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在外面的過到盡頭一張長椅上,坐著玩手機。
看到余燼三人走出會客室,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氣。
屋子里只剩師父和師娘了,肯定在談愛情故事。
余燼等人可沒談愛情故事的心情,如臨大敵地走進了辦公室,烈火郎君開口了:“趙總,王夏雖然跟我結拜過,但公是公,私是私,那段時間,三江閣確實調過王夏的檔案。”
“我沒有不相信他的意思,那只靈獸應該是最近才進化成型,以前也有過先例,確實有極少數的動物吞食靈晶以后,產生了變異。”
趙德柱說著,話鋒一轉:“王顧問這次間接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本來我還想不通去戴茂家里拍視頻的人是誰,現在有眉目了。”
“怎么說?”余燼問道。
“你對任七月了解多少?”趙德柱反問。
“真理教的重要人物,他和正常的術宗門人不太一樣,精通各種旁門左道的手段。這人警覺性高,擅長跑路,到現在都抓不住他。”余燼答道。
“你有沒聽說過任七月專給人戴綠帽的傳聞?”趙德柱又問。
“略有耳聞,任七月應該是一個化名,據說曾經是他的網名,叫做人…妻…月…早年間那家伙專干缺德事兒,不是在勾搭人妻,就是在勾搭人妻的路上。”
余燼說著,忽然一拍腦門兒:“趙總,你的意思是,這次任七月故意去搞戴茂的老婆?”
趙德柱點頭:“任七月當年被戴家一位高人打得重傷垂死,對江北戴家恨之入骨。只要他來了白云城,不會放過戴茂,絕對干得出那種勾當。”
余燼問道:“可他并沒有對戴夫人下手,為什么拍視頻呢?”
趙德柱說道:“拍攝視頻的時間,大概率在昨天晚上。假設任七月潛入了戴茂家里,想對戴夫人下手,意外發現了那種場面,你猜他會怎么做?”
余燼恍然大悟:“以任七月對戴家的仇恨,他應該會拍下來,給江北戴家送一份大禮。”
“這就解釋得通了,從秋明山逃掉的任七月,偷偷摸摸來到了白云城,時間線對得上。”
趙德柱不愧為辣手神探,分析得絲絲入扣:“根據裴烈提供的線索,東風號是真理教的一個據點。初步判斷,任七月就躲在那艘船上。”
余燼聽得連連點頭:“有道理,我們失蹤的三個臥底,多半被東風號控制住,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船上的人對回收站很了解,任七月才能這么輕易摸到戴茂家里。”
那位沉默良久的周科長開口了:“短時間內調動這么多水軍網上帶節奏,這是真理教的手筆。兩位放心,我和蘭組長回去后,立刻請上面增派援手。”
“省城人手也緊缺,派來的人未必好用。”
趙德柱也不管會不會得罪老周,直接提出更實際的要求:“既然三江閣也在抓任七月,這是一次共同協作的機會。我沒有權限和三江閣直接聯絡,希望上面幫忙溝通一下。”
老周面有難色:“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等蘭組長和王顧問談完以后,讓她來決定。”
會客室里,孤男寡女。
王夏飽含深情地注視著佳人:“小馨馨,何必坐這里談,出去吃頓燒烤不香嗎?”
老板娘不給面子:“嚴肅點,我忙著呢。等會兒要幫老趙順利交接,晚上我住招待所,沒空陪你出去吃燒烤。”
王大帝怒了:“哼,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不是說隨時需要,隨時找你嗎?今天我就很需要,非常需要,相當需要,極其需要!”
穿著小西裝的老板娘本來霸氣十足,聽到這話霸氣不起來了,有點小撒嬌的意味:“你理解一下,我剛坐到這個位置,多少只眼睛盯著呢。”
王大帝也是有AC數的,聞言一臉沉痛:“好吧,為了愛情,我忍了。小馨馨,來,讓我多看你一眼,把你烙印在我深深的腦海里。沒有你的日子里,我用雙手安慰自己。”
“死鬼,你不說最后一句,很感人的你知道嗎?”老板娘嗔道。
“沒辦法,我就是這種賤人,我也痛恨我自己,經常不愿意看見從前的自己。”王夏一臉唏噓。
“別急著自黑,我還沒開始嚴刑拷打呢。”
老板娘轉入了正題:“說吧,那位給你二級靈晶的長官是誰?”
