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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白天的,開業嗎?

  事實證明,當一個昏君還是很爽的,尤其是這個昏君不是亡國之君的時候,瀟灑的令人眼紅。

  趙王偃便是其中之一。

  趙王偃是昏君嗎?

  那是毋庸置疑的,趙國走向滅亡,趙王偃也有著很大的責任,若無他寵信郭開,力排眾議,扶持郭開成為趙國的相國,趙國何至于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若是長平之戰之后,趙國修身養息回了一口氣,那郭開無疑是將這口氣給他咽下去了。

  后宮寵愛倡姬,這個曾經嫁過人的倡女…好吧,這女人確實長得挺不錯的,很戳男人的G點,身材神態氣質都是極品,是個尤物。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洛言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可以理解趙王偃的想法。

  尤其這個年代還不是后期獨尊儒術的年代,禮法還沒那般嚴重,娶一個倡女也不是不行。

  唯一可惜的是,趙王偃似乎駕馭不了倡女。

  想到這里。

  洛言看著身側的郭開,開口詢問道:“剛才在趙王身側的女子是…”

  “王后倡姬,大王對其可是極為寵愛,在王宮里,她的話有時候可比大王的話有用,櫟陽侯若是想勸說大王,不妨走走她的路子。”

  郭開聞言,目光微閃,輕聲的建議道,同時意味深長的看著洛言。

  有傳言,洛言很好女色。

  見到倡姬這樣的絕世尤物,洛言心癢難耐也可以理解。

  洛言如今貴為秦國的櫟陽侯,可自身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年輕人哪有不好女色的。

  戒色永遠是男人人生的第一關,而這個關卡無法強行戒,堵不如疏…扯遠了。

  對于郭開而言,洛言對女人感興趣,這是個好消息。

  男人與男人之間,想要迅速建立交情,女人和酒永遠是最簡單的方式。

  走走她的路子?

  哪條路?

  洛言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笑道:“好,我這就派人去準備一些禮物,改日還得麻煩相國給王后送去,順便美言兩句。”

  “那是自然”

  聞言,郭開也是撫須笑道,同時越發確定,洛言和自己屬于一類人。

  這無疑是好事。

  一類人更好打交道,郭開最討厭的便是那些所謂的正經人,而這些人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假正經,令人所不齒。

  “相國,正事忙完了,不如帶我去領略一下趙國的風土人情?”

  洛言建議道。

  “好,請!”

  郭開點頭應了一聲,直接拱手應道。

  哪怕不看洛言送過來的兩車禮物,單論洛言的身份,他此番也得好生招待一番,若是能得到洛言的支持,許多事情便好辦了。

  退一萬步說,也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趙國若是真的混不下去了,未來說不得可以去秦國混口飯吃。

  位置做的越高,郭開就越明白權利的重要性。

  一旦失勢,會有太多的人想要踩死他。

  這一點,他很清楚。

  尚未走出王宮,一名身穿甲胃的魁梧將領便是擋住了去路。

  對方盔甲上有著醒目的劍痕,皮膚黝黑,雙目冷厲,似一頭隨后會暴起的兇獸,盯著郭開,隨后便落在了洛言身上,沉聲的說道:“閣下便是秦國的櫟陽侯?!”

  洛言聞言一愣,旋即便是打算問對方是哪位。

  郭開卻是率先開口了:“司馬尚,不得無禮,這位櫟陽侯可是趙國的貴客!”

  “郭開,你最好記住,你是趙國的相國!”

  司馬尚卻是冷冷的盯著郭開,冷聲的喝斥道,絲毫不給郭開面子。

  郭開在趙國混的似乎沒那么厲害…洛言不由得看向了郭開,他覺得郭開這個相國做的很丟人,換做秦國,有人敢這么和呂不韋說話,估計沒幾天就會被呂不韋坑死了。

  司馬尚歷史上雖然也被坑死了,但那是很多年之后了。

  至少目前階段,郭開似乎有些奈何不了對方,這也許和趙王偃有關系。

  那趙王偃雖然在作風方面有問題,但在大事上面,還是有些許腦子的,不過也有缺點,優柔寡斷,念舊情,不然也不會讓郭開坐在相國之位上這么多年。

  “該如何做事,我自然心中有數,何須你來教!”

