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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夢美卻易碎

  原本的村落已經一片狼藉,交戰之中,那些被冰封的建筑物大多被波及了。

  至于其中冰封的尸體,有一部分也同樣被波及了,有的更是支離破碎,隨著百鳥刺客的收集,最后將二十三具尸體堆疊在了一起,和白亦非的尸體擺放在一塊。

  與尸體放在一起的還有大量柴火和火油,隨著一把火,滾滾濃煙沖天而起,驅散了四周的寒意。

  火堆一旁。

  墨鴉等人默然的看著這一切。

  至于洛言等人,在檢查完白亦非的尸體之后,便是離去了。

  墨鴉也并未打算將白亦非的尸體帶回去,姬無夜未曾交代這個,給白亦非留個全尸只是隨手而為。

  非要說個原因,那也許是他個人的習慣。

  有條件的情況下,墨鴉通常不反對給同伴收個尸,說不準哪一天,自己也會成為這些尸體之中的一員,比起被野獸吃了,他更希望自己死后能火化,保留個全尸。

  至于骨灰,風吹到哪,哪兒便是家。

  畢竟他們這類人從來就沒有家,也沒有所謂的選擇。

  隨著火光越來越盛。

  墨鴉雙目也隨著火光閃爍,腦海之中莫名響起了洛言的話語,對方再次給出了邀請,比起曾經,如今身為秦國櫟陽侯的洛言話語的分量明顯更足。

  自己倒是無所謂,這一生許多東西都看透了,包括生死已經自由。

  比起自己…白鳳還是個孩子。

  墨鴉不由得掃了一眼身旁的白鳳,眼神有些變化,白鳳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應該有個不一樣的未來,而不是隨著韓國以及姬無夜走向滅亡。

  對于白鳳,墨鴉完全是將其看成弟弟的。

  他希望白鳳能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如同天空翱翔的鳥兒一般,追逐屬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束縛在一個籠子里。

  似乎是察覺到墨鴉的眼神,白鳳清秀的面容微微凝重了幾分,死死的盯著墨鴉,似乎想要提醒墨鴉不要輕信洛言的鬼話。

  墨鴉自然察覺到白鳳的神情,也從對方的神情之中讀懂了意思。

  跟著洛言干和跟著姬無夜干有區別嗎?

  也許最大的區別就是換了一個更大的籠子,一個更加牢靠安全的籠子。

  另一邊。

  洛言已經坐上了馬車,手中把玩著一只極為嬌小的紫金色蠱蟲,這只蠱蟲自然是從白亦非心臟位置掏出來的三絕蠱母蠱,有著先前的那一刀,挖出這只三絕蠱母蠱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可惜的是,這只三絕蠱母蠱已經徹底死亡了,內部的氣血被盡數抽干,連一絲生機都沒有了。

  白亦非最后顯然也不想便宜洛言,帶著體內的三絕蠱母蠱一起走向了盡頭了。

  唯一還算有價值的只剩下兩柄劍。

  這兩柄劍也算是名劍,不過在劍譜之中排名略微靠后,大約在三十幾名左右。

  紅色叫泣血,白色的叫幽雪。

  來歷不得而知。

  這兩柄劍能列入名劍譜之中主要是曾經的主人,那位七國之中唯一的女侯爺,申白研。

  因為對方的名頭,這兩柄劍的排名自然就上去了。

  名劍之所以是名劍,除了看它的來歷和打造者之外,還得看它的主人。

  不過那兩柄劍,洛言的興趣不大。

  名劍見過太多之后,興趣自然而然就降低了,沒了一開始對冷兵器的興奮,尤其是擁有極道之后,洛言對尋常的妖艷賤貨興趣極低,尤其是這種排名極為靠后的,且本身沒什么特殊的劍,更是毫無興趣。

  “可惜了。”

  洛言試了試自己體內的三絕蠱母蠱,想要救活掌心的三絕蠱母蠱,可惜失敗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三絕蠱母蠱只有擁有過,才知道它的神奇和特殊。

