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玉將后續的工作都交給了王老根。
錢社長還給王老根在公社找了一間臨時辦公室,王老根做夢都想不到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所以說,王老根覺得喬青玉就是他的貴人。
賀修煜也沒告訴喬青玉這封信寫的是什么,不是他不相信喬青玉,是因為那幾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喬青玉上學去了,丟了不少課程,也沒功夫和同學們說長道短,所以真是起早貪黑的補課,好在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終于將缺失的課程和同學們追平了,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可這也到了周五了。
然后劉紅她們就說起了準備去基地參觀馮教授還有她的實驗室和實驗田的事情,一開始說好了,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就耽誤到現在。
這一次喬青玉痛快的答應下來,“將要去參觀的同學統計一下。”
沒想到竟然有二十九個,還別說,真的不少了。
基地就有招待所旁邊還有食堂,只要不去實驗室核心基地,不進安全區范圍之內就沒問題。
基地也不是說與世隔絕的。
而且這事她和馮教授說過,馮教授早就同意了。
同寢室的李波是一個愛張羅的姑娘,自告奮勇的就當了小隊長。
然后大家伙就在門口集合,等著西川辦事處的大卡車過來將他們拉走,人太多了只能坐大卡車,可是這些人卻興高采烈。
西川已經很冷了,第一場雪在月初的時候就飄下來,不過等氣溫升高的時候,雪又化的干干凈凈。
可氣候依然寒冷,但這些同學們的熱情高漲。
喬青玉也被感染了,本來應該昨天回去的,可是作業實在太多,落下的課程也不少,況且她還是打算和這些同學一起去基地實驗室的。
就也和大家一起在門口等著基地一會開過來的車,看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喬青玉對身后的同學們說,“天氣有些冷,活動活動別凍到哈…”
有的同學做起了廣播體操,有的原地跺腳,有的哈哈笑著,還有的竟然抒發起情懷來,“寒風刺骨都不怕,我的熱情比天高…”
有的人說的狗屁不通,有的說,還挺押韻的。
而這時候從大門口的右側方向走過來一個中年婦女,穿著格子的棉襖,戴著圍巾,然后站在門口就朝他們這群人看過來。
忽然之間眼睛一亮,就準備張口喊人,站在喬青玉身旁的李波,臉色一下變了,急聲的對身旁的喬青玉說,“喬青玉,我去那邊有點事,你們一定要等我啊…”
說著急匆匆的就奔著那個中年婦女而去。
中年婦女看到她,驚喜的張開嘴想要說話,沒想到卻被李波拉著手朝著門口右側的大圍墻那邊走去。
李波走得太快,那個女人顯然跟不上她的步子,就顯得有些踉踉蹌蹌的。
喬青玉皺了皺眉頭,身旁的劉紅湊到跟前,她一向和李波不大對付,撇著嘴說道,“喬青玉,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喬青玉問道,“你知道是誰呀?”
“我當然知道,那是李波的媽,是親媽。”
旁邊的劉敏壓低了聲音說道,“沒錯,就是李波的親媽,不過她的親媽可是不講理的,李波也是沒辦法。”
劉紅冷哼了一聲,“什么叫沒辦法,不管咋說那是她的親媽,就沒聽說親生女兒不向著自己的親媽,反而向著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了。”
“那不是第三者,李波說了,她的邵姨和她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來就應該結婚了,結果她媽用卑鄙手段賴上她爸,殘忍無情的將她爸和她的邵姨給拆散了。”
喬青玉都聽糊涂了。
可是她不了解情況,自然也不好擅自評論。
“…就算是這樣,李波也很過分了,我上一次親耳聽到她跟她媽說的話,簡直就不是人說的,還積極要求進步呢,就她這樣的,如果真被選上了,可真是不公平。”
劉敏在旁邊低聲道,“劉紅,不要亂說,被別人知道了多不好…”
“她都敢跟她媽說那樣話,我怕什么?”劉紅氣的臉色鐵青。
喬青玉連忙阻止,“你們兩個別吵了,對了,她跟她媽說什么了被你聽到?”
劉紅冷冷的笑著,眼睛卻看著遠處不知在說什么的那一對母女,“我也是湊巧聽到我們的李波同志振振有詞的跟她親媽說:媽,你這是不道德的,是殘忍無情的,你和我爸的婚姻是強求的,沒有愛情,現在你應該放手,邵姨和我爸真心相愛,你應該成全他們,而不是去單位鬧去阻攔他們…”
劉紅撇撇嘴,“你們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別管她媽怎么樣,是不是把她生下來了,是不是把她養大了,那邵姨和她有屁的關系?”
劉敏也皺著眉頭說道,“其實我也不大理解李波,為什么她跟那個所謂的邵姨關系反而比跟她親媽還好。”
劉紅聲音依然帶著嘲笑,她的話卻帶著意味深長,“我現在倒希望她爸和她媽離婚,然后讓她的邵姨做她的后媽,兩個人再生下孩子,那時候我就想看看李波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嗎?”
而就在這時候,不遠處似乎是李波不耐煩了,轉身要走,然后那個中年婦女就死死拉著李波,李波一甩手中年婦女就被摔了一個跟頭坐在地上,然后這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干脆也不起來了,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來。
李波嚇了一跳,連忙又轉回身,似乎想去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哭。
不等喬青玉說話的劉紅,如一陣風的就卷了過去,喬青玉皺皺眉,也不得不隨后跟上去,然后又對其他同學說,“你們不要摻合,在這里等基地的卡車,我們馬上就過來。”
喬青玉這話一說,想去看熱鬧的同學就止住了腳步。
距離不遠,喬青玉和劉紅劉敏也到了她們跟前。
這兩個人還在相互拉扯著,而這時候中年婦女看到有人來了,似乎覺得更委屈了,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