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眠,日夜奮斗,當為好男兒。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遠處的天際還是青冥之色,洛言便是走出了焰靈姬的房間,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后便是向著焱妃的院子走去,身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一碗水端平那是必然的。
昨晚本打算去焱妃那邊過夜的,奈何焰靈姬太過黏人,讓洛言一時間難以自拔,多逗留了半個時辰。
那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洛言干脆就躺著不動了,留在焰靈姬這邊過夜。
不過。
今早還是要去解釋一下,順便陪焱妃吃個早餐,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需要經營的。
院內,焱妃已經起來了,正在照顧小玥兒,小朋友的睡覺時間總是不規律的,尤其是一歲之前的小孩子。。
洛言走入其中,從焱妃身后摟住了她,看著她懷中的小家伙,笑道:“昨晚被焰靈姬纏住了,
你沒等我吧。”
“夫君一大早來此便是為了說這些?”
焱妃有些好笑的掃了一眼洛言,反問道。
“這不是怕你生氣嘛”
洛言干笑了一聲,
伸手戳了戳小玥兒的臉蛋兒,
解釋道。
小家伙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看著自家爹爹,小手揮舞著,
發出軟糯的聲音,可愛無比,引得洛言笑容更濃了幾分,
順勢從焱妃手中將孩子接了過來。
焱妃站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女,柔聲的說道:“在夫君心中,
妾身莫不是那等妒婦。”
“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多想,剛生完孩子的女子,
情緒都不太穩定。”
洛言很溫柔體貼的說道。
焱妃聞言,
頓時眸中柔情縈繞,
心中感覺無比甜蜜,嘴上輕聲的反駁道:“妾身哪有那般脆弱。”
女人終究還是女人,
需要哄…洛言一只手抱著玥兒,另一只手則是將焱妃摟入懷中,
目光真誠,
柔聲的說道:“在我心中,
你從來不是陰陽家的東君,你只是我的夫人,護你一生才是我要做的。”
“夫君”
緋煙靠在洛言懷中,
輕聲叫了一聲,
突然覺得這一生如此值得。
玥兒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爹爹套路自己的娘親,
可惜小家伙啥也不懂。
早餐很豐盛,
包子糕點小米粥,
洛言在焱妃這邊填飽了肚子才起身離去,今日還得入宮與嬴政談事,
昌平君那邊的事情也得稍微透露一點,
與嬴政聊聊,那昌平君終究身份特殊,
與嬴政都是親戚,
就算要栽贓嫁禍,也不能太明顯。
洛言想著這些事情,
出了焱妃的院子,不過剛剛出了焱妃的院子,便是被兩道身影攔住了。
黑白相間的裙子,有著陰陽家獨特的紋路,姣好的面容,宛如鏡面的一對雙胞胎姐妹,正是黑白少司命。
“恩?有事?”
洛言看著擋住去路的兩女,眉頭微微一揚,開口詢問道。
兩姐妹在府邸內也待了有幾年了,比起陰陽家的少司命,兩女現在更像是焱妃的貼身侍女和保鏢,當然,屬于高級的,侍女的活她們是不用干的。
姐姐白抿了抿嘴唇,看著洛言,似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不知櫟陽侯曾經對我們說的話,現在是否還作數。”
嘛意思?!
洛言微微一愣,他有點不記得對兩姐妹承諾過什么了,最近這兩年他實在太忙,不過面上卻是依舊淡然,平靜的說道:“自然作數,我洛正淳對女子的承諾還從未食言過。”
不過他當年究竟對兩姐妹說了什么,好像自己并未招惹過她們。
聞言,兩姐妹表情似乎也復雜了幾分,片刻之后,姐姐更是極為認真的看著洛言,
沉聲的說道:“我們也會努力侍奉大人。”
侍奉?!
這詞有問題。
洛言心中有些古怪,這究竟發生了什么,莫非是那位三無少司命出關了?
