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傷亡慘重,學院的歷練也進行不下去。
導師們分批護送弟子回學院。
院長和邱生、鶴導師等人留在雪原,想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邱生。”
風雪肆意的雪原上,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副院長邱生披著厚重的披風,回頭看向叫自己的老者,彎腰行禮。
“院長。”
院長點下頭,示意他不用多禮。
“你這次趕過來,特意來找花月邪那孩子,是有什么事?”那個孩子是有些特別。
明明沒有靈力,卻有召喚之力。
當初進學院的時候,他們還為難到底要誰來教導他,沒想到青霖主動站出來要了去。
這大半年青霖帶他出來,也不知道教成什么樣子了。
但邱生特意過來找花月邪,就有點…
“院長可知道很久以前有個傳言。”邱生低聲問。
院長眸子一瞇,似乎想到什么,但他還是順口問:“什么傳言?”
邱生望向茫茫風雪,“龍族離開這個世間,收回它們對人類饋贈,是因為對人類失望。人類卻不知悔改,想出召喚龍族的召喚之術,總有一天,龍族會徹底收回一切。”
“這個世間的靈氣大部分來自靈脈,而傳言靈脈是古老龍族所化。”
“雖然這是傳言,但也許是真的呢?當年龍族離開,只是帶走所有和龍族有血脈關系的種族。但人類不知悔改,依舊妄圖掌控龍族…”
龍族會不會真的收回一切。
包括那些傳言中龍族所化的靈脈?
沒有靈氣的九州大陸,會是什么樣的景象?
“無靈之子降生,九州將傾。”邱生眸子里的大雪紛然:“我一直以為這句話說的是沒有靈力的人,但直到花月邪出現,我才明白,它指的是沒有靈力的召喚師。”
召喚師是如今唯一能與龍族世界聯系的人。
“花月邪必須死。”邱生看向院長,“不然九州就完了。”
院長:“這是你得到的啟示?”
邱生:“是。”
邱氏一族守著一塊啟示碑,那塊碑上,會在有重大事件的時候給出啟示,這也被邱氏一族奉為天諭。
院長沉默一陣,看向虛空某處:“那孩子應該出不來了。”
“院長,您別忘了雪蛟和龍族有關系,為什么這么多人走過的路線沒有觸發雪蛟空間,偏生這次就撞上了。我擔心有變故。”邱生繼續說:“容煙和她那條龍也沒出來,我聽一些弟子說,在雪原上,那條龍和他走得很近…”
容煙那條龍實力不一般,和其他的召喚龍不太一樣…
而且好像并不受容煙的管制。
但他們觀察一年多,也沒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契約有什么問題。
院長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濃,“但現在我們也進不去…”
邱生:“這不是小事,如果啟示沒有錯,那這關乎九州大陸所有人。院長,我們得聯系其他人。”
他們心底都清楚,邱家的啟示不會有錯。
院長召集了不少人到雪原上商議。
昆侖學院的院長還是有些面子,加上提及到‘邱家啟示’,不少人應約而來。
所有人分成兩派。
有人覺得那不過是傳言,并不可信,也許是啟示出錯。
也有人相信那是真的。
人類對龍族做過些什么,他們最清楚不過。
最后相信的那部分人,說服了不信那部分人。
為了九州大陸上的所有人,除掉一個人類,對他們來說,并沒什么好猶豫的。
如果是假的,也不過是損失一個人而已。
但如果是真的…
花家家主都沒有反對,他們有什么好反對的。
于是他們試圖再一次打開雪蛟空間。
然而這次他們卻失敗了。
“它不在這里了…”
參與過上次打開雪蛟空間的院長道出令人心驚的結果。
雖然正常情況感應不到,但當他們啟動陣法的時候,是需要捕獲到雪蛟空間的存在,才能將其打開。
有人驚駭,“它還能移動?”
記載里沒有提到過雪蛟空間可以移動這點,因此無人知道。
一群人在雪原上守了大半個月,什么都沒找到。
外面也沒發生任何事,漸漸就有人開始打退堂鼓,覺得花月邪說不定已經死了。
一個月后,大家開始撤離。
昆侖學院這邊,邱生帶著人守了兩個月,最后在全九州無事發生下回到昆侖學院里。
三個月多過去,那些弟子已經從同門師兄弟身亡的沉痛情緒中恢復過來,沒人再提雪原上的事。
唯一讓他們不太適應的是,沒有神出鬼沒的龍來騙他們的錢了。
春去秋來。
就在大家快要遺忘這件事的一個午夜——玉菲兒回來了。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學院,整個學院燈火通明。
玉菲兒被安置在一間屋子里,房間里都是導師。
身形瘦得不成樣的玉菲兒抱著胳膊,披頭散發地縮在床頭,充血的眼睛都是警惕和驚恐,“它來了…它來了…它來了它來了…”
她不斷重復這三個字。
沒人敢靠近她。
一靠近她就尖叫。
“誰來了?”
有導師試著詢問。
玉菲兒咬著自己枯瘦的手,低聲喃喃:“它來了…它來了!!都要死都要死!!”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通紅的眼睛看向房間所有人,詭異地笑起來:“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玉菲兒只會說那幾個字。
不然就是咬著手,嘀咕著他們聽不懂的東西。
學院知道玉菲兒和秦勝關系好,匆匆把秦勝叫過來。
然而秦勝也不能接近玉菲兒,不過她說了別的話。
她看見秦勝的瞬間,抱著腦袋說,驚恐地喊:“我錯了,我錯了…”
然而下一秒她又大笑起來,指著他們:“你們都要死!”
“院長,玉菲兒是在雪蛟空間失蹤的,她現在突然回來,還說什么它來了,都要死…花家那個孩子會不會也出來了?”
合一殿里,在學院的導師們,此時都聚集在這里。
院長和邱生坐在上首,青霖的位置空著。雪原的事發生后,他回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又走了。
“現在要弄清楚她怎么出來的,還有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