王夏坦白了:“雪時晴。”
老板娘怔了怔,過了幾秒鐘才說道:“哦,那沒事了。”
這次輪到王夏怔了怔:“幾個意思,我都準備好了,你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沒什么好問的,我會和她聯系。”
老板娘說著,把手伸進領口,掏出了精美的小玉佛,愛不釋手道:“這東西,真的是個寶貝。接下來請你認真回答我,你怎么看出這東西藏著玄機?”
王夏不假思索道:“以你的智商,早就猜到了吧,我突破二境開了一種眼竅,能鑒寶。不過這種能力,時靈時不靈。”
“別那么謙虛,我還不知道你?”老板娘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謙虛了,要是這眼竅次次好使,我早就弄幾萬個寶貝上天了,還用得著受今天這種委屈?你也看見了,我差一點就被戴茂和黃顧問亂槍打死。”
王夏擺事實講道理,悄悄咪瞇轉移了話題:“摸著良心說,我就是覺得這東西能帶來好運,當初我一帶上就賺了50斤米。具體能給你帶來什么運氣,我也沒整明白,你說說你的體驗,幫我開發一下這種能力。”
“我離開白云城那天晚上,一回到家里,心血來潮,突破到了三境。本來我就卡在那個瓶頸幾年了,以為是壓力之下,受到刺激才突破,也沒覺得這小玉佛管用。”
老板娘很配合地說了一個玄奇故事:
“回收站的規矩,到了三境的員工,可以請假在家里穩固境界。我在家里呆了一個星期,待遇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啦,老頭子一副要培養我當繼承人的架勢。”
“后來我去省里回收站報到,在秘書處聽候調遣,說白了就是端茶遞水的,哪位大爺有需要,我就得跑斷腿。沒過兩天,穆站長點名要我去辦公室,給我安排了現在這個職務。”
“這件事太玄乎了,連我家老頭都想不明白,按說以我的資歷,就算調到巡查組,當個科室負責人也就頂天了。再說穆站長也不是不知道我跟戴茂之間的恩怨,把我安排到那個位置,老太太這是擺明了打江北戴家的臉,犯不著這樣做啊。”
“我上任以后忙得天昏地暗,但我還挺享受的,因為太順啦,做什么都順風順水。比如說趙德柱,我在常務會議上提出重新啟用他,有位副站長是反對的,可是穆老太太二話沒說就拍板了,耿直得所有人都意外。”
王夏聽得一愣一愣的。
很遺憾,二境的他,看不見老板娘頭頂的氣象,只能靠猜。
他的猜測如下:當初九分白一分紅的老板娘,不應該這么歐啊,難道小玉佛只是一個引子,突破三境的老板娘,就像時來運轉的裴烈一樣,變成了人生贏家?
啵兒!
老板娘說完,拿起玉佛吊墜親了一口,美滋滋道:“我想來想去,肯定是這個寶貝幫了我,它簡直是我的大救星,最棒的幸運物,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取下來。”
說著,她忽然發出死亡凝視:“賤人,到了你手里的好東西,打死你也不會吐出來。我最后問你一次,這么珍貴的東西,為什么送給我?”
王夏流露出幾分滄桑:“原因我說過了,你一定記得。”
老板娘記憶閃回,想起了分別那天王大帝說過的最有感情的那句話:我雖然娶不到你,但也不希望我心目中掌控全場的老板娘,淪落到陪喝酒陪唱歌的地步。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是一句真話。
她看了看表,起身把會客室的門反鎖了。
“給我站起來!”
聽到這女王氣息的命令,王大帝嚇得站了起來。
老板娘一把將王夏推到墻壁上,來了個強勢壁咚,語氣卻溫柔得能把鐵漢融化:“死鬼,別這么委屈,等我把位置坐穩了,會帶你吃燒烤的。抓緊時間,讓我好好夸你一次。”
王夏壓力很大,老板娘每次好好夸他,總會把他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