亦或者是東皇太一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顯然細節方面他不能直接問,問出來豈不是破壞了自身的人設,
連當年和兩姐妹說了啥都忘了,
這豈不是太過尷尬。
洛言點了點頭,便是越過了兩女,向著府外走去,同時心里也是思索起了曾經的往事,當年的他究竟和兩姐妹說了些什么,沒啥印象了,很顯然當年的他也是隨口一說。
可洛言的隨口一說,對于兩女的影響卻是很大,不然她們今日不會和洛言說這些話。
“姐姐,你說他真的會護住我們嗎?”
氣質略高冷的少司命黑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姐姐詢問道。
少司命白心中也沒底,可她們如今除了選擇相信洛言,似乎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造成她們如今這般的原因自然是東皇太一,因為前不久星魂便是告訴她們,木部出了一個極為不錯的苗子。
少司命的選拔本就是養蠱,上一任的少司命會成為下一任的養分,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她們自然也不會例外。
洛言上了馬車不久之后便是想起了曾經和黑白少司命說的話,頓時雙目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大司命身前的一對阻礙物,不過這些不是很重要了,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這個時候,洛言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將陰陽家的人都拉攏了,可對陰陽家內部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
“大司命,你有多久沒有返回陰陽家了?”
洛言歪了歪腦袋,避開阻礙物,看向了大司命的雙目,詢問道。
大司命聞言有些錯愕,思索了片刻,不咸不淡的說道:“跟了你之后就沒回去過。”
說完,大司命也是愣了愣,突然發現時間過去好久了,她這幾年似乎一直都跟隨在洛言的身邊。
“想不想回去看看?”
洛言笑瞇瞇的看著大司命,詢問道。
大司命頓時嗅到了不好的味道,狐疑的看著躺在自己雙腿上的洛言,皺眉詢問道:“你想做什么?”
“我還能讓你做什么危險的事情,我只是比較關心東皇太一他老人家最近怎么樣了,你正好也許久不回去了,回去看看,火部有什么好苗子,帶出來培養培養。”
洛言笑瞇瞇的說道。
谷秼</span“你想讓我盯著東皇閣下?”
大司命瞬間便抓住了洛言這句話的核心訊息,沉聲的詢問道。
“你想多了,以你的實力也盯不了他,何況,我也舍不得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主要是讓你回去看看,陰陽家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還有我那位嫂嫂如何了,我如今身為湘君,自當關心一下湘夫人的情況。”
洛言臉皮很厚,這些話張口就來,都不帶腦袋思考一下的。
湘夫人…大司命聽到這個名字,冷笑了一聲,道:“你對你的嫂嫂可真是念念不忘。”
“我這只是關心,你在瞎想什么?齷蹉!”
洛言皺了皺眉頭,訓斥道,他覺得大司命在誹謗自己,他和湘夫人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司命豈能這般說。
“呵呵”
大司命笑了笑,不反駁什么,里面齷不齷蹉只有洛言自己清楚。
好嘲諷的笑聲,要不是時間不夠,我特么…洛言保持著自己櫟陽侯的高貴氣質和人格魅力,沒有與大司命一般計較,對于自己的小秘,他有足夠的耐心,緩緩起身,看著大司命,輕聲的說道:“不和你說笑,回去一趟看看,我也有點大意了,你們五部的長老近乎都出來了,兩大護法也是如此,陰陽家內部的消息我現在是一點也不知曉,這有點不太好。”
“你真的要對付陰陽家?”
大司命美眸凝了凝,盯著不似說笑的洛言,沉聲的詢問道。
“陰陽家的東皇太一在位置上待得太久了,你不覺得他應該退位讓賢嗎?整個陰陽家論品德,論才華,舍我其誰!”
洛言一把將大司命摟入懷中,霸氣側漏的說道。
大司命卻是嘴角扯了扯,翻了一個白眼,若是先前洛言是認真的,那這句話,洛言無疑就是說笑成分多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不過她有點看不出來,洛言這廝的心思很難猜。
“美人,你站在我這邊還是東皇太一那一邊?”
