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拉著紫女坐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前往太傅府,待得馬車緩緩行駛起來之后,目光便是落在了紫女那張冷艷嫵媚的面容上。
并未言語,只是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小手。
紫女的手很軟,很暖和,單單只是握著就感覺很舒服。
女人如水,有時候說的不單單是水,而是身體的柔軟程度,紫女無疑配得上這四個字的評價,柔軟無骨,令人迷戀。
當然,洛言更喜歡的是紫女的性格,那種外柔內剛,媚而不俗的氣質。
紫女的妖嬈嫵媚大多數時候都是裝出來的,因為紫蘭軒的需要。
往日里。
紫女更加冷艷溫婉,優雅的像個貴族小姐。
“為何這般看著我,莫非我最近真的憔悴了?”
紫女那雙深邃似乎會說話的紫眸好奇的看著洛言,薄唇輕動,柔媚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說著,將一只柔夷從洛言掌心抽出,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有點不確定。
洛言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再次將紫女的手握住,輕笑道:“說笑的話,你還當真了,何況,就算憔悴了,你在我心中也是最美的。”
之一的話就不需要說了。
洛言對每個喜歡的女子都是如此說的,這是標配語錄。
“鬼才信你。”
紫女白了一眼洛言,輕啐一口,反問道:“按你所言,那焰靈姬呢?我可不認為我比她漂亮。”
焰靈姬的美有點不似人間該有的。
精致完美無瑕,似天地造化的絕艷精靈,美的就連女子都不得不承認。
額,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話。
洛言眨巴了一下眼睛,面對這道問題,心中不由得自我檢討,竟然自己給自己挖坑,這種行為無疑是極蠢的。
就在洛言思索著如何狡辯的時候。
紫女卻是掩嘴輕笑了一聲,隨后也沒有為難洛言,御姐是溫柔體貼的,不會無理取鬧,更不會給洛言找麻煩,溫柔的靠在洛言懷中,腦袋輕輕的放在洛言肩膀上,柔聲說道:“讓我抱一會兒。”
洛言抱著紫女,似乎感受到了紫女心中的那份疲憊,一時間眉頭緊鎖,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想讓紫女不要再管韓國的那些爛事,但他知道紫女不會答應的。
紫女不是焱妃。
她有太多的牽絆,她不是那種為了愛情能放棄一切的女人。
這種女人大多數時候很理智,哪怕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會因為這個男人而瘋狂的放棄所有。
“單獨抱著你的時候,我才覺得你是我的…”
紫女美目低垂,腦袋靠在洛言下巴的位置,令洛言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低聲輕語,語氣似乎有著一抹難言的柔弱,她多么希望洛言能一直陪著她,但她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從未要求過洛言什么。
她的性格讓她注定不會自私的限制洛言什么。
洛言聞言,輕撫紫女的發絲,似乎沒聽出紫女話語之中的隱藏意思,輕聲說道:“只要你想,我一直都是你的。”
紫女不再說話,只是靠在洛言懷中,似乎只是想這般簡單的抱一會兒。
洛言撫摸著紫女的發絲,心中也是惆悵,女友太聰明有時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她們總會細心的發現一些東西,冷不丁的來一下,令你難以招架。
“累了就和我一起待在秦國吧。”
沉默了一會兒,洛言開始轉移話題,他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氣氛。
紫女聞言,卻是緩緩坐起,美目盈盈的注視著洛言,那份柔弱消失無蹤,似乎又變成了紫蘭軒的那位老板娘,似笑非笑的詢問道:“真心話?”
“當初我就想帶你一起來到秦國。”
洛言看著紫女,抱緊了她的腰肢,認真的說道。
債多不壓身。
何況紫女已經知道了焰靈姬驚鯢,焱妃也知道了她們三個。
紫女本就住在太傅府,他有何懼?
何況,洛言確實挺希望紫女留下來陪自己的,因為焰靈姬燒飯的技術真的很爛。
洛言還是喜歡紫女燒的飯菜。
紫女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繃不住了,失神了片刻,似乎又想到了那一天送洛言離去的事情,抿了抿嘴唇,不敢與洛言對視,視線撇到了一旁。
“你還是放不下韓國的那些事情,我從來就不看好衛莊和韓非,韓國已經爛透了,他們可以補救,但也只是補救罷了,就像一艘破爛不堪的船,就算全部修補成功了也擋不住驚濤駭浪。”
洛言輕嘆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你所言的驚濤駭浪便是秦國嗎?”
