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渣女

　　“那你還讓我給他換學校？你也說了，他和最優秀的人長大的，我找什么樣的學校，才能讓他不叫別人傻子？這樣，還不如告訴他，別叫人傻子，叫他跟人交朋友。”張芒更怒了，她認識高峰時，她十八歲，現在過四十了。二十多年過去了，高峰想說啥，真的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問題是，他不會和同齡人交朋友，他的朋友其實都是怪喬那些人。”高峰并沒有動搖，正如張芒剛所想的，他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對張芒的了解，也不比張芒了解自己少。

　　“行了，問專家。”張芒呆了一下，思索了一下。立刻準備找手機了，這種問題還是找專業的心理學老師比較好。

　　“芒果！”高峰按住了張芒。

　　“行，我們再研究一下。我也會找一下，看看有沒有特殊學校。”張芒看著高峰的眼睛，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也算是一種習慣了，高峰這種表情，表示，她真的錯了。也是，自己的兒子，為什么不試著自己來，問專家，那是兒子，不是病例。

　　“不是特殊學校，是那種要憑考的高智商的學校。”

　　“大哥，你兒子智商才120。”張芒都聽不下去了，瞪著前夫哥，您來搞笑的吧？

　　“是啊，讓他當回傻子。不是真的轉學，就是去借讀一段時間。”高峰笑了一下，“當然，我有點期望他能堅持，然后真的讀得下去。”

　　“那個，高總，您兒子智商120，真的只有120。”張芒對高峰假笑著。

　　“按著國際標準，正常的智商是90110，120140算聰明，140以上算天才。”高峰輕嘆了一聲，“你是跟著天才待久了，才會覺得120是傻子。”

　　“也好，您加油。”張芒糾結了一下，“那個，您這大號練廢了，您還可以再練個小號；我四十了，我沒指望了。麻煩，手下留情。我就覺得養個乖傻、乖傻的兒子挺好。”

　　高峰不想搭理她了，走在大院里，這里和六年前比樹長高了很多，晚上燈光下，頗有些清爽的感覺，“瀾瀾和江寧怎么這么多年，才定下來？”

　　“那誰知道，瀾瀾說了，她有自己的方式。估計江寧是想跟上瀾瀾的步伐，至少別差得那么遠。他若是再不求婚，我都想找個女藝人把江寧黑了算了。”

　　“你對瀾瀾的事，總這么不冷靜。”高峰搖頭，覺得張芒遇到到葉瀾的事，總有些奇思妙想。

　　“小明建議我找男孩。”張芒冷瞅著高峰。

　　高峰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看，“你們倆這幾年，還真的…”

　　“挺好的！”張芒動了一下脖子，給了高峰一個白眼，想想，“公司在慢慢的轉型，我不想做偶像了，累，風險大。那幫破小孩，成功得太容易了，管理太難。天天惹事！”

　　她也順便說說工作，她從沒認為公司是自己的，所以高峰回來了，她還是希望高峰能回公司去。

　　“當初你離婚，除了為了孩子，還有什么原因嗎？”高峰突然問道。

　　“什么？”張芒一怔，她沒想到高峰好好的問這個。

　　“其實你若是說，婚姻讓你覺得很累，想分開，我也不會生氣。”高峰對她笑了一下，張芒對他越坦然，其實他越難受。

　　張芒怔了一下，遲疑了一下。看著高峰的眼睛，笑了一下，“是，婚姻讓我很累，不是你的問題，你沒改變，是我變了。”

　　“身份變了，沒有那張紙，你我只是朋友的關系，難聽點就是，我們不用對對方負責，但婚姻就不同。你對我的要求也不同了，我沒變就是最大的問題。”

　　“也許，我們對婚姻的期待不同。你對婚姻比我認真，應該說，我是進入了婚姻，才開始調適，而你對我比較認真。你一直把自己放在我生命之中，所以你一直不覺得那張紙對你來說有什么。我給自己壓力太大了，所以特別難受。不過小圓出世之后，這種情況好了一些，也許慢慢適應了，若不是小圓的事，我們應該會越來越來好。我其實一直想問你，為什么，那一個月，你明明在京城，為什么不能去你媽家看看孩子，你把孩子扔到奶奶家，就不管了，你就那么放心你爸媽？”

　　“那個月，你不在，那些崽子們一個個的不省心。那一個月，我全國各地的跟。你當初怎么管的？我也沒見你跑啊？小明還管了一大攤子，我就想，我是不是不行啊？你在公司時，我好像沒什么事。你就離開那么點時間，我就疲于奔命了。那會別說看孩子了，我連看自己都沒空。”高峰苦笑了一下，輕輕嘆息了一聲。

　　“回來小明跟我說了，那回不是你的問題，就是事趕事。”張芒搖搖頭，她回來了，事情也沒完，她回來也跟著忙了一段。

　　那時，也不全是小崽們的事，像劉一一和片方出了問題，跟她的經紀人自己根本處理不了。老板不到怎么成？還有小崽們出去演出，人家欺負人，圍了酒店，怎么處理？若是她在國內，她也得親自去!老板親自去，對藝人也是一個撫慰。至少這些年，他們公司的藝人，向心力還是不錯的。

　　高峰搖搖頭，那一個月，其實他的心態也崩了，按了葫蘆起了瓢，那會，他去看過孩子，不過，去時孩子都睡了，然后被父母好一頓的數落，真是去一次，再不想聽第二次。他那時真沒想過，父母會把孩子怎么著。誰知道，會成那樣？

　　“回去吧！”張芒看看表，時間不早了，她該回去給小圓讀故事書了。雖說小圓對于她讀書這事十分的不解，他真不用聽那些明顯給傻子聽的故事。不過張芒堅持，這是她的親子時間，她怎么著也得讓自己的寶寶知道，她是好媽媽。

　　“所以，現在你過得還不錯？”

　　“那個，你是不是特想聽我說，‘沒你，我其實特別不好。’”張芒給了他一個白眼，但還是笑了，“哥，我們之間其實沒什么問題，我可能天生就不適合婚姻，跟你沒關系。我可能不想被束縛住，我還是喜歡跟你合作的時候。簡單，不用負責。所以你是好人，我是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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