洛言摟著大司命的腰肢,捏著她的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司命看著洛言略微灼熱的目光,一時間呼吸一窒。
就在此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響起了墨鴉的話語聲:“大人,到了!”
“走了,美人。”
洛言在大司命嘴角啄了一口,便是松開了頭,隨后整理了一下儀表,便是下了馬車。
人靠衣裝,尤其是混官場的,任何時候,儀表必須端正。
調整了一下,洛言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氣宇軒揚,品德高尚的櫟陽侯。
大司命透過車窗看著入宮的洛言,微微蹙眉,她有預感,洛言剛才說的話不全是說笑,洛言想對付陰陽家東皇太一的心思很重,很濃,隨后猛然想到洛言和焱妃月神等人的關系,頓時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眸子。
這些事情何曾輪到她操心了,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
東君和月神兩位大人都沒有說什么,自己又何必多嘴,跟在洛言身邊越久,她身上的煙火氣也是越來越重了,脾氣也遠沒有以往那般冷傲狠辣,多了一些人情味和多愁善感。
女人終究是女人,需要男人的特長來填補她們的缺陷。
唯有如此,才是完整的。
章臺宮前,群臣見到洛言也是圍了上來,對著洛言寒暄不已,他們也是知曉了燕國納地效璽的事情,此事對于秦國而言無疑是大喜事,值得慶賀,尤其是如此輕巧的便是逼得燕王喜低頭,為日后一統鋪平道路,減少了大量人力物力,這才是最關鍵的。
“櫟陽侯勞苦功高,此番燕國一行,當為櫟陽侯請功!”
“這是必然,燕國納地效璽,當為秦國賀,為大王賀!”
“所言極是!”
一幫重臣開始拍洛言的馬屁,好聽的話張口就來,哪怕只是表面功夫,在場的人也必須裝一裝,人際往來不就是如此。
你什么時候見過一個不會耍嘴皮子的人能爬上高位的?
在攀爬的過程中,耍嘴皮子是必不可少的。
洛言是如此,當年的呂不韋亦是如此,你真以為呂不韋從一開始就那般高冷嗎?
架子是被眾人慢慢架起來的,沒人恭維有個屁的架子。
洛言自然也是耍嘴皮子的高手,不單單是嘴皮子,嘴里的更是巧舌如簧,此物用過的都說好,可惜,無法細言之。
不過眼前這個小場子應付起來也是游刃有余,甚至目光還不時打量著昌文君等人,說實話,他很好奇昌文君等人有沒有參與昌平君的計劃,不過就算沒有,他們也會被昌平君牽連。
政治游戲本就是看站位的,站錯了,一幫人都得倒霉。
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人才。
一番寒暄,眾人也是陸續散開,蒙毅和李斯也是站在洛言身旁,尤其是李斯,輕聲的提醒道:“昌平君數日之前便前往了楚國舊地,名義上是去安撫舊民,實則難以揣測。”
“此事我已經知曉,無需擔心,昌平君還翻不起什么浪花。”
洛言面色不變,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的說道。
聞言,蒙毅和李斯對視了一眼,皆是閉嘴不言,此事只能提一嘴,細說卻是不合適,尤其是眼下這個地方。
很快朝會便是開始了,群臣入殿。
宛如高中生早操一樣,排著列隊走入章臺宮內,空蕩蕩的大殿內有著一股威嚴之感,令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緩步而走。
很快站立,隨后嬴政在蓋聶和趙高的陪伴下,自內殿中緩緩走出,踏上王座跪坐。
老規矩,互相行禮,隨后便進入正題,其中最主要的話題自然便是秦楚魏三國的戰事,如今戰事焦灼,魏國抵抗的極為堅強,王賁也只能放緩腳步,不愿強攻,如此一來,就算勝了也是慘勝,沒這個必要,秦國又不是拖不起。
“臣以為,該調整兵馬,考慮是否能夠吃下楚國的五十萬大軍!”
與此同時,昌文君突然走上前來,冷不丁來了一句。
話音落下,大殿為之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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