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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弟說?

  洛言這番感慨無疑說到郭開心坎里了。

  沒錯啊,他郭開何曾不想好好活下去,安安穩穩的做他的趙國相邦,可偏偏總有人眼紅趙王對他的寵信,瘋狂諫言,說他是佞臣,踐踏他的尊嚴,這如何能忍。

  他前半生為趙王偃鞍前馬后,不就是為了現在的飛黃騰達,權傾朝野。

  這是他應得的。

  誰要讓他不好過,他自然也不能讓對方好過。

  商道之中尚且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又何況官場。

  那些人滿口為了趙國,可其中又有多少人真的是為了趙國,還不是為了爭權奪利,一個個假正經,還看不起他郭開。

  洛言留心郭開的神情,對方掩藏的很好,可眼神卻是騙不了人,若不是知曉郭開歷史上是什么人,他絕對不會與人聊這種話題,不過與郭開之間卻是無需忌諱這些。

  郭開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深思熟慮的人,他只會在意眼前的利益,至于以后,他卻從未考慮過。

  屬于目關短淺且投機取巧的一類人。

  若不是這種性格,歷史上郭開也不會被秦國那般做掉了,堪稱凌遲處死,死法極為慘烈。

  賣主求榮的人,在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會受到歡迎。

  “大哥可有交好的公子?凡事都需要多準備一條路,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如那些王族,在這官場之上,想要過得好,只能靠自己,哪怕靠山是大王,可一朝君子一朝臣,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如何的。”

  洛言搖了搖頭,輕嘆道,在勸說郭開的同時,似乎也在感慨官場的艱難。

  說完,舉起酒壺給郭開倒酒,同時不忘欣賞一番下方扭動腰肢翹臀的舞姬。

  翩若驚鴻談不上,但也足以賞心悅目,有一種別致的美感。

  尤其是配上那優雅的琴音,格調瞬間提上去了。

  難怪古代人都喜歡在家里養一些舞姬,不是沒有道理…洛言心中贊嘆,不過他有焰靈姬等女了,似乎也不需要這些,比起焰靈姬的舞姿,下方的女子就顯得暗淡了許多。

  不是身材亦或者美貌,而是氣質和細節。

  美女大多千篇一律,美麗的人亦或者事務總有共通性,最終取勝的關鍵便在于細節。

  郭開卻不知道洛言腦海之中的東西,他表情有些嚴肅,下方的舞蹈對他而言毫無吸引力,這些東西都是他年輕時候玩剩下的,少年時為了討好趙王偃,他可沒少研究這些東西。

  年少輕狂且荒唐,老來自然望那啥流淚。

  所以說,年輕人的第一關是戒色,借不了,大多一事無成,同樣,色也是驅使男人奮發向上的動力。

  為何萬惡淫為首,因為這是刻在基因之中的本能,任何生命都有本能。

  哪怕沒有思想的植物也是如此。

  老祖宗總結還是很到位的。

  “不瞞老弟,我與諸位公子的關系并不好,唯一關系稍好的唯有當今王后的嫡子公子遷,可他尚且年幼…”

  郭開面露難色的說道。

  “大哥此話何意?莫非忘了當今秦王是何時繼位的?當今王后嫡子,本就名正言順,繼承趙國大統有何不可,再有大哥這樣的能人輔佐,未來可期,說不得大哥便是未來的文信侯!”

  洛言收回了目光,眼神灼灼的看著郭開,沉聲的說道。

  “可朝中有太多人反對,非我一人可以決定,何況大王的態度也極為猶豫,公子遷繼位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郭開說著說著,也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四周無人,他也不介意和洛言聊聊這些事情,問問洛言的看法。

  反正出了這屋子,他什么也不會承認。

  所謂的大哥以及老弟,也只限于這屋子。

  “大哥思慮太多,公子遷只要是大王和當今王后的嫡子,一切便是名正言順,抓住這一點,一切皆妥。”

  洛言捏著酒爵晃了晃,對著郭開示意了一下。

  名正言順?

  郭開目光微凝,似乎有些明白洛言的意思了,片刻之后,緊鎖的眉頭緩緩舒緩,帶著幾分笑意,道:“賢弟不虧是秦國的櫟陽侯,這見地遠勝于兄長我,這一杯,大哥敬你!”