  洛言體內這只無疑要比掌心這只更肥更強,誰讓申白研那個娘們孕養了數十年,甚至不惜沉睡冬眠,可惜后來這一切都便宜了洛言這廝,彌補了他的底蘊,讓他有了資本揮霍。

  洛言隨手將三絕蠱母蠱的尸體放入玉瓶之中,準備回去之后交給百毒王,對方應該對這些玩意有興趣。

  “夫君對蠱蟲有興趣?“

  待得洛言將三絕蠱母蠱處理好,一旁的焱妃才開口詢問道。

  “我體內就有一只一模一樣的,當時白亦非那廝蠻橫不講理,手段更是惡毒無比,企圖控制你夫君我,當時的我沒法拒絕,后來…”

  洛言也沒有瞞著焱妃,開口便是將當初和白亦非的矛盾告訴了焱妃,不過期間隱瞞了申白研的部分事情和細節。

  說話是門藝術,焱妃沒有細問,自己又怎么能說的那么明白。

  太過誠實只會影響感情。

  “如此,讓他這般死去未免有些便宜他了。”

  焱妃聞言,美目瞬間冷了幾分,似乎帶入了洛言的角色,憤懣的說道。

  都把人逼的自殺了…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不過雙手卻是抱緊了焱妃,笑了笑,安撫道:“都過去了,何況,要不是他,你我后來也不會遇見。”

  “夫君接下來要對付白亦非的母親嗎?”

  焱妃應了一聲,不過很快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她的事情不急,雪衣堡那地方有些古怪,倉促進入容易發生意外,我不喜歡冒險。”

  洛言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

  隨后防止焱妃擅自行動,便又加了一句:“等王翦大軍壓上來,到時候用火油和火藥將她從雪衣堡之中逼出來再說。”

  說實話,比起白亦非,申白研那個女人有些難處理。

  對方一直龜縮在雪衣堡。

  雪衣堡那地方洛言去過,易守難攻,唯有一道吊橋,是一個完美的堡壘,內部更是連通著地下世界,小舔舔無數,貿然殺進去,風險難料。

  哪怕洛言待得陣容堪稱無敵,但終究不是玄幻世界,沒有一劍開山的能耐。

  在人家的地盤,該小心還是需要小心的。

  天知道申白研這個女人蘇醒之后有沒有其他的手段,那些冰傀可是相當的猛,尤其申白研曾經還是領兵的將軍,領兵的能力絕對不亞于白亦非,實力更是凌駕白亦非之上。

  好在三絕蠱母蠱被老子搶了。

  洛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時間有些慶幸,若是這女人完美狀態,估計更難對付。

  “那我們現在去哪里?”

  焱妃美目微動,看著洛言,詢問道。

  “自然是先去雪衣堡探探情況,說不定運氣好,正好遇到那女人跑出來了。”

  洛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口說道。

  那女人要是跑出來了,自然無需花費太大的代價強攻雪衣堡。

  臨近傍晚時分。

  韓國王都新鄭,王宮內。

  韓王安已經徹底慌了神,邊防被攻破了,大將軍姬無夜領軍后撤,血衣侯白亦非拼死抵抗,戰敗被殺,趙國援軍被秦軍狙擊,率領大軍的將領昏迷不醒…一連竄的壞消息直接將這個整日沉迷酒色之中大王給敲昏了頭。

  面對秦軍的大軍,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辦。

  “相國,現在該如何是好!”

  韓王安坐立不安,來回踱步,看著場內唯一還算冷靜的相國張開地,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此刻的他急的滿頭虛汗,慌得不行。

  韓國邊防一破,內地便再無關卡可守,面對秦軍再無抵抗之力,只剩下最后一座孤零零的王城,這事情曾經也發生過,但那時終究不是韓王安當大王,他自然不懂那種感覺。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親自體驗一把了。

  只是這體驗顯然很不好受。

  “大將軍還保留著大部分兵力,依靠王城的守備,應該足以抵擋得住秦國的大軍,如今秦國北地遭到胡人侵擾,秦軍應該抽調不出更多的兵力,只要支撐到趙國亦或者魏國的援軍,韓國之危便解。”

  張開地沉吟了片刻,拱手說道。

  盡管這話說得沒有底氣,但現在這確實是韓國唯一的生機了,至于正面硬鋼秦國,韓國若是有這個實力,也不至于被秦國攻打到家門口了。

  “那趙國和魏國的援軍何時能抵達?”

