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六大長老自然是在六賢冢閉死關的前任六堂堂主。
這六人的實力很強,原著里,六人合擊打陳勝吳曠就像打小朋友,實力絕對一流級別的,洛言甚至懷疑這六人的實力在六劍奴之上。
當然,這里只是懷疑,畢竟從未見這六人全力出手過。
唯一比較驚人的戰績便是曾經刺殺秦國武安君白起,最終成功了,至于其中有多少貓膩又有多少水分,估計就只有這六個人知曉了,不過無論如何,這六人能參加刺殺白起之事并且活下來,本身就能說明他們的能耐。
“武安君白起生活在最好的年代,也生活在最壞的年代。”
洛言心中評估了一句。
換作現在,白起坑殺了趙國四十萬,絕對不會“自殺”,甚至會被嬴政重用,殺穿六國,可在數十年前,六國尚未衰敗到這個程度,趙國更是能和秦國板板手腕,白起這么做了,廢了趙國也廢了自己。
六國豈能容忍白起這樣的人活著,秦國的壓力就很大了。
當然,秦王對白起的忌憚也有,功高蓋主了,功績這么大,怎么賞賜?
秦軍都快將白起神化了,認為有白起就絕對不會打敗仗,哪個士卒不擁護,如此一來,他在軍中的威望便超過了秦王。
沒有謀逆之心,卻有謀逆的能力。
洛言覺得自己可以收回之前的話,換做這個時代,白起這樣的人,十有八九還是會死,哪怕不死也會被壓著,除非到了不得不動用的地步。
人可以優秀,但不能太優秀,超過一個時代,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好在洛言走的是文官的路子,比武將好一點,可以結黨營私。
田蜜抿了抿嘴唇,總感覺嘴里有些不舒服,柔媚的眸子哀怨的看了一眼洛言,依靠在他懷中,小手輕撫他的胸口,小聲的詢問道:“大人怎么突然對六大長老有興趣?”
詢問的同時,眼中也是閃爍著幾分靈動。
這六大長老的身份可不一般,甚至肩負農家的傳承,地位之高甚至還在俠魁之上。
“當年武安軍白起之死與他們六個有關系,你知道嗎?”
洛言輕撫田蜜這只小可愛,詢問道。
武安君白起?!
田蜜微微一愣,旋即皺了皺眉頭,道:“倒是聽過這個傳言,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洛言的神情。
農家之中很多弟子都覺得這是真的,田蜜自然也覺得是真的 “是真是假不重要,有機會,秦國會找農家談談的,刺殺武安君白起的賬終歸是要算一算的。”
洛言露出一抹笑意,輕聲的說道。
突然感覺對付農家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田蜜聞言,美目眨了眨,眼神越發柔弱依戀,軟聲細語:“奴家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大人到時候可要保護奴家。”
裝傻充愣…洛言笑著用力捏了捏,道:“收拾一下,該出去了,我還得趕路。”
趕路?!
田蜜聞言,頓時顧不得吃痛,詢問道:“大人不多待幾日嗎?”
心中卻是不由得罵洛言混蛋。
又是這樣!
翻臉不認人,吃干抹凈就走,扔下幾句空頭許諾,毫無誠意,偏偏田蜜還一丁點辦法都沒有,被洛言拿捏的死死的。
畢竟現在田蜜確實只能靠洛言了,吳曠死了,農家田猛田虎這些人還盯著她,要不是怕吃相太難看,估計她已經落難了,如今不靠洛言這條大腿還能靠誰。
“放心,羅網的人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洛言拍了拍她,安撫道。
田蜜的小心思,洛言豈能不知。
可帶田蜜回家絕無可能,家里人夠多了,再帶自己怕出事,何況,田蜜與他又沒什么感情,只是簡單的交易,各取所需。
用現代的話來說,洛言和田蜜最多算是同事,上下級的關系。
僅此而已。
“王八蛋!”