  洛言一飲而盡。

  郭開一樣。

  隨后,兩人相視一笑,氣氛似乎更加融洽了幾分,用大司命的話來說,那就是臭味相投。

  一聲收斂。

  郭開繼續說道:“賢弟對面相也有涉及?”

  剛才洛言篤定趙王活不過今年,可是讓他心驚了許久,哪怕到現在也有些懷疑。

  “略懂一二,大哥不信,不妨多等等,今年年底自見分曉。”

  洛言微微一笑,面對郭開的質疑,沒有絲毫心虛,淡定的說道。

  就突出一個神棍風范。

  從顏聚那邊得知了趙王身體抱恙,加上歷史的資料,這些事情他要是不能篤定哄騙郭開一番,那還混什么?

  至于郭開信不信?

  先入為主的情況下,郭開不得不信,誰讓這個世界神神道道的東西很多。

  看面相的算命之術,諸子百家之中也有不少門派涉及。

  比如陰陽家和道家,兩者便是其中翹楚。

  信與不信看人。

  郭開不由得說道:“賢弟不妨看看我的面相。”

  大哥,你這面相不是長壽的面相…洛言認真的看了看郭開還算英俊的面容,點頭說道:“先前便已經觀察了,若不是看過大哥的面相,我又豈會和大哥說這些話。

  大哥前半生為奴為婢,后半生必來大富大貴,期間雖有波折,但只要撐過去,必然可以權傾朝野。

  甚至單論面相,大哥的面相還在文信侯之上。

  文信侯的面相有一縷黑氣,那是死氣,而大哥面色紅潤,額頭隱隱泛光,此命當真貴不可言。

  可惜大哥不是出生王族,不然必帶紫氣。

  此乃天命之相。

  可惜了,出生低賤,命格已經更改,此生最高也不過位極人臣,且期間波澤不斷,好在大哥挺了過來,下半生再闖過這最后一道坎,便再無坎坷,此生當榮華富貴不斷!”

  “真的?!”

  郭開有些被唬到了,換做一般路邊攤上的人說,他估計一個大嘴巴子拍過去,可洛言說出這番話,由不得他不信。

  他不覺得洛言有騙他的必要。

  他郭開原來是被父母耽誤了,若是他也出生貴族,自小受到好的教育,如何還能被那些權貴看不上。

  說到底還是出身的問題。

  “還是那句話,信與不信全看大哥怎么想,看面相終究是小道,人生之路如何走還得看大哥的選擇,不同的選擇也會導致不同的路,命格尚且能改,何況這些。”

  洛言神神叨叨的說道。

  說的郭開越發深信,洛言卻是這般模棱兩口,他就越發多想,想的越多,就越覺得自己的命是被耽擱。

  他自小就聰明,舉一反三,忍辱負重,能吃苦,欠缺的不過是機會。

  波折…郭開想到了趙王偃的身體,想到了儲君之位,想到了群臣的態度,心中暗暗發狠,這一次,誰擋他的路,他就結果了誰。

  想到這里,郭開對洛言的態度更好了幾分,同時將話題引向了下方的舞姬云夢,道:“賢弟,這云夢你便帶回去,贖身之事大哥會為你安排好。”

  “大哥說笑了,此女帶回去成何體統,傳出去,對你我都有影響,雖不在意這等虛名,可也要注意一些。”

  洛言矜持的說道。

  “那賢弟的意思?”

  郭開看著洛言,詢問道。

  洛言干笑了一聲,說道:“偶爾過來消遣一番便可。”

  “賢弟莫非看不上她?這云亭閣舞姬不在少數,賢弟若是喜歡其他人,大可去挑選。”

  郭開繼續說道。

  “大哥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看不上她,我只是喜歡這邊的氛圍。”

  洛言耐心的解釋道。

  郭開聞言,瞬間秒懂,他沒想到洛言竟然好這一口,這一點和趙王偃相差不大,若是趙王偃年輕之時遇到洛言,估計兩人能成為至交好友。

  “我懂,我懂,哈哈,賢弟喝酒!”

