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下班一小時去文化宮和江同志排練了一下。”賀修煜這樣說,然后就又問,“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我不能知道嗎?”喬青玉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明顯要炸毛。
“能能能,你可以知道,這也不是什么秘密。”
賀修煜回答的特別痛快。
“那你回來之后怎么沒跟我講,為什么瞞著我?”
喬青玉忽然就坐起來,瞪著眼睛看著賀修煜,她的確有些生氣了。
如果下班回來賀修煜直接跟她說這事兒,那么她那一絲不舒服可能就煙消云散了,也不會賭氣賭到現在,如果家里沒有自家老媽和賀雪蓉,喬青玉是早就翻臉了,能忍到現在屬實不易呀。
這就有些不講理了。
賀修煜似笑非笑的靠近喬青玉,“怎么,不高興了?”
喬青玉氣呼呼地推他,賀修煜不但沒躲,反而就這勁兒靠前,隨即一轉身就將喬青玉扣在懷里悶笑著,“我竟不知我媳婦還是個醋壇子。”
他還以為喬青玉淡定灑脫的對什么都云淡風輕,如果仔細想一想,還真就發現他這媳婦幾乎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吃醋的表情。
真是難得呀,不容易呀。
賀修煜竟然覺得有些心酸。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呼吸可聞,你的眼睛里有我,我的眼睛里有你,這樣的注視,什么誤會都煙消云散了。
不過賀修煜卻還是解釋道,“我回家一推開門兒,一看你的臉色我就知道有不怎么美妙的事情,在我們中間發生,我就總在心里琢磨,然后就想找機會問你,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忘了要跟你說今天在文化宮的事兒。”
但說句實話,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但端看你怎么看了。
可大可小的一件事兒而已。
喬青玉抓著賀修煜的手指,半真半假地威脅道,“賀修煜,我跟你講,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可不會傻乎乎的一走了之,我會讓你付出你難以想象的代價。”
賀修煜愣在當場,似乎是真沒想到喬青玉竟然對他說出這種威脅的話,可是,他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心中升騰起一種喜悅。
他將她扣在懷里,壓在身下,伸出手拉滅了電燈。
他的聲音在溫馨的室內,悄悄的如水一般的流淌。
“雖然我很好奇,你會讓我付出什么代價,只不過很可惜,這一生都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迷迷糊糊纏纏綿綿之中,喬青玉心里想,什么云淡風輕,女人一旦愛了,還真就做不到這四個字,就算是做到了,那也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而此時躺在自己宿舍床上的江馨依然無法入睡,她的腦海都是那個風華絕代的身影,那個仿佛從光影中走出來的俊美男子。
她仔細回想著他所有的動作,包括他皺了幾次眉頭,包括和她說的話,腦海里都是他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
盡管沒有什么目光交匯,可這一幕幕卻如種子一般的在她心里扎根。
并且很快的生根發芽,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江馨心思一動探過身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鏡子,鏡子里的女人美麗如昔,臉頰緋紅,就像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人。
是的,她覺得自己動心了,她對賀修煜一見鐘情。
自己等了這么多年,等的就是賀修煜啊,可怎么就這么可惜呢,同樣都在帝都生活,兩個人住的地方離得還不遠,可怎么就沒有見過他呢?
如果見到了,是不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是自己了呢?
對于喬青玉她真的很好奇,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呢?
聽劉瑩說這說那的,她并不會相信,畢竟劉瑩那個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滿心都是算計,她是非常了解她的。
聽她說話要學會怎么去聽,要不然輕易的就會掉進她挖好的坑里。
但劉瑩有一句話沒說錯,喬青玉是賀修煜的妻子。
兩個人結婚好幾年了,也有了孩子,可這世上真有什么情比金堅的愛情嗎?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這山望著那山高,沒有出軌沒有動心,那是因為誘惑不夠。
像賀修煜那樣的人物,輕易也不會動凡心的。
只不過她調到這里來也不容易,要好好的籌謀,怎么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賀修煜轉身就打電話給劉瑩,說自己不會去給江馨伴奏了,讓她馬上另找他人,同時他還推薦了幾個人選。
基地這么多人呢,多才多藝的比比皆是,不能說隨便拉出一個就能彈會唱,但這一千個人里總有那么幾個對吧?
劉瑩沒有想到只排練一次,賀總工就不去了。
她就脫口而出,“是喬青玉不同意了嗎?”隨后似乎有些不高興,“這可是公事兒,又不是私事兒,你的家屬可不能不識大體呀。”
賀修煜的聲音就冷了下來,“劉主任,請你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不要惡意揣度我的妻子,這是我個人的決定,與她無關,況且你都說是公事了,自然要公事公辦,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你總得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吧?”那一頭的劉瑩生怕賀修煜將電話放下,不等賀修煜說完,急聲的打聽起來。
賀修煜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來,“劉主任,江同志需要的是一個伴奏的,對嗎?”
“對的。”
“既然如此,誰伴奏很重要嗎?”
劉瑩,“…”
“可是說換就換,對于江馨不大好吧?”
“這個曲譜不難彈,流傳的也太廣,差不多人人都能哼唱出來,我給你的幾個人里,其中的兩位同志比我彈的還要好。”
賀修煜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沒想到一件簡單的事兒被劉瑩給弄得這么復雜,所以說劉瑩真的沒安好心。
其實給江馨伴奏真的沒什么,但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媳婦不高興,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仔細回想起來,賀修煜發覺他的確沒有繼續排練的必要了,那個江馨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他忙得很,也不想惹麻煩。
但他很是耐心的回答,絲毫沒有不耐煩,劉瑩自然是沒有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