  郭開面容微紅,似乎覺得在洛言面前丟了臉,對著司馬勝怒目而視,冷聲反駁道。

  “最好如此!”

  司馬尚冷哼一聲,旋即看向了洛言。

  “我不知秦國有何目的,但此番,我希望閣下知道自己在哪,趙國可不畏懼秦國!”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著王宮內走去,顯然也是去見趙王偃的。

  至于能不能見到,那就得看司馬尚的能力如何了。

  “哼”

  郭開甩了甩袖口,冷哼一聲,旋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洛言,歉意的說道:“見笑了。”

  “郭相國,這司馬勝怎敢如此?”

  洛言忍不住慫恿道,一副你怎么能忍的下去的。

  郭開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司馬勝仗著自己有軍功,背后有上將軍李牧支持,日常不將我放在眼中,大王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比起櫟陽侯在秦國呼風喚雨,我在趙國卻是有些艱難。”

  你這話我信嗎?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郭開沒辦法直接弄死李牧和司馬尚他是信的,但怕,他是絕對不信的。

  郭開就算再差,那也是趙王偃的心腹,更是趙國的相國。

  算不得權傾朝野,可也是趙國數一數二的權臣。

  “原來郭相國與我也是難兄難弟啊,郭相國覺得我在秦國呼風喚雨,可事實上,我也被昌平君等人擠兌的不成樣子,日子過得也是相當艱難,這朝堂爭鋒太考驗心力,有時候恨不得不當這櫟陽侯也罷!”

  洛言仰天長嘆,郭開賣慘,他賣的比郭開還厲害。

  “昌平君?”

  郭開一愣,有些意外的說道:“櫟陽侯與昌平君關系不好?”

  “有些矛盾,你也知道,如今秦國的相國是昌平君,其實這位置本來是我的,奈何昌平君勢力太大,不過有大王的支持,我對未來很有信心。”

  洛言一副掏心掏肺的表情,和郭開聊了起來。

  郭開此刻卻是想了很多,小心思更是活躍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和洛言合作。

  當年與呂不韋合作,郭開內心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可洛言年輕,郭開自然不會向對待呂不韋那般。

  正所謂,腿上無毛辦事不牢。

  同樣的道理。

  年輕人終究會讓人輕視幾分,所以,對于洛言的話,郭開信了六七分,剩下的幾分則是高看洛言。

  就在洛言和郭開互相述說苦水的時候。

  司馬尚卻是被攔在了宮殿門口,因為趙王并未直接放他進入,讓他在外稍等片刻。

  此刻,宮殿之中。

  趙王偃一個哆嗦,臉色也是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潮紅,呼吸也是越發沉重了起來,同時眼中的神采也是萎靡了許多,仿佛生命火焰隨著這一哆嗦,越發虛弱了。

  換做洛言在此,估計可以理解趙王偃。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所以。

  人只能用有限的精力卻處理有限的人和事。

  “大王”

  倡姬輕咬著嘴唇,嫵媚的眸子似乎含著霧氣,不滿的對著趙王偃嬌嗔道,似乎對趙王偃草草了事表示不滿。

  她還沒開始,這就結束了?!

  趙王偃板著一張臉,沉聲的說道:“寡人都說了這段時日身體不適,行了,你先下去,寡人還要處理一些政務。”

  “誰讓大王身軀這般魁梧,妾身哪里受得住…”

  倡姬口是心非的說道,聲音輕柔的嗔道。

  趙王偃喉結滾動了一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太醫都讓他戒女色,以養身為主,可倡姬實在不安分,令人欲罷不能,其中滋味也許只有韓王可以與其討論一二。

  “行了,下去吧,司馬勝已經在殿外恭候了。”

  趙王偃催促道。

  “妾身先行告退,大王,你快一點啊”

  倡姬起身行禮,抿了抿紅唇,誘人無比的說道,旋即扭動著水蛇腰,在趙王偃的注視下緩緩遠去。

  那極美的身段當真印證了紅顏禍水四個字。

  “呼”

  趙王偃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躁動卻又不動的身體,隨后讓內侍將司馬尚叫進來。

  片刻之后,司馬尚便是入殿了。

  “末將拜見大王!”

