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李斯便是起身離去了,身為帝國的丞相,他的政務也是極為繁重,不然那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蒼老到這種程度,臉上都有皺紋了,可見這些年耗費了多少心力。
不得不承認,帝國若是沒有李斯,絕對不會發展的如此迅勐,有些人能夠歷史留名不是沒有道理。
時事造就英雄,可你若是沒有能力,不好好努力,給你再多的機會也沒用。
對比之下,洛言就年輕許多了,往日里,這廝是能偷懶摸魚,就絕對不會主動找事做,美慕其名,給年輕人鍛煉的機會。
李斯便是信了洛言的邪,當然,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權勢、地位,一展抱負的機會。
“咯吱”
李斯離去不久之后,一襲素白長裙的白潔便是走入屋內,姿態溫婉從容,舉止雍容大方,姣好的面容帶著一抹溫柔的淺笑:“事情聊完了?”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了洛言身旁攬裙坐下,身子微微前傾,為洛言沏茶。
“恩。”
洛言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位中原最富有的女子,輕笑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茶水汩汩滑落,激蕩起泡沫,茶香四溢。
白潔神色一愣,待看到洛言歉意的眼神,沏茶的動作一頓,搖了搖頭,目光認真的看著洛言,柔聲道:“妾身并不覺得辛苦,何況,能為王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妾身心里很滿足。”
我真的不想吃軟飯…洛言伸手狗爪子,握住了白潔柔軟的小手:“有你真好。”
白潔目光越發溫柔,順勢靠在了洛言懷中,乖順的宛如一只貓咪,任由洛言輕撫自己的發絲,她要的從來不多,能與洛言這般相處一會就足夠了。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與洛言沒什么結果,所以白潔從來沒有要求過什么。
無論哪個年代,總是不會缺乏“傻女人”。
她們真的傻嗎?
也不見得。
不過在感情方面,男人永遠比女人理性許多,因為空蕩蕩的時候,腦袋總是清醒的。
此時此刻,洛言就很圣賢。
洛言并未在商會久留,他今日還得去應付一下明珠夫人。
與白潔相比,明珠夫人就難纏多了。
大司命的別院。
待洛言到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微微一愣,因為申白研正和明珠夫人坐在一起對弈。
前者身著藍白色的長裙,端莊冷艷。
后者依舊是那一襲修身的深紫色宮裝長裙,妖冶嫵媚,一顰一笑都是風情萬種,惹人眼熱,屬于那種看一眼就忍不住心頭冒火的女人,令人忍不住向那方面聯想。
圣女和妖女?
不對。
應該是姨娘和侄女。
申白研和明珠夫人確實是親戚,有血緣關系的那種,不過關系并不直接,彼此之間間隔著一些,不過輩分沒啥問題。
洛言并未隱藏蹤跡,大步走入院中,看著對弈的兩女,笑道:“誰贏了?”
“自然是姨娘,她的棋藝比我高得多。”
明珠夫人看到洛言到來,狹長的眸子微閃,嘴角笑意浮現,聲音柔媚的說道。
申白研捏著一枚黑子,目光冷澹的掃了一眼洛言,沒有說話,對于洛言和明珠夫人的關系,她也沒什么興趣參與,所謂的親情在她這種人的眼中,算不得什么,何況,她在意的人早已經去世了,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與她沒什么關系。
義子白亦非對她而言也只是工具人,奈何白亦非并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反而連累了她,不然此刻的她應該繼續在雪衣堡沉睡,而非現在這幅模樣,被洛言榨干了功力,空有境界卻毫無殺傷力,如今被圈禁在此處,任由對方處置。
這種淪為魚肉的體驗,對于申白研而言,當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次!
“看來你們相處的很融洽”
洛言走了過去,在兩女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申白研捏著棋子的手頓了頓,冷漠的眸子看向了洛言,纖薄的嘴唇輕啟,聲音寡澹:“你來此便是為了閑聊這些?”
她有必要懷疑,洛言來這里就是為了看她有什么反應。
對于洛言的惡趣味,這些年她也是漸漸了解了。
“這么急躁做什么。”
洛言目光含笑的看了過去,與申白研對視在一起。
片刻之后。
申白研敗退的收回了目光,緩緩起身,便欲離去,不過她并未走得動,因為洛言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急著走,和你們聊點事,這事與你也有關系。”
說完,洛言便是松開了手,對于申白研這位“宗師境”的女子,往日里相處,他都會給予一定的尊重,不過吸她內息的時候,洛言也從未手軟過,換句話說,申白研是他養在別院的充電寶。
因此,申白研近幾年恢復功力的效率直線下降,任誰被吸干兩次,都不會有練功的心思。
功力練得再高也不過是給洛言做嫁衣,這種蠢事,申白研自然不愿干。
不過她就算不愿意干,宗師境的身體放在這邊,體內自然而然誕生的內息也不弱,為此,洛言又加餐了幾次,搞得申白研毫無脾氣。
可以說,洛言功力能增長的這么快,申白研絕對是他的貴人,經驗寶寶。
明珠夫人看到這一幕,目光有些玩味的在兩人身上動了動,以她現在對洛言的了解,洛言之與她這位姨娘之間肯定有些什么。
“什么事?”
申白研盯著洛言,言簡意賅的說道,顯然她不愿與洛言說太多的廢話,有事說事就是她的態度。
洛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想不想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
聞言,申白研和明珠夫人都是表情微微一愣,有些驚異的看著洛言,目露不解之色,完全搞不懂洛言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陛下封我為王,你們可知道我的封地在何處?”
