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丁薇薇遲疑了一下,她和葉瀾之間別說電話了,就算是見了面,也都是有事說事,沒事時,兩人對面都可以當對方不存在的,一準有一個要逃開的。斷沒有什么依依不舍之情的,雖說今天葉瀾向她求助,她心里還是挺高興的,但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往前走這一步。
“我想來宣傳京劇,想讓人知道京劇界里還有一個葉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京劇,但是我希望大家都喜歡。”葉瀾也不知道該跟母親說什么,輕輕的說道。
“若你不喜歡,怎么讓別人喜歡?你爸跟我說起京劇時,眼睛里會放光。”丁薇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看向了窗外,“你王叔跟我說生意時,眼睛也會放光;小健談你那個室友時,眼睛也會放光。你呢?說什么時,你會雙眼放光?”
“你呢?你說什么時眼睛會放光。”
“我…”丁薇薇又怔了一下,好一會,“你王叔說,我曾經和他說你爸和你時,眼睛會放光。”
“其實你現在說王叔時,眼睛應該也有光吧?你說了好幾次王叔了。”葉瀾低頭輕輕的嘆息著。
“玩夠了,就去念書吧!你爸希望你能多讀點書,他說做什么都得有文化。”
“你會假傳圣旨嗎?我現在也沒法問他去。”葉瀾跳起腳來。
丁薇薇大笑起來,好一會兒:“若是你想走演藝之路,我也不攔著,但必須是你熱愛。”
“今天還有人要介紹公司給我,小心我一氣之下去簽約。”葉瀾憤憤的說道,明明知道自己還沒想好,卻這么說,她覺得親媽這又是在跟自己搞笑。挑的都是自己沒法選的路。
“加油!我給你存解約金。”丁薇薇淺笑著。
“拜拜!”葉瀾掛上了電話,但自己也笑了,她心里溫暖起來,老娘雖說有點小酷,不過,肯說幫自己存解約金也算是一大進步了。
不過葉瀾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京城鋒芒的總部大會議室里,高峰和張芒都在低頭看著文件,他們面前明顯坐著明顯不是一方的人。
“那個,葉瀾在節目之中鋒芒公司有優先權的。所以各位是不是急了一點,至少等她被淘汰?”高峰按下了張芒,抬頭看著對面的人,“還是葉瀾向各位透露了,她想被淘汰之后,進入各位的公司?”
“我是被秦宵叫來的,秦宵說葉瀾特別好,既然鋒芒不想簽,不如讓葉瀾跟我們談談。”秦宵的經紀人笑瞇瞇的說道,“我們看了葉瀾的表現,這姑娘我們想讓她去演戲,我們手上幾個高考劇的本子都不錯,聽說葉瀾才高考完,眼神也干凈,特別好。”
“葉瀾有京劇的功底,我們正在籌備的京劇電影有個角色特別適合葉瀾,演女主少年時。我們是代表電影方,我不介意你們誰簽葉瀾,葉瀾來出演就成。”一位看上去像是選角導演的人直接說道。
“我們公司雖說不大,不過,正是因為不大,所有資源反而會押在好苗上,所以我相信以葉瀾的聰明,自然知道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鐵律。”一個看上去氣勢明顯弱了,但努力嗆聲的魁武男子。
張芒深吸了一口氣,把三個文件夾縲在一起,然后輕輕的往前推了一下。她又想扣葉瀾分了,昨天找了自己爹媽來逼自己,今天冒出一堆經紀公司來,竟然還有一部還不錯的大制作電影來找。若那不是葉瀾,她一定馬上笑著把那位迎進去。可他們要的人是葉瀾。
“葉瀾不行!”張芒抬起臉,干巴巴的說道。對面三方就算那個小經紀公司她都不能胡亂得罪的,主要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為什么?”副導演看著張芒,他是他們中間最客觀,主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張芒身后一群藝人,得罪自己,斷了后路這種事,就算是鋒芒公司后頭有人,也不會干的。
“抱歉、抱歉!”張芒對眾人雙手合什,對眾人抱歉的一笑,“家里的親表妹,她幾乎在我父母身邊長大,是我爸媽的心肝寶貝,就是高中畢業了,放哪都覺得不安全,放我這兒當夏令營的,不然,鋒芒怎么會不簽呢!”
大家瞪著張芒,兩家經紀公司就不說話了,人家的親表妹,要簽也是簽自己家公司的,當然,秦宵公司經紀人忙說道,“那她不想成團?”
“當然,放心,我們絕不放她進決賽。她已經考上大學了,就是來玩的。鋒芒與各公司簽的合約絕不更改。”張芒自是知道,她想問的是,他們會不會影響賽果,張芒馬上保證著。
“那個,她是徐淑大師的孫女這點沒錯吧?”副導倒是不在意別的,直接問他想問的。
“當然,惟一的孫女,也是心肝寶貝。”張芒怔了一下,自己不是把葉瀾和外婆一塊演出的視頻發到節目里了嗎?這有什么可問的。
“我們戲不難,很適合葉瀾來演,而且我們也可以請徐大師做顧問,我們的戲是文化部重點項目。”副導更開心了,徐大師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但是,現在葉瀾只進了組,請徐淑不就成了順便了,徐淑還不能不去,對葉瀾更加熱切起來。
“我只是表姐,我現在只負責看守她在這段時間內不出問題。當然,我還麻煩各位對我們的關系保密,她就是來玩的,保證不會擋了各位家里藝人路的。至于其它的,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張芒呵呵了一下。
“能把她家里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想和她的家長溝通。”副導演還是不想放棄。
“您可以去京劇院找我外婆。”張芒也不想攔,直接說道。
“葉瀾的父母呢?”副導演皺緊了眉頭,要知道他們之前有去找過徐淑當顧問,被徐淑斷然的拒絕了。她向來不參與這種事的,現在說讓她孫女演配角,誰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葉瀾歸我外婆管。”張芒抿著嘴,聲音冷了下來。
副導演點頭,自己拿著東西拂袖而去。顯然他現在有點生氣了,就算現在把徐淑大師搬出來,真的以為自己怕了他們不成。
高峰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顯然,這位沒做好功課,他也懶得說了,轉向兩家娛樂公司的人自己笑了一下,“瀾瀾是我們家的小公主,我們也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