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不肯松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心疼。
秦淮應沒辦法和一個‘病人’計較,也無法拒絕她…最后只能將她抱進臥室。
秦淮應拿了上次靈瓊穿過的T恤,遞給她:“你就在這里換,我去外面。”
靈瓊搖頭,還是不肯。
“那你怎么換?”總不能當著他的面換吧?
靈瓊抱著衣服,好一會兒憋出幾個字,“你別看。”
秦淮應:“…”
臥室所有窗戶都關著,此時極其安靜,連點風聲都聽不見。
秦淮應背對她站著,耳邊是衣服摩擦出來的細微聲響,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聽力那么好。
秦淮應把視線放在某一處,腦海里放空,不去關注后面那點聲音。
隔了有兩分鐘,后面才傳來細細軟軟的聲音,“好了…”
秦淮應轉過身。
臟了的裙子堆在地上,艷麗得猶如盛開到極致的花朵。
小姑娘套著寬大的T恤,柔軟的長發瀑布一般蜿蜒而下,露出巴掌大小的臉兒,有些蒼白,惹人憐惜。
她雙手交握在身前,站在床邊,深色的床單,和那白皙筆直的小腿形成鮮明對比。
她像從晨霧里盛開出來的花蕊,嬌嫩柔軟,讓人不忍心去觸碰,生怕把她弄壞了。
秦淮應呼吸微微凝滯,片刻后移開視線。
“你先休息一會兒。”秦淮應把她塞進被子里,彎腰把地上的裙子撿起來,“有事叫我。”
秦淮應拿著衣服出去,還沒走兩步,扭頭就見小姑娘下來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秦淮應皺眉:“怎么了?”
靈瓊不吭聲,伸手去拉他的衣服,一點一點地拽在手心里,極其沒有安全感一般。
那點小動作,莫名讓秦淮應心底泛起微波。
靈瓊不肯睡覺,也不說話,小尾巴似的,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秦淮應把她衣服塞洗衣機里,靈瓊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最后想著自己的戲份,心痛的把話咽回去。
爸爸新買的小裙子呢!
又不能穿了。
秦淮應覺得她不哭不鬧,還挺乖…不過總覺得有點奇怪。
轉念想想,每個人的心理防御機制都不一樣,也許她的表現就是這樣。
秦淮應在廚房弄點吃的,轉身差點撞上靈瓊,他微微皺眉,“你別站這么近。”
靈瓊點頭,但還是緊跟著他。
秦淮應說幾遍都沒用,每次轉身都得小心些,免得撞上她。
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欠誰的。
秦淮應為省時間,只弄了點面條,他拉開椅子讓靈瓊坐下,“快吃。”
靈瓊拿著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又起身。
秦淮應抬頭看她。
小姑娘抱著碗,走到他那邊,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眉宇間還殘留著一絲驚懼和委屈。
秦淮應握拳,冷靜片刻,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吧。”
小姑娘似乎想笑,但又很快壓回去,乖巧地坐在他旁邊,慢吞吞地吃面條。
秦淮應感覺自己突然間像養了個黏人的小孩兒,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就挺煩…
吃完東西,秦淮應讓靈瓊去睡覺。
這次倒是乖了,躺下后沒再起來。
秦淮應退出房間,隨便收拾下,打算在沙發上隨便對付一晚上。
“哥哥…”
秦淮應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這么一聲,隨后猛地清醒過來。
客廳光線不算暗,他一眼就看見蹲在沙發邊的人兒。
“林池魚?”秦淮應坐起來,“你做什么?”
“我害怕。”小姑娘聲音發顫,“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秦淮應總覺得她在裝,可是一瞧小姑娘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又說不出重話。
“那你想怎么樣?”
小姑娘咬下唇,慢慢地說:“哥哥可以陪我嗎?”
秦淮應:“…”不可以!
秦淮應嘆口氣,將人帶回房間,“我看著你睡,行了吧?”
靈瓊伸手想抱他,被秦淮應攔住。
小姑娘委屈地叫:“哥哥…”
亂叫什么!
秦淮應就晃神一秒,靈瓊已經鉆進他懷里,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懷里。
秦淮應下意識地想推開她,感受到懷里的人兒微微顫栗的身體,最后還是卸了力道,將她慢慢抱緊。
他低聲說:“林池魚,就這一次啊。”
靈瓊在黑暗里勾起唇角,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還遠嗎?!
不能白費爸爸的演技呀!
翌日。
秦淮應醒過來發現靈瓊還窩在他懷里,嬌軟的身軀貼著他身體,有些熱。
小姑娘幾乎是纏在他身上,腿還碰著不該碰的地方。
秦淮應吸口氣,努力壓著火,想把人弄開。
“哥哥?”靈瓊迷迷糊糊叫一聲。
那一聲叫得秦淮應腦海空白,連自己在什么地方都忘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清早的火氣全被勾了起來。
懷里的人似乎醒了,小腦袋拱了拱,手也不老實。
秦淮應按住她的手,“林池魚,醒了就起來。”
靈瓊抬頭,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茫然又天真,“哦。”
她松開他,打算坐起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掌撐在某處不可描述的地方。
小姑娘似乎嚇一跳,又茫然地看他,“哥哥…”
秦淮應黑著臉將她弄開,起身下去,快速出了房間。
靈瓊等人走了,抿著唇角笑得燦爛。
然而很快靈瓊就笑不起來,她看見圖鑒上已經翻轉過來的‘楚夢云雨’陷入沉思。
這踏馬就花錢做了個夢呢?
靈瓊哭唧唧地祭奠自己氪進去的錢。
狗閃這個騙子!
最后看在翻轉過來的卡牌足夠不可描述,才勉強沒有崩潰。
靈瓊從房間出去,沒瞧見秦淮應,她轉著腦袋找一番,最后落在緊閉的洗手間門上。
靈瓊步履輕快地過去敲門,“哥哥,我想用洗手間。”
洗手間里只有水聲傳出來,秦淮應沒回答她。
靈瓊壞心眼地又敲了敲門,小聲催促他,“哥哥,你快點嘛。”
里面除了水聲,沒有動靜。
靈瓊隔一會兒,就敲門催促一聲。
喀嚓——
洗手間的門打開,秦淮應滿身水汽,沉著臉從里面出來,看都沒看她,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