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決有點坐不住,怕出什么意外的時候,靈瓊和容穌言出關了。
察覺到自己閨女的氣息,君決第一時間過去,先確定自家閨女沒事,這才看向旁邊的容穌言。
君決讓容穌言伸手。
容穌言只敢撩起手腕上一點袖子,遞給君決。
君決手指不過搭上片刻,臉色就黑沉下來。
容穌言那瞬間感覺有座大山傾軋過來,呼吸不暢,雙腿都有點發顫。
閉關前,君決對他雖然不是和顏悅色,但也算是…比較平和了。
但容穌言現在覺得,君決像是要殺了自己。
“君無憂,我看你是瘋了。”
君決扔下這句話,轉身就消失在原地。
君決一走,容穌言頓時松口氣,“宮主怎么了?”
靈瓊眨巴下眼,無辜道:“更年期吧。”
容穌言:“更年期是什么?”
靈瓊挑著簡單的解釋:“就是上了年紀,無理取鬧。”
容穌言:“…”
君決年紀不大吧?
修真者本來就能活很久,別看君決現在女兒都這么大了,可他這年紀在外面的人看來,那還是小伙子那一類里面的。
靈瓊去臨仙峰有幾個時辰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古怪。
進門就問容穌言:“我爹給你喂了毒藥?”
容穌言沒想到靈瓊去一趟臨仙峰,君決會告訴她這件事。
“…嗯。”
“你為什么沒告訴我?”
“我沒有想過背叛少主,說不說沒什么區別。”容穌言說完笑一下,“宮主說了,只要我不背叛少主,就不會有事。”
“不管有沒有事,那都是毒藥啊!”靈瓊都服了,把解藥遞給他,“趕緊吃了。”
容穌言:“宮主…”
靈瓊以為他擔心君決,“放心,他不會再找你麻煩。”
也不算麻煩吧。
他要是有個女兒,身邊突然有個來歷不明的人,他也擔心啊。
容穌言直到半年后,才知道君決為什么會突然把解藥給他。
自從重塑靈根后,他就和其他弟子一樣。
他沒想到那本書上寫的是真的。
不過以前的修為不在,現在只能從頭再來。
也許是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再來一次,他修為漲得很快,不過半年,已經超過修煉好幾年的弟子。
那天他結束打坐,飛羽過來通知他把他的東西搬到靈瓊殿內去。
這半年時間,他大部分時間還是睡自己的房間,不過偶爾會在靈瓊殿內留宿。
靈瓊沒讓他搬過去,他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張。
他房間也沒多少東西,除了幾套衣服,就只剩支離。
容穌言將東西拿過去,收拾的時候,那本許久沒有翻過的雙修靈訣突然掉了出來。
“咦,這書怎么在這里?”飛羽先一步把書撿起來了,“少主不是說丟了嗎…”
容穌言訕訕地把手藏到身后。
飛羽:“容公子,你把書拿走了?”
靈瓊沒和飛羽說過重塑靈根詳細的過程,所以她也不知道靈瓊和容穌言整天在搞些什么。
容穌言:“可能是收拾的時候,不小心…飛羽姑娘見過這本書?”
“噢,少主說要幫你重塑靈根嘛,這是我去藏書閣找來的。不過少主說書丟了。”
飛羽當時找來的書不止這一本,靈瓊說書丟了,所以飛羽也沒將容穌言重塑靈根的法子往這上面想。
容穌言:“…”
飛羽隨手翻了翻,“奇怪…少主都改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怎么送回藏書閣去…”飛羽不知道看到什么,啪的一下合上書,“容公子,您沒看過吧?”
“…沒。”容穌言下意識的撒了謊。
“那就好。”飛羽松口氣,揣著那本書想走。
“飛羽姑娘,等一下。”容穌言叫住她。
飛羽將書藏到后面,生怕容穌言要拿過去看似的。
容穌言:“你剛才說,那本書少主改過?她改了些什么?”
“沒什么。”飛羽往后退,“不過是少主隨手涂鴉。”
說完,飛羽一溜煙的跑了。
容穌言:“…”
容穌言覺得不太對勁,找了個機會,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不僅是有能帶走的書,還有收錄在玉簡里的復刻本。
不過玉簡太多,他不知道分類,在里面看了很久也沒找到那本書。
最后容穌言鼓起勇氣去詢問藏書閣的弟子。
“那個啊,都在左邊第三排,紫色那個玉簡,里面收錄的都是這一類的。”那弟子神色如常,好像只是一本普通書籍。
聽上去還有很多…
容穌言找到弟子說的玉簡,從第一頁名錄里,找到雙修靈訣。
容穌言從頭翻到尾,他就明白為什么那弟子神色那么從容。
人家的雙修靈訣,是很正經的法子。
他看的那本,是靈瓊自己改過的。
明明不需要…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容穌言呼出一口氣,放下玉簡,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過道里的君決。
容穌言趕緊起身,心底有些緊張,但神色鎮定,“宮主。”
君決視線落在那排架子上,隨后移開,語氣冷淡,“你跟我來。”
容穌言跟著君決上了藏書閣頂部,這里沒有書,但能看見很遠的地方。
君決不說話,容穌言也不敢說話,只能站在旁邊。
“你上云宮,是來報仇的?”
容穌言猶豫下,還是如實回答:“…是。”
“你接近無憂,是想利用她?”
容穌言:“少主選我做隨侍,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君決:“…”
君決:“進入星月峰后,可有這么想過?”
“未曾。”
君決轉身,看著面前的依然還是少年風姿的人,“發誓。”
容穌言雙指并攏朝天,“我容穌言發誓,從未想過利用少主為自己復仇。”
君決冷哼一聲,又轉過身,“白彥斐的事,我已經派人去容家調查過。不過白彥斐已死,真相如何,也只有你自己清楚。”
“但是你要記住,你現在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無憂,你死了,她也得死。”
容穌言皺眉:“宮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君決說她死了,他也得死,他還能理解。
為什么是他死了,她也得死?
君決:“你真以為有正兒八經重塑靈根的法子?”
容穌言一愣。
君決的聲音繼續傳來,“沒有,不過倒有一些陰損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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