田蜜心中暗罵一句,虧她這么賣力,希望能誘惑住洛言,結果洛言又來這一套,擺明了對她就是玩玩的意思,頓時美目越發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洛言,惹人憐惜的眼神快要落淚了。
“我此番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能在你這邊久留。”
洛言不為所動,看著田蜜的雙目,平靜的說道,告訴田蜜,自己沒有說笑。
田蜜表情一僵,沒法繼續演下去了,只能點了點頭,輕聲的應道:“奴家知道了。”
“眼神不錯,可惜,感情投入不夠。”
洛言伸手擦了擦田蜜的眼角,淚水倒是有一點,要是能再逼真點,他估計就信了。
女人的殺手锏永遠是眼淚。
他洛正淳見不得女人落淚。
田蜜笑容漸漸凝固了,輕咬著嘴唇,繃不住了。
“咯吱”
木屋的門被 推開,大司命的目光瞬間看了過去,應該說她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這間木屋。
隨著大門被推開,兩道人影緩緩走出。
為首的自然是洛言這廝,也就是進去的那身華麗衣物,穿著打扮極為整齊高貴,宛如貴公子一般,不得不說,秦國的風水很養人,坐在櫟陽侯的位置上久了,自身的氣質也是微微有了變化。
當然,他本人是感覺不到的,所謂的氣質說到底就是權利和地位。
有錢有勢的人,眼神都透露著自信,而貧窮的人,大多骨子里都有著自卑。
誰讓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將人分為三六九等。
跟在洛言身側的自然是身穿樸素白裙,腦袋上別著一朵小百花的田蜜,面容嬌柔,眼神柔媚勾魂,走路都是扭動著小蠻腰,像極了一個喜歡勾搭別人老公的壞女人,煙視媚行,不外如是。
大司命看著這個女人,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默不作聲緩緩挺直了腰板,眼神冷傲且不屑。
“奴家等大人的消息。”
田蜜輕咬了一下水潤的唇瓣,似受驚一般與大司命對視了一眼,旋即怯怯的對著洛言說了一句,便是帶著一名農家弟子遠去。
一步三搖,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誘人眼球。
洛言目送田蜜離去,隨后對大司命揚了揚頭,道:“我們也走吧。”
“不多留幾日?”
大司命美目眨了眨,微微側頭,看著洛言,冷不丁的詢問道。
吃醋了?
就當她吃醋了!
洛言看著大司命的神情,心中嘀咕了一聲,嘴上卻是義正言辭的回應道:“沒那個功夫,農家的事情只是小事,齊國的事情才是正事,我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耽擱。”
說完,整理了一下衣領,上了馬車。
大司命皺了皺眉頭,有些意外洛言走的這般直接,她還以為洛言會在這里多留幾日呢。
莫非洛言和那個俏寡婦真的只是談事情?
洛言自然是不想走的這么快的,可惜他這一次不是出來閑情雅致的,哪有時間在田蜜這邊逗留太久,要是別農家人發現了,肯定會引起麻煩,田蜜如今的身份終究不是曾經的蜜兒姑娘,而是吳曠明媒正娶的妻子。
吳曠和陳勝名義上都已經死了。
田蜜便順理成章成為魁隗堂名義上的繼承人,加上她還有田氏的關系,如今盯著她的人可不少。
想到這里。
洛言心里也是怪怪的,畢 竟吳曠未死,說不定他還會進入羅網成為自己的手下,算起來,那關系就當真是亂七八糟了。
那要不要直接弄死吳曠,如此一來,昌平君和田光會怎么想?
會不會繼續安排棋子?
原著里,羅網對吳曠的考核是讓他刺殺田光,為此,田光挨了吳曠一劍,配合他進入羅網,取得羅網的信任。
花費了不少代價。
吳曠的性命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昌平君那邊的反應。
“說到底還是時候不到,殺幾個人容易,滅整個農家太難。”
洛言嘀咕了一聲,心中門清。
農家是諸子百家之中人數最多的門派,號稱十萬眾,甚至有可能不止。
六堂高手也不少。
想要覆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著里趙高想要對農家動手,都是廢了不少心思,安排了很多暗線。
“算了,諸子百家這么多,一步一步來”
洛言搖了搖頭,低聲自語。
他要對付的又不僅僅只是一個農家。
韓非有一句話說的不錯,俠以武犯禁,諸子百家之中大部分都視國家法律為無物,以后必然是禍端,秦國既然要一統,自然也要將江湖也給掃一遍,不服的,統統收拾了。
秦時階段,嬴政不喜諸子百家還是有道理的。
沒有一個帝王會喜歡這些不受控制的江湖門派。
秦國,咸陽城。
燕國太子丹所在的府邸之內,昌平君上門拜訪了,開口便是問出了讓燕丹心神動蕩的話語。
“燕丹殿下可想歸國?”
