥通訊器低聲問葉永燿,“她在干嘛?”
我繼續說,“你們只要抓了我,就不會再有軍隊攻打你們,而且還能向帝國的皇帝陛下提條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幾個海盜登時雙眼放光,他們沒想到我居然會自投羅網。
那個男人用麥克風回道,“你把武器都放下,朝我這邊過來。”他俯著身子沖我揮了揮手。
我把身上攜帶的武器都卸下,脫了頭盔,露出一張俏美的臉龐,雙手交叉置于腦后。
“我每走近一步,你們就放走一些人質,如何?”我同他們談起了條件。
“可以,特種部隊的其他人全部離開,不許靠近這個宴會廳半步。”那人欣然接受。
我回眸朝著葉永燿施了個眼神,葉永燿微微一愣,隨即下令示意蛟影全部撤離待命。
他在門外脫了身上的特種兵服和頭盔,只攜了一把輕便的步槍,對吳鋒說,“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守在外面,我一個人潛進去看看。”
吳鋒搖了搖頭,“我看你們倆都瘋了。”
他打開宴會廳的一扇偏門,蹲下身子,悄然無聲的溜進了廳內,以被擊斃的海盜尸體遮擋為掩護,觀察著廳內的情形。
經過海盜們的一些組織安排,我每往前靠近一步,廳內的人質便放出一批,他們作鳥獸狀的倉皇逃離。
終于,廳內空寂,幾百名船員包括乘客幾乎全部放走離開。我也來至幾個海盜的跟前,一個男人上前搜了下我的身,確認沒有攜帶武器,此時那個手持麥克風的男人身前還有兩個人質遮擋,我猜測就是這個人的手中持有引爆器,所以一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形,怕被蛟影的遠距離狙擊擊斃。
我轉頭對他說道,“你放了那兩個人吧,你抓著我就行了。”
那人回,“那你過來。”
我向他慢慢靠近,他把身前的人推開,隨即一個手臂勒著我的脖子,把我緊箍在他的身前,一顆頭藏在我的腦后。
我眼角的余光望了眼他的手中,果然緊握著一個引爆炸彈用的遙控裝置。
我的雙手一直置于腦后,我微瞇眼眸,當機立斷的抽出了我事先為以防萬一帶上的發簪,往那個男人的手上用力的刺了上去。
發簪的尖銳一頭沒入手掌幾近一寸,那男的吃痛的放開了我,掉落了手里的引爆器。我立即把引爆器從地上撿起,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望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掌,一張扭曲猙獰的臉龐,嘴里大聲罵道,“賤人——”
他舉起另一手里的槍,朝我開槍射擊。
我閉起了眼睛,“砰——”槍聲響起,我被一個人撲倒在地,睜眼,心里陡然一驚,葉永燿不知何時縱身躍了出來,替我擋了一槍。
他轉身,對著那群海盜便是一頓掃射,此時蛟影的其他人都已聞聲而動。
那幾個海盜根本來不及開第二槍,就全部被擊倒在地。
看向葉永燿,他肩頭處的白色襯衣被血染紅,我頓時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傷及要害。
我起身,從那個海盜的手掌抽出了發簪,擦拭了一下血跡,便放回了身上。
有驚無險,我孤注一擲,救下了一艘游輪的人質。
事后,葉永燿肩頭的槍傷經過醫生的診治處理,我去他的房間看他的傷勢,他問我,“那個發簪,看起來挺名貴,是…?”
我答道,“是陛下給我的。”
他的神情失落,木然的說,“是嗎?陛下…他對你還挺好。”
“恩。”我垂眸,微微頷首。
“你當時為什么不直接開槍?”我疑惑的問他,憑他的槍法,當時那幾個海盜可以不費力氣的全部擊斃,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飛身出來替我擋槍。
他無奈的笑笑,“我有些怕。”
“你怕什么?”我眨巴著困惑的眼睛。
他嘆息道,“我怕自己會失誤,怕你會…出事。”
我聞言一愣,低垂下了頭,一聲不吭了。
這次的游輪營救行動,帝國的新聞給予了大幅報道,標題大致都為“萬黎凝為了救人,把自己當人質交換。”內容對我大加贊賞,船上的乘客皆激動萬分的感謝,并且表示會大力支持我的參選,我見狀內心的喜悅和欣慰無法言喻。
我的手機還響起一個來自遠方的問候。
“你沒事吧?”電話里,唐剴昱好聽的讓我渾身舒悅的聲音關切的詢問。
“沒事。”
“想我嗎?”他柔聲問。
“想…”我嬌聲細語道。
“小心一點,別太拼命了。”他關照道。
“恩,知道了。”
沒什么營養的對話,我的心里卻是美滋滋,人飄飄然。
唐剴昱掛了電話,俊臉稍露憂色,他已經多日沒有接到卡特的稟報聯絡,不知道他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