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個方便?
這個方便能隨便行嗎?
姬無夜面色難看,看著說著輕松的洛言,心中卻是有些沉重,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此番既然選擇來見洛言,姬無夜心中自然做好了準備,甚至有了一些最壞的打算,可秦國的胃口太大,洛言的胃口也不小,想到以往和洛言合作的種種,一時間姬無夜心中也有些這毛毛的。
他雖然有些厭煩血衣侯白亦非的桎梏,但他也知道白亦非對韓國的重要性。
若是沒了白亦非,抵擋秦軍的一大阻力就沒了。
相反的。
姬無夜也可以全面接手白亦非的兵馬,自此以后,韓國境內再無人可以阻他,哪怕是韓王,也得看他的臉色說話。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秦國的態度,若是秦國真的要滅了韓國,姬無夜的人馬必然是擋不住的。
“將軍何須考慮太多,就算沒有今日之事,韓國就能擋得住秦軍的鋒芒了?有些事情無需自欺欺人,正如將軍曾經所言的一般,這世上,一切都得看實力,誰的實力越強,誰就有說話的權利。
韓國顯然并沒有在秦國面前說話的資格。
至于各國的援助。
相信我,在他們援助之前,韓國便已經被秦國攻下了,若是有必要,這一戰秦國愿意傾力一戰,哪怕付出一些代價。
可一旦如此,韓國必然是真正的名存實亡了。
類似于將軍這樣的人物必然會消失。”
洛言輕聲的闡述一個事實,說道最后,猛然一捏,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伴隨著杯子崩碎的聲音,洛言那略顯冷漠的話語聲也是結束。
“你這是在威脅我?!”
姬無夜目光冰冷的盯著洛言,像極了一頭炸毛的老虎,聲音低沉的說道。
“威脅?是不是威脅,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秦國志在天下,韓國只是第一步,這一步,韓國擋不住,其他諸侯國也擋不住,秦國必然會踏下去,無非是代價多與少的問題。
怪就怪韓國與秦國靠的太近了,正好擋在秦國東出的路口。
有些事情將軍何須我來說的太明白。
我相信將軍比我清楚。”
洛言隨手將杯子的碎片扔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姬無夜默然無語,現實總是如此殘酷,他自然不愿陪著韓國走向滅亡,他的榮華富貴還沒有享夠呢。
“將軍想清楚了再說,機會只有一次,今日之后,我便會離開韓國,當然,將軍也可以試著阻止我離開,甚至,抓住我來威脅秦國”
洛言看著姬無夜,微笑著說道。
姬無夜心頭一堵,他剛才確實有這個想法,可看到洛言這表情,他頓時又熄滅了這個想法。
洛言可不像那種沒腦子的人,他既然敢待在這里見自己,必然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你打算如何解決掉白亦非?”
姬無夜看著這洛言,詢問道。
洛言輕笑了一聲,很隨意的說道:“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血衣侯是人,不是神,戰場上,只需要將軍配合一二,殺死他很容易,甚至外人都看不出什么毛病。”
秦時世界個人武力雖然很猛,但再猛又能如何,在戰場上能殺死數十上百人,還能殺死上千人嗎?
陷入軍陣的圍剿,武功再高也得飲恨。
何況秦國還有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碾死幾個肉體凡胎很容易。
秦時終究沒有上升到上古年間的玄幻層次,只要沒突破到玄幻仙俠層次,那就能殺死,無非是代價多少的問題。
“看來你是真的盯上了血衣侯。”
姬無夜瞇了瞇眼睛,看著洛言,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是也為了將軍除了一個障礙嗎?在韓國,這血衣侯終究是擋了將軍的路,若不是他,將軍要成為貴族何須這般麻煩,哪怕是逼迫也能讓韓王低頭。”
“在韓國,本將軍可不是只有這一個障礙。”
姬無夜聞言,目光幽幽的看著洛言,意有所指。
“將軍是說韓非他們?”
洛言沉默了片刻,問道。
“櫟陽侯不妨幫本將軍一次性料理了,他們何曾不是擋住了秦國的路?”
姬無夜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看著洛言,緩緩的說道。
“他們是我的朋友。”
洛言皺了皺眉頭,說道。
“朋友?你我這樣的人還有朋友嗎?”
姬無夜反問道。
我可不是你,我還有道德底線。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想了想,便是說道:“此戰過后,韓非將入秦為質,如何?”