燕丹聞言,心中頓起滔天巨浪,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平靜的詢問道:“君上何意?丹此番入秦為質乃是自愿,并無異心。”
“殿下無需多想,我此番代表的不是秦國的昌平君,殿下應該知曉,我乃是楚國的公子,雖自小生活在秦國,可身體里流淌的卻是楚國王室的血脈,秦國如今屠戮六國,妄圖吞并六國,其中必然也有楚國。
我身為楚國公子,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昌平君直接攤牌道,有些話須得明說,尤其是對燕丹這種人,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得有誠意。
至于燕丹可不可信。
說句不好聽的,從一國太子淪為他國質子,沒有人會甘心,昌平君也不覺得燕丹會心甘情愿的繼續留在秦國擔任質子,眼睜睜的看著燕國被滅。
“秦燕交好,早已結盟。”
燕丹頓了頓,緩緩的說道。
“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昌平君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燕丹,平靜的說道,表情漸漸認真,表示自己不是說笑。
燕丹也終于確認了昌平君是認真的,不過心中卻是極為疑惑,這昌平君究竟要做什么,為何突然要幫自己,真如他所言,不愿看見秦國吞并六國?
楚國公子?
燕丹目光閃爍,沉默許久才緩緩的說道:“不知君上想要什么?”
“友誼,殿下的友誼,殿下如今身在秦國,又能給我什么,我助殿下歸國只是覺得殿下與我是一類人,都心懷國家天下,僅此而已。”
昌平君很有誠意的說道。
“君上若愿助我歸國,便是丹一生至交!”
燕丹拱手作揖,沉聲的說道。
他確實有些心急了。
在秦國雖然吃的好睡得好,可這種養豬生活豈是他想要的。
身為燕國的太子,自當背負起國家興亡!
“殿下嚴重了,我只是在尋找志同道合之人,殿下可知如今這天下局勢?秦國數十萬大軍已經東出,王翦封鎖楚魏北上關口,蒙恬率領二十萬兵馬直入趙國,桓齮更有十萬兵馬駐守關卡。
如今燕國更是出兵十五萬助秦滅趙,趙國存亡朝夕之間。
一旦趙國被滅,唇亡齒寒,燕國焉有幸存之理?”
昌平君語氣高昂了幾分,沉聲的說道。
說實話,昌平君最近也是過得有些不如意,樊於期這顆棋子突然掉線失聯,他是極度懵逼的,好好的一個領軍統帥突然叛變了,為此,他更是被嬴政訓斥了一番,說他識人不明。
好在嬴政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未曾追究更多,不然昌平君日子會更難熬。
樊於期這件事情絕對有貓膩,可惜昌平君無法調查,只知道此事與洛言有關系,至于洛言做了什么,讓樊於期竟然與趙國勾結,他卻是不知了。
說來也離譜。
昌平君都讓田光去給趙國送情報了,結果突然來了這么一出,他的全盤計劃都報廢了。
樊於期都沒了,前線的戰事他顯然無法插手了,甚至自己還需要避嫌。
眼見著趙國要撐不住了,燕國也下場了。
昌平君不得不來找燕丹聊聊。
“君上希望我做什么?”
燕丹看著昌平君,沉聲的詢問 昌平君道:“我希望殿下調動燕國的一切力量,讓燕國退兵,至少讓燕國暫緩行軍!”
“我只是試試。”
燕丹沉聲的說道。
“如此便夠了,至于殿下歸國一事,我自會為殿下謀劃,殿下無需擔心。”
昌平君微微一笑,許諾道。
咸陽宮,雍宮。
嬴政皺眉聽著趙高的匯報,低聲道:“燕丹?東廠可曾監聽到兩人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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