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招招將藥劑研發出來后,靈瓊就變得忙碌不少。
宗卿云每次見她都是行色匆匆,身邊圍著不少人。
他想和她打招呼,還沒來得及,她已經帶著人走了。
靈瓊偶爾還會離開基地好些天,有時候甚至十天半個月。
藥劑的作用在于提升人類本身身體素質,使用過藥劑的人,面對螳螂人的時候,至少能跑得掉。
根據一些人的實驗,使用藥劑后,還可以免疫一部分活死人病毒。
比如輕微抓傷、咬傷,不會再被感染。
但是如果傷得嚴重,還是會被感染。
靈瓊買藥劑都是一套一套的賣,一套里有12支、24支、48支等。
根據不同的數量定價。
她收黃金,所以對于幸存者來說,藥劑并沒有那么高不可攀。
不僅如此,在一些人看來,她就是在做慈善。
要知道,人都沒了,黃金有什么用?
也有人想從成品藥劑中,搞清楚里面的成分是些什么。
有人已經知道螳螂人和活死人這個線索,但是往下實驗,卻怎么都無法成功。
最后這些人只能乖乖掏錢買。
一年后。
注射過藥劑的幸存者,已經達到百分之八十。
幸存者們建立起新的四座城市,大部分的幸存者都集中在里面。
他們依舊在和螳螂人活死人做抗爭,不過大家有了實力,底氣就足了,對未來又有了希望。
面對團結的人類,螳螂人漸漸討不到好。
“你怎么在這兒?”
錢招招扭著小蠻腰,往宗卿云旁邊一靠。
宗卿云對錢招招避之不及。
不僅僅是她想抽他的血,更多的是錢招招這人跟誰都放電,極其放浪。
“你家那個找你呢。”錢招招今天沒說什么話逗他,只是傳個話。
宗卿云愣了下,“她回來了?”
“你不知道呀?”錢招招比他還驚訝:“她回來兩三天了,沒跟你說?”
宗卿云:“…”
他真不知道。
基地這幾天冷冷清清,也不是她回來時的熱鬧。
錢招招揮揮手:“你快去找她吧,就在會議室那邊。”
宗卿云不知道她為什么沒告訴自己回來了。
以前她每次回來,都是先來找他…
宗卿云心情低落,一路過去都有些失魂落魄。
宗卿云先去會議室看了眼,里面沒人。
他關上門,站了有一分鐘,瞥見旁邊的一扇門開著,
那扇門后有一個很大的廣場。
這個廣場已經關閉有一段時間了,門已經鎖著不讓進去,今天怎么打開了?
宗卿云推開半掩的門。
目光里躍進一抹新穎的綠色,隨后便是大片大片的森林。
宗卿云驚詫地站在原地。
頭頂是藍天白云,廣場側面是綠意盎然的森林,高大立體,仿佛它們就生長在面前,伸手就能觸摸到。
小溪從森林中穿過,水花飛濺在空中,魚兒游弋在溪底,白云下滑翔而過的大鳥。
地面鋪著綠色的小草,宗卿云小心試探了下,那是真的小草…
這個廣場仿佛就是置身在森林中的空地。
宗卿云被面前的景色震撼到。
“喜歡嗎?”
宗卿云扭頭,對上靈瓊笑吟吟的眸子。
“你…你弄的?”
“嗯哼。”靈瓊拉著他往里面走:“我不能讓你感受到真正的綠水青山,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宗卿云結巴了下:“為…為我嗎?”
“是呀,你不是喜歡嗎?”
宗卿云哪里會覺得委屈,他只覺得心底酸酸脹脹,有某種情緒想要從心底釋放出來。
他覺得那應該就是喜歡。
靈瓊拉著走近去看,每一棵大樹的紋路都能清晰可見。
“這都是你畫的嗎?”
“嗯哼。”
“你會畫畫呀…”
靈瓊小胸脯一挺,驕傲極了:“那必須,專業的。”
“你畫了多久…”這么多…宗卿云即便對畫畫不了解,也知道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靈瓊語氣輕松:“為你做的,多久都不是事。”
宗卿云臉頰有些發燙。
她為什么總是能隨口就說出這些話。
宗卿云憋了好一會兒,“謝謝你。”
靈瓊:“要點誠意的謝謝。”
“啊?”
小姑娘朝他那邊遞了遞側臉。
宗卿云:“…”
廣場里沒有人,可宗卿云還是下意識看下四周,確定無人,在她臉上親了下。
宗卿云剛想退開,靈瓊突然轉頭,吧唧一下親在他唇瓣上。
草坪被壓出了細微的弧度,宗卿云推開靈瓊,呼吸凌亂沉重。
“我先回去…”
靈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好不容易畫完,你不欣賞欣賞嗎?”
宗卿云:“…”
他怕一會兒欣賞的就不是這些東西。
不過宗卿云還是不忍心拒絕她。
第一是他真的很喜歡這樣的環境,第二是她為自己付出這么多時間,他要是就這么走了,太不禮貌了。
宗卿云重新躺回去,藍天白云映進他眼底,清澈明亮。
“你真的喜歡我嗎?”
靈瓊委屈:“我為你做的還不夠表明我的心意?”
宗卿云沉默下:“你不是只想和我…”
“對喜歡的男孩子有點沖動怎么了?”靈瓊更委屈:“我也沒對別人這樣呀。”
“…那我們在一起吧。”
“我每天想的是怎么讓你高興,怎么…你說什么?”
“我先回去了。”宗卿云爬起來,快速往外面走。
靈瓊屁顛屁顛跟上去:“你說我們在一起嗎?”
宗卿云:“你聽見了。”
“你再說一遍嘛。”
“不要。”
“…小氣。”靈瓊拉住他的手,“那我晚上可以…”
“不可以!”
靈瓊無辜:“我是說,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
“…”宗卿云臉頰紅了個徹底。
“還是你在想什么…”
“我沒想。”宗卿云掙開他,逃一般的跑了。
靈瓊抿著唇笑:“晚上我去找你哦!”
后來在他們基地搬離的時候,宗卿云才發現廣場上那些樹上,靠外的樹干上都有他的名字。
只不過被特意用和樹干相近的顏色寫成,不仔細找,根本看不見。
宗卿云還在里面發現了一句話——
你是我荒蕪世界里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