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些刺客…真是您安排的嗎?”小金給君行意倒了一杯茶。
君行意斜靠在椅子里,手里把玩著一個白玉瓷瓶,“不該問的別問。”
“是。”
“你出去吧。”
“陛下,那兩位小姐如何處理?”
“找個地方讓她們待著。”君行意隨口道:“別看太死。”
“奴才明白。”陛下這是要讓她們能聯系上外面。“那秦小姐…需要奴才叫人來教一下規矩嗎?”
“不用。”
小金退出房間,把殿門關上,站在外面守著。
有小太監小聲八卦,“金公公,陛下真讓那位秦小姐侍寢?”
“你問陛下去。”
“這奴才哪兒敢呀。”
“那你敢問我?”
“金公公這不是人好心善,還得陛下寵嗎?”小太監很會說話,“咱們這些人哪個敢在陛下面前多晃?”
小金:“你這意思是說我命大?”
小太監覺得金公公跟陛下呆久了,說話風格都快同步了。
小太監不敢再問,趕緊退到一旁。
小金跟在君行意身邊最長,兩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和別的太監不一樣。
君行意每次都說要擰掉小金的腦袋,可小金的腦袋一直好好頂在脖子上。
反倒是其他人,墳頭草都十米了。
殿內。
鏤空瑞獸香爐里青煙裊裊,殿內幽香浮動。
君行意打開手里的瓷瓶,從里面倒了兩顆藥丸出來。
那藥丸只聞著都有一股苦味,可君行意卻像是沒有味覺似的。
面不改色地嚼碎吞咽下去。
他把瓷瓶扔在桌子上,起身往里面走。
小姑娘把披風取下來了,暗綠色的衣裙裹著少女玲瓏的軀體。
烏黑柔順的長發,垂落至腰間。
她此時安靜地站在博古架前,正打量架子上的擺件。
“喜歡嗎?”
靈瓊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眉眼帶笑,“喜歡呀。”
小姑娘本就生得白,此時眉眼帶笑,溫順乖巧的模樣,像一朵靜靜綻放的白蘭。
君行意:“朕讓你鋪床,你在干什么?”
“鋪好了呀。”靈瓊乖巧道:“陛下沒說,我不可以亂走。”
君行意:“…”
正常人都不敢!
“看來你是真的沒人教規矩。”
“陛下愿意教我嗎?”靈瓊歪下頭,“我愿意和陛下學床上的規矩。”
君行意眸子瞇了下,他上前捏住靈瓊下巴,“你對誰都這么說話?”
“只對陛下說的。”小姑娘皺眉,嗓音輕輕軟軟,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陛下,你弄疼我了。”
烏黑如寶石的眸子,此時隱隱滲出濕潤霧氣,仿佛他繼續用力,她就能哭出來。
君行意下意識地松開她,有些煩躁,張開手,“更衣。”
“哦。”
靈瓊上前,低著頭解腰帶。
君行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像是某種藥,并不是很難聞。
“陛下,還有兩個人,你都要臨幸嗎?”崽崽竟然一次性點了三個!
爸爸都沒這么快樂過!
當昏君果然爽…
好想當昏君。
君行意冷笑,“這還沒入宮,就開始爭風吃醋了?”
靈瓊抬頭,“陛下誤會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會在陛下臨幸前,先把她們解決掉,所以陛下你是要臨幸她們嗎?”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兒眉目溫順,嘴角含笑,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君行意真切地感受到了…
“朕沒想臨幸她們。”君行意推開她,自己把外袍脫下來,“你也一樣,今晚你就守在這里。”
靈瓊錯愕:“陛下,不需要我暖床的嗎?”
君行意:“你想得美!”
靈瓊:“…”
看吧。
就說不可能有這么好的事。
天上不會掉餡餅。
要掉也是掉陷阱。
君行意不許靈瓊在碰他,自己脫掉衣服,洗漱上床。
“放簾子,愣著干什么?”
你兇吧!
等爸爸有錢了,就讓你知道什么叫氪金玩家的實力!
“你是不是在罵朕?”
“沒有啊。”
君行意冷哼一聲:“最好是。”
靈瓊擠出微笑,把簾子放下來。
簾子就是一層薄紗,里面完全可以看得見。君行意平躺著,雙手壓著被子。
靈瓊站在外面,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看。
君行意閉著眼,此時安靜下來,靈瓊才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
他身體不好來著?
君行意睡覺都是前面,一晚上要醒好幾次。
靈瓊就沒法休息,被他指揮著,一會兒送吃的,一會兒送水,一會兒關窗,一會兒又開窗…
靈瓊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沒證據。
天快亮了,君行意總算不折騰了。
靈瓊坐在旁邊,打開圖鑒醒神。
[應似飛鴻踏雪泥]卡牌已經翻轉過來,靈瓊至今沒明白這個名字,和內容有什么關系。
靈瓊決定不糾結這個,開始欣賞崽崽的盛世美顏。
輕紗垂落而下遮擋住龍椅,朦朦朧朧中有一道人影。
風揚起輕紗一角,便輕易的瞧見龍椅上男人。
他橫躺在龍椅上,一條腿架著扶手,一條腿曲起,踩著椅子邊緣,龍袍垂落至地面的白雪,金白交映。
白皙的手指捏著金色龍紋酒杯,酒杯抵著嫣紅的唇,微微仰起頭,清酒順著男人下巴滾落,流淌進衣領間,浸濕了一小片。
男人眼神迷離,斜睨著前方,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活色生香不過如此。
靈瓊捂著小心臟,喜滋滋欣賞好一會兒崽崽的盛世美顏。
她往床上看去,即便是睡著了,君行意那張臉都莫名有些兇。
現實和理想。
小金不敢隨便進去,一直候在外面。
眼看早朝時間都要過了,里面還沒動靜,小金有些站立不安。
小金最后小心地推開門,摸進去看看。
里間的門沒關,小金從門口就看見靈瓊雙手抱著膝蓋,窩在椅子里,似乎睡著了。
這什么事都沒有啊?
那陛下是鬧哪出?
還以為陛下突然開竅,結果他只是找個人看著他睡覺嗎?
小金搞不懂,也不敢搞懂,更不敢進去,默默地退了出去。
君行意起來的時候,早朝時間早過了。他也不在意,顯然不是第一次翹班。
他盯著床幔看,那專注的樣子,仿佛上面是有絕世著作,正等著他破解秘密似的。
君行意好一會兒才扭頭,透過薄紗,看向外面。
小姑娘抱著膝蓋,窩在椅子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