  郭開大小一聲,開始陪洛言喝酒。

  一頓酒喝道兩人都爛醉如泥,才被人抬下去,洛言則是裝死靠在軟榻上,待得郭開的手下離去,才睜開了眼睛,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被攙扶上車的郭開,旋即敲了敲窗戶。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閃身而入,赫然是墨鴉這廝。

  依舊是騷包的黑色緊身衣,肩膀上垂落的羽毛裝飾更是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騷氣,面上的紋路雖然洗掉了,卻洗不掉那深入骨髓的邪魅。

  “屬下見過櫟陽侯。”

  “以后私下里見我無須多禮。”

  洛言擺了擺手,隨后面色一正,吩咐道:“去聯系一下邯鄲的羅網據點,詢問一下他們是否知曉趙王偃身體抱恙的事情,若是不知,幫我責問一番,然后派人將這個消息送回咸陽。”

  “諾!”

  墨鴉拱手應道。

  “補充一下,在我未曾回國之前,秦軍不得妄動。”

  洛言繼續說道。

  他可不想秦軍突然動了,導致自己被趙國扣下,雖然有大哥郭開罩著,可郭開終究不是呂不韋,給不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對比之下,呂不韋若是虎狼,那郭開頂多算是一個狽,有狠辣和聰明,卻沒啥魄力和大局觀。

  不過這對于洛言而言是好消息。

  他就喜歡和這類人接觸。

  不過短時間之內做掉李牧難度有些大,至少趙王偃不死,弄死李牧基本不可能,因為郭開只能吹風,卻做不到一拳定音。

  這趙國朝堂之上,郭開做不到權傾朝野,指鹿為馬。

  目前只能幫郭開穩定局面,讓公子遷繼位。

  春平君也許可以利用一下,比如刺激一下趙王偃,讓他盡快定下儲君?

  “再加一條,讓大王將質子春平君放回,以表秦趙兩國之誼。”

  洛言嘴角露出一抹玩味,輕聲道。

  原來為了防止春平君妨礙趙王偃禍害趙國,將春平君要到秦國當質子,在驪山修建陵墓。

  現在趙王偃不行了,繼位之人尚未確定,將這個前太子放回趙國,趙王偃會如何對待這位兄長?

  文武百官和權貴會如何看?

  這場鬧劇應該很有意思。

  甚至可以借此逼迫趙王偃盡早做決定,方便郭開操作。

  為了這位剛認的便宜大哥能坐穩趙國相國之位,洛言真是操碎了心。

  墨鴉點頭應了一聲,沒有詢問為什么,旋即耳朵微動,便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屋內,因為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顯然是那位伺候洛言的舞女即將過來了,他自然不會留在這里礙事。

  幾乎就在墨鴉離去不久,洛言也是走回了床邊,懶洋洋的躺下。

  等待了片刻。

  房門被緩緩推開,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一縷清香縈繞鼻尖,同時一張姣好的面容出現在了洛言的雙目之中。

  “奴家見過大人。”

  云夢身著白色的長裙,柔軟的身姿意外的有料,微微彎腰行禮,露出在外的肌膚白皙勝雪,薄唇涂抹著不知名的胭脂,顯得格外的粉嫩且水潤,欲隱忍一親芳澤。

  這是一個一掐就能冒水的女子。

  古人又云:女人都是水做的。

  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現代人玩的東西,很多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

  洛言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伸手拍了拍身側,示意對方過來,同時單手乘著下巴,欣賞對方的身姿搖曳。

  不愧是練過舞的,走路都是帶風的,令人覺得有吹風機在一旁給她加持。

  烏黑的長發用玉簪束縛,眸光如水。

  純欲風。

  云夢靠在洛言身旁,有些緊張,輕咬著嘴唇,手掌輕撫洛言的胸口,似乎有些經驗不足。

  第一次?

  洛言眉頭一揚,旋即打算探探路。

  來都來了,他又不是正人君子,勸人從良這種事情,他很多年前就不干了。

  何況,他本就是良人。

  想到這里。

  洛言想到了前世的一個笑話。

  微信對話:

  表弟:表哥,你說按摩店里那些人的話可信嗎?

  表哥:

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失敗要還貸前夫家暴還好賭自己帶娃沒收入無奈走上不歸路  她給你說了哪一句?

  表弟:臥槽!

  (摘抄,我是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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