  韓王安忍不住追問道。

  正在來的路上。

  張開地嘴唇動了動,這句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因為趙軍已經拖延了數日,硬生生的拖到了秦軍攻破了韓國的關卡,殺到了大門口,這種援軍真的是援軍嗎?

  可這話此刻說出來又能如何?

  如今韓國的危局已經不是援軍的問題了,而是看秦國的態度是否堅決。

  秦國真的打算滅了韓國,一口氣打下去,韓國的王城又能頂得住幾天,這幾日,王城的難民已經越來越多了,如今這個局面,張開地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還有。

  血衣侯白亦非怎么會突然戰死!

  張開地覺得這事情有蹊蹺,但現在卻不是追查這些事情真相的時候,秦國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

  “相國,你說若是向秦國求和是否可行?”

  韓王安抿了抿嘴唇,用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相處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求和?

  秦國真的會同意求和嗎!

  就算秦國同意,可秦國給出的條件韓國真的承受得起嗎?

  張開地聽到韓王安的話,心中苦澀的想到。

  國弱自然被欺,如今這種田地,韓國又能如何。

  “臣愿意去試試。”

  張開地并未猶豫,對著韓王安拱手,沉聲的說道,張家世代為韓臣,自當為韓國解難。

  “相國,一切拜托了!”

  韓王安抓住了張開地的手腕,沉聲的說道。

  紫蘭軒。

  以往繁華的紫蘭軒,這幾日卻是顯得極為冷清。

  四樓。

  紫女站在窗邊,一雙深邃的紫眸幽幽的看著混亂的王城,以往還算熱鬧的街道,這幾日卻是更加“熱鬧”了,只是這熱鬧的背后卻是混亂,無數的難民涌入,令得這座王城多了幾分滅亡的影子。

  紫女那張不修粉黛的面容也是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交疊在小腹的雙手不由得用力了幾分,掐的有些泛白。

  她此刻有些擔憂前線的衛莊。

  除此之外,眼眸之中還有些許復雜和無力。

  韓國面對秦軍當真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像極了紫女以往面對洛言的時候,總是提不起力氣反抗,似乎對此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此事,屋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咔擦”

  隨著房門被拉開,一名紫蘭軒的姐妹面色有些蒼白的對著紫女說道:“姐姐,張良派人傳信,說…”

  “說什么?!”

  紫女腳步轉身,腳步急促,美目盯著對方,詢問道。

  “邊關已經被秦軍攻破,大將軍姬無夜領軍后撤,血衣侯戰死,衛莊老大…衛莊老大也生死不知。”

  隨著話音落下,紫女也是失神了片刻,只感覺心中一緊,旋即便是全身無力,伸手扶住墻壁才穩住身子,強忍住心中慌亂,故作冷靜的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以他的武功想走,秦軍攔不住,無需擔心,回去安撫姐妹們。”

  “是!”

  對方點頭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去,臨走前不忘將房門關起來,她知道現在紫女的心肯定很亂。

  紫女和衛莊的關系如同姐弟。

  如今衛莊生死不知,紫女豈能不擔憂,其次,韓國一旦真的完了,那紫蘭軒必然也不會存在,那她們的未來…

  她不敢多想。

  待得房門緊閉,紫女美目頓時有些無力,繃不住那份冷靜,腦海之中莫名想到了洛言的身影,只是片刻,便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如今的洛言還在秦國,何況,此番攻打韓國的本就是秦國。

  也就是說。

  如今的她與洛言算是敵對關系。

  洛言雖然答應了她,不會插手秦韓兩國的戰爭,可洛言身為秦國的櫟陽侯,真的會不插手嗎?

  有些事情不過是自欺欺人。

  當謊言被撕破的那一天,現實依舊無比的刺痛人心。

  這份無力讓紫女想到了曾經,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當時的她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孩。

  “我該怎么辦…”

  紫女有些迷茫了,低聲輕語。

  若是衛莊真的出事了,她該如何面對洛言,這紫蘭軒以及其中的姐妹們又該何去何從。

  韓非編織的夢看似美麗,可破碎的速度也是像煙花般迅速,轉瞬間,便已經支離破碎…

還有,白亦非嗝屁了,不會詐尸奪舍等等,骨灰都已經揚了這本小說不會晉升到玄幻那種地步,雖然會有一部分玄幻的成分,但戰力不會直接飆升到一劍開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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