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自覺的人太多了,新修的水泥馬路你告訴他不要從上面過,但是有人偏偏不信邪,非得一腳踩進去,然后陷進去之后呢,不但毀了這一面路,自己也弄得滿腳都是水泥,這樣的人就是一點道德觀念都沒有。
所以說現在的喬家大隊面貌的確不同。
還有就是喬葉已經能單獨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以及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癥了。
喬志遠并沒有提王梅,想來她要是想做妖也會很快的將她打壓下去的。
只要她不蠢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干出自絕后路的事兒。
林林總總的,這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顯然的,孫二叔也一直在旁邊,這些事兒也都是明面的事,并沒有什么不能讓別人聽的,孫二叔又接過了電話,對喬青玉又是一番感謝,這才掛斷了電話。
然后外面就響起了吉普車的喇叭聲,賀修煜要送她回學校了,這一次他們走的是水泥馬路。
蓉蓉也剛好放學,有了這條水泥馬路,要比往常少用半個小時,所以也將蓉蓉帶上了,到了縣城的時候找了一家小飯店,吃了飯繼續開車去西川農業學院。
這時候正是涼爽的季節,目之所及,到處都是綿延的綠色。
但喬青玉知道在更遠更偏僻的地方,依然是滿目荒蕪都是風沙,正因為有這樣地方存在,這里雖然綠化做得好,可是風沙天氣依然很多,但是氣象部門已經做過對比,從去年開始,降水量已經一年比一年高了。
證明綠化已經朝前走了一大步。
他們路過那片水泥馬路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小孩因為新鮮新奇,所以光著腳丫在上面跑,甚至連大人也是如此。
水泥馬路,那是很高級的馬路。
雖然沒人管著,可是也要自覺。
他們路過中間一段的時候,有個老漢趕著的牛的牛糞就拉在了水泥馬路上,被旁邊人看到了就讓他趕快去處理。
而且,還都是很不滿意的樣子。
這條路就這么光禿禿的也不好看,這一片馬路歸下溪公社管等,另一半是騰海科研基地負責,在車上,賀修煜就隨口提了一下,這事兒應該讓老謝去和老錢商量一下,在路邊種下胡楊木或者沙棘。
總之是利于成活的和適合這片土壤的就可以。
等他們到了西川農業學院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到山的另一頭。
門口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喬青玉親了親蓉蓉的臉蛋目送著他們離開之后,轉身就進了學校。
學生會晚上要開個會,現在打井遇到了困難,資金不夠了,所以學生會要籌措一部分資金。
會上的人也都是踴躍發言,比如說捐款的一個學生,哪怕是捐一元錢差不多也能將這眼井打完。
其實這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要自愿,別小看這一元錢,對于家庭困難的同學來講,有的時候這一元錢是他們一個星期的伙食費。
這并不夸張,如今是八二年,物價和平行時空的華夏國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學校的饅頭五分錢一個,這是能買二十個大饅頭的。
其實喬青玉自己也能拿出這筆錢,而且呢只要她給武隆化工廠廠長打個電話,這筆資金也會很快到位。
但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將這兩個想法給否決了。
她不是自私,是因為這樣做很容易讓別人形成一種依賴的心理,以后一遇到資金缺少的事情,第一個就會將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所以喬青玉提都沒提,而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當然也不會張這個口。
所以第一個辦法是學生自愿捐款,數額隨意一分錢也可以。
劉紅和劉敏現在也進了學生會,和李波一樣都是喬青玉得力的助手。
劉紅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組織一次義賣…”
喬青玉眼睛一亮,其他同學也紛紛點頭,這是個好主意,于是又開始就這個討論起來,首先決定在校園內進行義賣,時間就定在這個星期的星期天。
雖然和捐款有些沖突。但也沒什么大的妨礙。
一個多小時的會議,很快就將這些工作細化之后分配下來,然后這要和學校的團支部聯合起來。
孫熙媛看著喬青玉果然說出了很欠揍的話,“武隆化工廠那不就是你家的嗎?只要他們能幫忙劃過一批款子來,還用這么麻煩嗎?”
喬青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不想跟她說話。
而這時候團支書記尷尬的瞪了一眼孫熙媛,低聲的說道,“這是我們西川農業學院組織的活動,意義非常重大,如果我們自己能完成,為什么一定要伸手找別人要?”
喬青玉看了一眼團支書記,她以前一直以為這人是個和稀泥的,倒是沒有想到他還能說出這番話,喬青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對于我們農業學院的學生來講,是一次非常具有重大紀念意義的活動,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組織,不能有一絲紕漏。”
她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孫熙媛,笑著說道,“孫同學,還要麻煩你打聽一下,關于我們學生在學校義賣,有關部門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說法?”
孫熙媛也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喬青玉竟然心平氣和的和她說這樣的話。
她微微的抬起下顎,很想說,你這是在求我嗎?
可這話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有些別扭的點點頭,但卻也毫不掩飾的說道,“我大哥就負責這方面的工作,我現在就去給他打電話。”
說完之后抬腿就走,速度倒是很快的。
團支書記對著喬青玉笑了笑,說道,“被家里寵著長大的,有時候有些天真和驕縱,你不要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喬青玉生似笑非笑的,“她是團支部副書記,我是在你們的辦公室談公事,你讓我如何不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團支書記就有些尷尬,孫熙媛怎么當上這副職副書記的,他心里當然有數。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呀。
但喬青玉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她又笑了,聲音溫和,“和你開玩笑呢,我知道她什么性格,不會真的和她計較。”
團支書記聽到這話之后也放了心,隨后兩個人就商量起具體的活動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