洛言看著兩女的神情,輕聲道。
申白研和明珠夫人對此事自然沒什么興趣,往日里也未曾關注過,可此刻聽洛言提起,加上洛言之前的話語,心中的好奇心自然而然的被勾起了。
“莫非不在中原,百越還是北漠?
明珠夫人沉吟了片刻,詢問道。
洛言搖了搖頭,肅然的說道:“這片天地很大,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汐兒,我曾經與你說過,我年幼之時與之老師生活在海外,這話并不是隨口杜撰,而是真實如此,土豆、紅薯、地瓜、玉米等作物皆是來自海外,在帝國南邊,越過山脈,便能見到一個與帝國一般龐大的國家。
那里便是我未來的封地!”
申白研和明珠夫人都是神情變了變,驚疑不定,外面的天地很大,此事她們自然知曉,可外面有著與秦國一般龐大的國家,此事就有點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們也屬于禁地之蛙,這一生都未曾離開過中原這塊大地,認知也只是眼下這片土地,可見先行者的重要性。
這方面,帝國與天下人都欠了墨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帝國要橫跨山脈攻打異國?”
申白研在這方面顯然比明珠夫人更加擅長,沉吟了片刻,便是開口說道。
“十數年前,我與墨家巨子六指黑俠閑聊此事,他攜帶墨家近千名弟子前往他鄉,成為了先行者,為后人開路,這些年來,外面的情報陸續傳回來,單單是類似于帝國這般的國度就有數個,其中還有膚色如同黑炭一般的黑人,除此之外,也有膚色蒼白的白人…”
洛言隨口閑聊了起來,話題的內容極為新奇,兩女也是聽得極為入迷。
不過很快,申白研就察覺到問題所在,打斷了洛言的話:“你說這些與我有何關系?”
“自然有關系,未來你必然與我一同前往那里,需要提前知道一些事情。”
洛言一本正經的說道。
申白研眉頭緊鎖,目光有些不善的盯著洛言,對方莫非真覺得可以吃定她?
若非還有恢復的機會,申白研早就與洛言魚死網破了,就算殺不了洛言,也會繃他一臉血,她可不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毫無意義。
“那我呢?”
明珠夫人卻是興趣十足,甚至探出纖纖玉指撩了撩洛言的手背,笑意盈盈。
“你我之間需要說什么嗎?”
洛言反手握住了明珠夫人的柔夷,輕笑道:“莫非你覺得我還會放你走?去了那邊,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王妃的位置?”
明珠夫人眨了眨眸子,盯著洛言,輕聲的說道。
洛言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明珠夫人的肚子,頓時令得明珠夫人笑臉凝固了,話也說不下去了。
申白研看著秀恩愛的二人,嘴角扯了扯,呼吸都是急促了幾分,以她的心境都有點繃不住了,哪怕不在意彼此的關系,可在眼皮子底下注視著這一切,這感覺也是相當的心塞。
“待去了那邊,我助你重練三絕蠱母蠱。”
洛言話鋒一轉,點了一下明珠夫人,他的目光便是再次看向了申白研,對于這位心狠手辣的女侯爺,他打算好好利用起來。
占據一個國家,還要燒毀對方的文字傳承,期間必然會爆發戰爭,死傷無數。
申白研不用白不用。
不然這么養著也怪浪費的,何況,不給點申白研甜頭,這女人豈會甘心給他打工。
“你的話有可信度嗎?”
申白研幽幽的注視著洛言,聲音有些復雜,她上過兩次洛言的當,對方說的比唱的好聽。
“信不信隨你。”
洛言無所謂的說道。
申白研是階下囚,她有的選嗎?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會比較忙,所以這幾日他得將明珠夫人以及申白研安撫好。
申白研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言,沉聲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你若是再食言…”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可態度很決然,洛言也很清楚,最后的結局便是洛言得到一具無用的尸體,申白研也是有自尊的,沒人喜歡這般一直被拿捏,看不到任何希望。
話音落下,申白研便是轉身離去。
這一次,洛言沒有阻止。
明珠夫人看著離去的申白研,美目再次掃向了洛言,輕笑道:“看來姨娘對你的怨氣很大,我很好奇,這些年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我與她清清白白,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她。”
洛言澹定的說道,這話說得一點也沒心虛,都不帶猶豫的。
明珠夫人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若是對她感興趣,我可以幫你。”
“說什么胡話,我可是讀書人!”
洛言皺眉訓斥道。
沒有拒絕?
明珠夫人眸子眨了眨,看著洛言這廝,一時間感覺心塞,她當年怎么就被洛言迷的神魂顛倒的,還真覺得他是一個正經的讀書人。
他要是正經,這世上估計就沒有正經人了。
“姨娘說的不錯,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明珠夫人輕哼一聲。
“我是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洛言倒是一點也不心虛,笑瞇瞇的說道。
好人壞人重要嗎?
重要的是喜歡,在一起快不快樂。
說話間,洛言便是拉著明珠夫人向著屋內走去,與明珠夫人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總是不由自主的躁動,就像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桑海城。
如今的桑海城,相比起數年之前,顯得更加的繁華,絲毫不見戰火的痕跡,不過這也是歸功于齊國沒有經歷戰亂便直接投降的緣故,相比起其他幾國,顯得更加的美好。
這一點上面,齊王還是做的很不錯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
沿途的路人皆是面帶笑容,對生活充滿了期盼,日子有盼頭才能過得快樂。
“轟隆隆”
突然,遠處大地震顫,轟隆聲不絕于耳,隨后便是看見街邊的行人陸續的讓開一條道路,大約有著近千名身著黑甲的秦國精銳邁著穩健的步伐從城門之外進入,緩緩前進,聲勢極為浩大。
“最近桑海城怎么來了這么多的秦軍!”
一名身著儒家服侍的小胖子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的滴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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