他決定讓韓非走上原本的道路。
殺自然是不會殺的,朋友一場,保他一條命還是可以的。
至于紫女她們…洛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他莫名響起了曾經答應紫女的事情,他終究還是食言了。
盡管不是第一次欺騙紫女了,但這一次洛言心里還是有些壓力的。
可他終究還是做了。
唯有日后死纏爛打,死不承認,甜言蜜語狡辯一番。
這方面,他洛某人很懂。
“好!一言為定。”
姬無夜直接答應了下來,此事結束后,白亦非的兵馬便會盡數落在他的手中,掌控近二十萬兵馬,很多事情就可以操作了,比如投靠各國,甚至實在不行,他大不了帶著軍隊前往百越之地稱霸一方。
辦法總歸很多,沒必要為了韓國和秦國死磕,拼光了手中的籌碼。
對于韓國,姬無夜可沒有什么忠心的說法。
他只是一個被野心欲望熏心的人罷了。
家國情懷在他這種人的眼中,連個屁都不算。
至于手底下的人愿不愿意跟隨他,真到了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哪里還能由得他們。
韓國這些年可是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底下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里還會愛戴韓王。
這世道,普通的百姓真的只是想活下去。
就這么點要求,也難以實現。
亂世之人不如狗。
姬無夜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口頭約定了一下便是離去了,至于細節,有些事情無需說太多,時候到了,姬無夜自然會安排好,除非他真的愿意為韓國奉獻所有,可他顯然不可能。
姬無夜可是有兒子的人,豈能不為自己的兒子謀劃一番。
人一旦有了牽掛,自然便會猶豫。
“收拾收拾,咱們也該走了。”
洛言起身,看著身側的大司命,笑道。
此番在外面溜達了一圈,甚至還冒險跑到了韓國見了姬無夜一面,諸多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如今也該返回秦國了。
至于最終的結果,只需耐心等待。
這份耐心他還是有的。
大司命單手插著小蠻腰,另一只手拂過額頭的一縷發絲,冷傲的眸子看著洛言,輕聲的說道:“不需要給他的兒子解咒嗎?”
“解什么,這種禍害死了最好。”
洛言聳了聳肩膀,很隨意的說道,他可沒興趣多跑一趟,這不是讓姬無夜知道自己在他兒子身上動了手腳嗎?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姬一虎。
大司命這一次下的咒有一定的潛伏期,會隨著姬一虎的興奮而慢慢發作,最終如同心梗一般的自然死亡,而這個發作的時間不會太短,當然,也不會太長。
這個時間里,洛言的計劃必然已經完成了大半。
“…那你呢?”
大司命有些毒舌的嘲諷道,他似乎覺得洛言和姬一虎屬于一樣的禍害,死了最好。
每次我想正經的時候,你總是給我理由。
洛言心中無奈。
大司命這般挑釁,他一個大老爺們能忍?!
不讓大司命哭一哭,她完全不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區區侍女還蹦跶上了,是他最近太溫柔了嗎?
不由分說,洛言握住了大司命的手腕,微微用力便是將其拉倒自己身前,按著她的雙臂,將其按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大司命美目一瞪,羞怒道:“你!”
下一刻,叫不出來,因為嘴巴被堵上了,不一會兒,庭院的大樹下,桌案開始有節奏的咯吱作響…
魏國王都大梁。
今日,一名權貴之子突然在路上看中了一個嬌俏的小娘子,隨后便命令侍從將其綁回去,待得回家玩弄一番,才知曉這小娘子竟然是一名魏武卒的妻子,頓時慌了神。
因為魏武卒在魏國可不是尋常百姓亦或者士卒所能比擬的,算得上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晦氣,派人將那女子送回去,好生安撫!”
沉吟了片刻,這權貴之子不由得罵道,打算花費點代價息事寧人。
不一會兒。
一名侍從慌不擇路的跑來:“公子,那女子自盡了!”
“自盡了?你們怎么看得人!”
“公子,現在該怎么辦?!”
“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公子,此事不宜聲張,不然會影響道公子的清譽,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將知情者全部滅口,再做點手腳,讓其夫君也死在戰場上,如此便可斬草除根,再無人可知曉這些事情。”
侍從沉吟了片刻,建議道。
這名貴公子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今日搶人的時候只有一個少年跟著,四周并無他人,頓時點頭應道:“好,此事交給你去辦,務必將那少年滅口,至于那名魏武卒,他若是沒有死在戰場上,便找個機會送他上路!”
話音落下,臉上露出了一抹狠辣的表情。
此人赫然是魏國的十二公子,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