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繁華的魏國王都大梁,如今也是沒了以往的繁華熱鬧,到處都是骯臟的積水,腥臭彌漫著整座城池,有些地勢較低的地方,積水甚至直接淹沒了房屋,許多無家可歸的魏國平民流亡街頭,
面黃肌瘦,宛如喪尸一般聚集在一起。
沿途有些地方還有尸體倒在地上,有的更是浸泡在水里,但無人問津。
如今的魏國大梁已經不是曾經的魏國王都,它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演越烈。
因為瘟疫已經開始在城內蔓延。
對此,魏國的那些權貴們并未想辦法救治,而是吩咐士卒將人趕道平民區的位置,派重兵看守,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畢竟對于如今的魏國而言,守住魏國大梁城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
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此刻,一名身著錦袍的魏國公子站在高樓的位置,看著遠處化作人間地獄的平民區,沉默不語,面上盡是陰郁之色,許久,才閉目輕嘆一聲:“老師,我有點明白你所言的意思。”
如今的魏國大梁確實已經不是曾經的魏國王都,甚至已經看不出曾經一絲一毫的影子。
他自然是魏國的六公子,
魏靈樞。
龍陽君死后,
魏靈樞將其火化,
按照他的要求,將其骨灰灑在了龍陽君與老魏王第一次見面的湖水之中,
對于龍陽君而言,那里才是他的歸宿,所謂的天下爭霸,權利斗爭,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人在世上,總是少不了俗事纏身。
你所活成的樣子,很多時候都是別人希望你活成的樣子,卻從未想過,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當世間再無一人值得留戀的時候,死亡何曾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好過看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
“六公子,你可曾考慮好了?”
突然,一道身影從魏靈樞身后的暗影之中走出,身形站在光暗交錯的位置,來人自然是羅網的天字級殺手掩日,他奉命尋找一個值得談判的人選,原本這個人選之該是龍陽君,可惜龍陽君堂堂一代劍道宗師竟然就這么死了。
龍陽君死了,掩日的目標自然落在了魏靈樞的身上,對方身為龍陽君唯一的弟子,身份和名望足夠了。
魏靈樞目光微冷,側身看向了身后出現的掩日,冷冷的說道:“眼前的一切都是你們秦國造成的,你覺得我該如何選擇?”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自樓下一躍而起,宛如一道魁梧的蠻獸,重重的落在了魏靈樞的身側,被麻布遮掩的雙目平靜的對著掩日,雖然看不見,典慶卻依舊能感覺到面前之人的氣息。
隱晦不定,忽強忽弱,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機極為獨特。
“披甲門的典慶?你們也許能攔住我,可如此,也會斷絕你們魏國最后的生機,櫟陽侯仁慈,愿意給你們魏國一次投降的機會,只要你們投降,他立刻填補缺口,阻止洪水的繼續蔓延,之后會救治難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魏國平民,這是櫟陽侯給的承諾。
你們若是拒絕,那洪水會繼續持續下去,而魏國大梁能否堅持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最多一兩個月,這座城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掩日目光微閃,掃了一眼站在魏靈樞身旁的典慶,旋即聲音低沉的提醒道。
話音落下。
典慶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小斧頭,默然不語,雖然很憤怒,但他清楚,對方說的很正確,可選擇權卻不在他的手中,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六公子魏靈樞。
雖然魏靈樞的權力不大,可支持他的人卻不少,這是龍陽君給他留下的后手,足以在龍陽君走后保住他的性命。
對于自己唯一的弟子,龍陽君還是很關心的。
當然,也和魏靈樞的長相有關系,他真的和老魏王年輕的時候很像,性格也相似。
可如今的天下,卻給不了魏靈樞選擇的機會,哪怕他想混吃等死的過一生,可局勢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身為魏國公子,注定他擺脫不了這場名為天下的棋局。
“我要見他一面!”
魏靈樞看著掩日,沉聲的說道。
掩日目光閃爍,看著魏靈樞,片刻之后,緩緩的說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不過你若是想見他,可以隨我出城,親自去見他。”
“可以!”
魏靈樞面色極為平靜,冷漠的說道。
典慶卻是忍不住說道:“公子,不可!”
魏靈樞轉頭看向了遠處凄慘的景象,沉聲的說道:“沒什么不可以的,身為魏國的公子,我也該為魏國的民眾做些什么。”
他莫名有些理解老師曾經所言的話了。
有些事情是擺脫不了的。
同一時間,魏國大梁另一處酒樓的之中。
田蜜田虎等人便聚集在此處,他們原本是來此處招攬農家弟子的,甚至已經招攬了不少人,奈何王賁下手太狠,決堤放水根本不帶提醒的,說放就放,直接將整座大梁城都淹了,如今四周的道路盡數被封住了,就算想要離去也極難。
他們這些高手也許還能想點法子,可那些剛剛招攬沒多久的弟子卻走不掉了。
尤其是披甲門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死腦經,不肯離去,這些日子一直在救助魏國的難民,花費了農家不少人力物力。
因此,他們也是一同滯留在了此處。
田仲低頭站在田虎的身旁,建議道:“二叔,不能繼續留在這里,我們得想辦法帶他們離去,我覺得繼續留在這邊會出事,那些披甲門的人對魏國很有感情,一旦秦國再次攻城,他們有可能會去找秦軍拼命,如此一來,咱們可就是人財兩空了。”
王賁這一次干的太狠了,但凡正常點攻城,現在情況也不至于如此不受控。
至少對農家是很不友好的,搞得田虎等人進退兩難。
“現在走了,咱們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田蜜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田仲,聲音嬌媚的說道,那嫵媚的語調,聽得一旁的農家弟子都忍不住頻頻偷看,對此,她也不介意,都是一群有色心沒色膽的臭男人,敢伸手的一個都沒有,她原本還打算殺雞儆猴的,奈何這些家伙不給機會。
田虎皺了皺眉頭,沉聲的說道:“再看看!”
“聽下面的人說,神農堂那邊也有人來這邊了,有可能是來搶人的。”
田仲提醒道。
田虎冷笑了一聲,握緊了拳頭,隨著骨頭咯吱作響,極為威風的說道:“他們敢插手搶人,老子把他們全宰了,這一次可不會有人救他們了!”
對于朱家那群人,他殺心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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