  司馬尚恭敬的對著趙王偃行禮,無論趙王偃干過多少糊涂事,但那也是趙國的王,名正言順的大王。

  忠君愛國,這是沒個將領都有的觀點。

  趙王偃抬了抬手,道:“說,何事。”

  “上將軍傳信,北境去年軍餉尚未補足,希望大王盡快派人送去。”

  司馬尚拱手說道。

  北境自然是李牧駐扎的北方,防線涉及胡人和燕國,統帥的兵馬也有三十萬之多,每年軍餉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唯有當大王才知道,這大王當真不好當。

  大王等于家長,干什么事情都要錢,手下們哪一個不需要張口吃飯,這些都需要用錢,尤其是軍隊。

  李牧控制北方有一套,每年雖然節省了一部分軍費,可剩下的也需要趙王補足。

  說實話,有時候趙王偃也有些擔心李牧軍權過大,想要打壓一番,這軍餉便是一部分,若不是他示意,郭開豈敢搞這一類的小動作。

  好吧,趙王偃自認為自己很了解郭開,實則他低估了郭開的性格和膽量。

  “此事你去找相國協商便是,何須來問寡人。”

  趙王偃打起了馬虎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北境已經多年不打仗了,可每年軍餉卻是沒有減少過,他豈能沒有想法。

  有這錢,培養自己的心腹不好嗎?

  李牧在北境拉起來的軍隊終究是李牧拉起來的,趙王偃若說心里沒有疙瘩,那無疑是不可能的。

  李牧是名將不錯,可對方忠的是趙國,而不是他趙王偃。

  這一點,趙王偃很清楚。

  甚至朝堂上,許多人都是這樣子,這也是趙王偃重用郭開的原因,他需要自己人,一個自己用的放心的自己人。

  郭開,舍他其誰!

  “大王當真不知,此事便是那郭開從中作梗!”

  司馬尚有些忍耐不住,沉聲的說道。

  “郭開豈敢如此。”

  趙王偃卻是無條件信任郭開,面色一緩,道:“你也不要急,這些年趙國也很艱難,北境戰事并不吃緊,這軍餉扣下一部分也是為了填補其他地方,此事郭開已經和寡人詳細說過了,你也無需為難他。”

  大王果然知道!

  司馬尚頓時沉默了,李牧在信中說的不錯,此事本就是趙王偃默認的,不然郭開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扣下那么一大筆軍費。

  只是此事讓他心里有些發毛。

  一而再再而三,若不是李牧在北境有足夠的威信,北境的趙軍說不得要鬧事了。

  “若無事,便下去吧。”

  趙王偃擺了擺手,他現在虛得很,沒心情和司馬尚繼續聊這個話題。

  “大王,不知秦國櫟陽侯出使趙國,所為何事?”

  司馬尚詢問道。

  趙王偃聞言,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此子代表秦國,想要重修秦趙兩國之盟。”

  “秦趙兩國之盟?”

  司馬尚聞言,眼神動了動,覺得此事有些離譜。

  秦國和趙國之間的盟約就像一張廢紙,今天簽了,明天就可以直接撕毀,根本沒人在意這玩意。

  秦趙兩國的仇恨是只言片語就能說完的嗎?

  “此事寡人自有定奪,他那邊自有郭開安排,你這邊加緊操練新軍,韓國的前車之鑒你應該也看到了,寡人可不想趙國步了韓國的后塵。”

  趙王偃沉聲的說道。

  司馬尚家族世代為趙國將,忠誠方面無需擔心。

  “諾!”

  司馬尚拱手應道,不再多言,也沒話說了。

  另一邊。

  洛言正坐著郭開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一處樓閣前方。

  高大的樓閣裝飾的極為精美,突出一個富麗堂皇,一看就是尋常之人可以入內的地方。

  “櫟陽侯,此處便是趙國的云亭閣,其內舞姬云夢精通琴棋書畫,她的一支趙舞更是名滿整個邯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郭開為洛言介紹了起來。

  洛言看著眼前這樓閣,突然很想問一句:大白天的,開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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