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瑤沉下臉,拿著飯盒快步的朝著食堂走去。
她現在是副工程師,還沒有進入高層的資格,自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而上一次不過是巧合而已。
老魏對她雖然依舊笑瞇瞇的,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況且余靜說老齊都同意了,那么,她這電話打過去也沒意義了。
可為什么會是這樣呢?
喬青玉為什么和前世的軌跡截然不同了呢?
難道是因為她重生了才導致的蝴蝶效應嗎?
蘇云瑤臉色陰沉,不管是什么實驗室,喬青玉真要做起來,對她是不利的。
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能讓喬青玉的什么破育種實驗室流產。
還有,她要抓緊將發動機的圖紙還原出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這圖紙需要十年才可以完善,而她讓新產品提前問世,也是對賀修煜的一種致敬。
畢竟a04的研發理念和圖紙是賀修煜未來十年的心血,只有她知道,為此賀修煜付出了多少。
她不會讓他再重復一次這樣的辛苦。
當然了,她會單獨去找賀修煜,雖然不能說實話,但是可以讓他提前十年也少走很多彎路的設計出新一代的發動機并領先世界。
她自然不會竊取賀修煜的功勞,所以需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個星期后,三千畝荒地在人力和機械的共同努力下,全部開墾完畢。
喬青玉將種子運去了公社,就開著一臺拖拉機耕地機去了基地。
因為提前說好了,所以喬青玉進了正在收尾中的新建家屬院,下午就要去還機器,所以今天她得將房前屋后的荒地給開了。
正好此時還沒蓋各家的小院墻,喬青玉開著拖拉機突突的就開始犁地了。
一回生二回熟,喬青玉一開始不走直線,但只轉悠了一圈就好了。
謝主任的家與喬青玉家不遠,本來他沒啥想法,可看喬青玉將土地都翻起來了,就也心動了。
說句實話,家屬院這片地很好。
雖然不肥沃,但是在下溪公社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這要是能種點啥也不錯。
于是喬青玉給自己家開完了荒地,開著拖拉機又去了謝主任家,謝主任家院子略小一點,所以一個多小時就突突完了。
謝主任要帶喬青玉去食堂吃飯,喬青玉婉言謝絕,開著拖拉機,就又離開了騰海科研基地。
拖拉機突突的聲音漸漸遠去,辦公樓里賀修煜這才轉身離開了窗前。
他也是剛剛知道喬青玉在基地家屬院,還開著拖拉機,這個位置看不到家屬院,但是可以看到出基地的大路。
喬青玉這是去新家犁地去了。
賀修煜勾了勾嘴角,坐在了辦公桌前,拿起了沈芬給他的喬青玉的兩套試卷,耳邊響起了沈老師的嘆息,“太可惜了,這么聰明的孩子怎么就沒有繼續讀書呢,初一的課程才學了半個月,數學她竟然得了滿分,她現在學物理化學呢,對了還有英語,小賀,你可要全力支持她呀,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費了…”
試卷干干凈凈,字跡規規整整。
其實如果再細細去看,就會發現,喬青玉的字跡似乎有些刻意。
她在刻意隱瞞什么呢?
半個月就學完了初一幾門課程,除了語文扣一分,其他的都是滿分。
難道她真的是一個被耽誤了的天才嗎?
賀修煜的臉色逐漸的慎重起來,他記憶力極好,也不臉盲,可以確定的是,喬青玉的確是那個他從喬家大隊領出來的喬青玉。
她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這一輩家里就她一個女娃。
韓香蘭沒有親人,是他的奶奶花了一塊大洋從難民堆里買來的,喬青玉所謂的姥姥并不是親的,是賀家給韓香蘭認的干親。
所以目前沒有和她血緣關系相近的女孩子可以冒充她。
但是也不排除真有一模一樣的人。
他的工作性質特殊,他不但要負責科研團隊,他還帶了一批大學生,而且手里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研發項目。
盡管這個研發項目目前處于研究的中期階段,但也是最重要的階段。
在這個領域里,我們國家已經落后了幾十年,如果不追趕上去,會被甩的遠遠的。
科學就是這樣,每天每時每刻都在進步都在創新。
自然而然的有些核心技術就都是秘密。
尤其是現在他手里還有兩個科研項目,如果成功了,那將是劃時代的一個創舉,也會讓我們國家在這個領域實現全方位的獨立自主。
所以對于人員以及其他排查的很嚴格。
尤其是現在的喬青玉和以前的喬青玉截然不同。
種子的來源,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這兩套試卷卻讓他不得不認真起來。
人有的時候思維與學習都是有慣性的。
這個世界上有天才,有很多的天才,別人學一年都未必能學會的東西,天才也許幾分鐘就會弄懂。
現在的喬青玉的確很聰明。
也可以將她稱之為天才。
可她為什么要掩飾自己的字跡呢?
別人不知道也看不出來,可他卻是學過字跡鑒定的。
從個人角度來講,賀修煜相信喬青玉不是間諜也不是臥底,更不是冒名頂替。
雖然她依然像從前一樣任性,可她的眼睛真的很清澈,有的時候耍些小詭計可都無傷大雅,那是一個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女孩子。
而且,他小的時候跟父親回賀家屯,他見過喬青玉,那年喬青玉才五歲,粉雕玉琢的比現在可愛多了。
偶然的一個機會,他發現喬青玉右手食指的指肚有一個小小的紅痣。
然后,前幾天喬青玉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曾經握住過她的手腕,那個紅痣依然長在原來的位置,就是顏色有些淡了。
不像小時候那樣鮮紅。
所以,喬青玉還是喬青玉!
但是從大局來講,這件事情必須要調查清楚。
賀修煜拿起電話打給了北城的安保局。
此時的喬青玉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被調查了,只是感覺耳朵根有些熱熱的,她開著拖拉機顛顛的去了下溪公社,將自己寫給大伯的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