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馨,你這是自尋死路!”
獨坐商務車里的冰魔女,攥緊了小拳頭。
前兩天王大帝找女主播吃燒烤的時候,她完全無感。
今天得知老板娘這么“夸”王夏,雪sir突然生氣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反正就是生氣了。
江南同道都知道冰魔女喜怒無常,她生氣也不需要理由。
“蘭家女諸葛,就這?”
“剛坐上那個位置沒幾天,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就搞出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你的下場,比戴茂好不了多少。”
雪時晴冷哼著,把那段單獨談話內容截取到一個加密云盤里,然后把監控儀數據里那段源文件刪除了。
有了這么一段罪證,冰魔女等于掌握了一個重要砝碼。
這個砝碼的力量,足以把老板娘一擼到底。
“不,不妥。”
“只有聲音,沒有畫面,以蘭若馨的狡猾,她一定會說她當時在吃雪糕。”
“那個暴瘋大賤,更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他有一百種理由解釋那種叫喚聲。”
“哼,狗男女!”
雪時晴想著想著,又生氣了。
她習慣了客觀看待問題,這一刻卻非常主觀,有了情緒波動。
幾分鐘后,她冷靜下來,開始理性思考:“蘭若馨事先說好今晚住在回收站招待所,不和王夏去吃燒烤,她心里是有數的。明知道很多眼睛盯著,她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難道她人格里潛伏著另一面,骨子里喜歡追求刺激?”
在這方面,有個真實案例——任七月。
任七月平時躲躲藏藏,茍起來比誰都茍,但這人骨子里追求驚險刺激,時不時做一些瘋狂舉動,導致暴露行蹤,被人千里追殺。
其中一個標志性的瘋狂舉動,就是每次看到別人的漂亮老婆,任七月就忍不住去糟蹋一下。
“不對,蘭若馨在白云城這三年的履歷很漂亮,鎮守一方,沒有任何過激行為。她本身未婚,和王夏那點關系,也在規則允許范圍內。”
“如今她換了位置,情況就不一樣了,是什么讓她今天如此冒險?”
“小玉佛?”
“小玉佛幫她突破三境,還幫她坐上了那個位置?”
“這就說得通了,她這些天經歷了多次反轉,從谷底爬到了山頂,今天又拿下了戴茂,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積壓的情緒突然釋放出來,才會做出這種瘋狂舉動。”
“一個小玉佛為什么具有這樣的效果?”
“東西是王夏送給她的,有七殺咒加持?”
“不,七殺咒并沒有氣運方面的能力。”
“眼竅?”
“他到底開了什么眼竅,能找到那種加持官運的寶物?”
雪sir不愧是雪sir,很快梳理出一個清晰的邏輯。
連王大帝自己都沒整明白的難題,冰魔女已經接近了真相。
氣運分為很多種,比如財運、官運、桃花運什么的。
那個小玉佛,主要功能是增加官運,王夏自己帶著作用不明顯,放到邁入仕途的老板娘身上,效果拔群。
等到衛紅和科學怪人買了東西回來的時候,單獨對話也結束了。
兩個屬下都懂規矩,根本不會問雪sir聽見了什么精彩內容。
一男一女戴起耳機,吃著東西聽動靜。
雪時晴沒胃口,她腦補了一個“夸獎畫面”,實在沒心情吃東西。
沒過多久,雪sir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用的不是常見手機,而是一個衛星電話,據說在深山老林都能接收信號。
雪時晴盯著電話看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是王夏打過來的,一開口就很吸引人:“雪sir,有件事要找你咨詢一下,如果我發現了任七月的下落,有沒有獎勵啥的?”
“有,舉報他具體位置,賞金100斤靈米。”雪時晴說道。
“非得具體位置嗎,大概位置行不行?”王夏問道。
“那就得視情況而定,最多給你50斤米。”雪時晴說道。
王夏頗有螞蚱腿也是肉的精神:“50斤就50斤吧,我檢舉,我揭發,任七月就在我的快樂老家——白云城!”
雪時晴冷冷道:“白云城是江東第三大城市,算上轄區內的縣城鄉鎮,全市人口三百九十五萬,你這個大概位置,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聽到這話,衛紅和科學怪人面面相覷,彼此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他們印象中的雪sir,可以說是冷血殺手,也可以說是女款智能機器人,從來都是沒有感情波動的。可現在打電話的雪sir,多多少少帶著一點小情緒。
“長官,我哪有膽子跟你開玩笑啊,你聽細細道來。”
王夏攤牌了:“其實我是不忍心要你一百斤米,才說了個大概位置。轉念一想,你們單位富得流油,也不缺那一百斤米,那我就直說了——任七月在白云城,情懷灣,東風號!”
“你有證據嗎?”雪時晴問道。
“我親眼看見的,算不算證據?”王夏一本正經。
“你什么時候看見的,有沒有拍下照片或者視頻?”雪時晴又問。
“雪sir,這樣咬文嚼字就沒意思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杠精。”
王夏反帶了一波節奏:“其實證據在你們手里,今天戴茂家里流傳出來的那段視頻,你肯定看過了,對吧?”
“那又怎么樣?”雪時晴冷冷道。
“那就證據確鑿了啊!”
王夏理直氣壯道:“我今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敢去戴茂家里拍視頻的狠人,到底是誰?想來想去,除了對別人老婆有特殊愛好的任七月,不會有第二個人干這種事。”
“如果是任七月,他為什么不對戴太太下手,反而只拍一段視頻?”雪時晴問道。
“聽說任七月跟江北戴家有仇,拍下這段視頻,比睡了戴茂老婆更帶勁兒啊。不到半天時間,我在十幾個群里看見有人轉發那段視頻,這節奏帶的飛起,不是一般小毛賊能辦到的,任七月背后的真理教有這個實力。”
“那你怎么確定任七月在東風號?千萬別說你親眼看見的。”雪時晴先堵死了王大帝的謊言。
“其實是真的看見了,但你肯定不信,所以我幫你分析一下。”
王大帝開始了他的分析:“最近我在回收站當臨時顧問,有可靠消息,東風號是真理教一個重要窩點。任七月既然來了白云城,他不去東風號,還能去哪里?”
“這些都是你主觀猜測,我要講證據。”雪時晴不給面子。
“雪sir,事情因你而起,任七月專程來殺我的,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啊!”王夏快哭出來了。
“專程來殺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雪時晴語氣冷漠。
“不,我就是太看不起自己,才知道他要來弄死我。”
王夏語氣格外沉痛:“雪sir,那天你昏迷的時候,任七月盯住了我的車,擺明了要殺我滅口,然后搶了我的五菱紅光跑路。像他那種老司機,肯定記住了我的車牌號,不難查到車主是誰。如今任七月傷好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殺你,他大老遠跑來白云城,明擺著要拿我這種孤苦伶仃的小透明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