紫女美目看向了車簾之外的咸陽城街道,低聲詢問道。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紛爭數百年,死傷何止千萬,我想終結這一切,秦國是最好的選擇。”
洛言平靜的說道。
紫女沉默了片刻,失落的說道:“你不該和我說這些,你知道的,我并不關心這些。”
“紫女,遇到你真好,我想守護這份美好,更想擁有這份美好,直到白頭,所以,我希望我未來有能力護住你們。”
洛言輕撫紫女的臉頰,將她的視線拉倒自己的眼前,雙目對視,溫柔的說道。
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關心這些,但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意思,說這些不是要逼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盡管做你想做的,未來哪怕真的一切都沒了,你至少還有我,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后。”
“我只是不希望你對韓國出手。”
紫女眼中的傷感再也隱藏不了,眼角有著淚花浮動,語氣都是柔弱了幾分。
她知道自己的話很無理取鬧,根本沒有意義。
但她真的不想看到洛言和韓非衛莊等人兵鋒相對的那一天。
“傻瓜,我答應你,我此生不會對韓國出手。”
洛言輕撫紫女的眼角,溫柔的保證道。
“真的?!”
紫女看著洛言,反問道。
洛言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知道我的,我不擅長打仗,豈會參與這些事情,你擔心的事情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生,看你,就這么點小事,還哭鼻子了,讓你紫蘭軒的那些妹妹們看見,還不笑話死你。”
“她們不會。”
紫女伸手擦了擦眼角,優雅且大方的說道。
語氣溫柔且篤定。
“那她們會罵我,說我將你欺負哭了。”
洛言打趣道。
紫女好笑的看了一眼洛言,隨后再次靠在洛言懷中,低聲輕語:“不要騙我”
“恩”
洛言輕聲的應了一聲。
他倒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哄騙紫女,戰爭的事情他懂得不多,自然不會胡亂插手。
何況,韓國對于秦國而言從來也不是什么麻煩,秦軍碾壓而過,足以平推一切不服。
韓非和衛莊能改變大勢嗎?
顯然不能。
紫女的擔憂毫無意義,他根本不會給韓非衛莊和他交手的機會,他們會一直是“朋友”。
馬車在半路上,突然被人攔了下來,竟然是呂不韋派人來邀請洛言過府一敘。
對于呂不韋的邀請,洛言自然拒絕不掉,只能讓馬車將紫女送回去,至于他則是跳上了相國府邸的馬車。
坐在馬車上。
洛言也是疑惑呂不韋找他做什么,為了蒙驁還是賊心不死,依舊想招他為婿?
前者自然好解決。
至于后者,有點麻煩。
相國府。
雖然來過很多次,但每一次見到那龐大的門客基數,洛言都不敢感慨呂不韋的閑錢真多,養著這么一大票吃白食的。
倒不是鄙視。
也許其中有一些人是有真本事的,但絕大部分絕對是混吃等死,濫竽充數的。
洛言也搞不懂呂不韋留著這些人做什么。
門客太多有時候也是一種麻煩。
哪個帝王能容忍自己手下的臣子養這么多的門客?
你想干嘛?!
洛言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顯然和他沒什么關系,走下馬車,他便是端著太傅的架子,似一位溫文爾雅的君子,不緊不慢的向著相國府走去,不過沒走多少步,他便是被一道身影吸引了。
因為對方是熟人。
甘羅。
甘羅倒是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如今雖然官居高位,但和玩偶沒區別,自身那抹朝氣十足的氣質也是變得陰沉了幾分,而且那雙眼睛也變得比以往深邃了幾分,似乎能攝人心魄一般。
很有魔力。
陰陽術的天賦真高。
洛言知道這是甘羅陰陽術精進之后產生的反應,這甘羅在陰陽術上面的天賦當真可怕。
同時也不得不感慨陰陽家的邪門。
甘羅這種從未練過武功的人竟然能在一兩個月內就能小成,身上的氣息變得隱晦不定,相當不可思議。
“太傅!”
甘羅雙手交疊,對著洛言拱手作揖,輕聲的說道。
洛言看著甘羅,笑道:“無須多禮,你如今貴為上卿,理論上,我得給你行禮。”
“上卿?太傅不覺得我是個笑話嗎?”
甘羅聞言,自嘲了一聲,對于這個稱呼似有些不屑,他也不過是他人的提線木偶罷了。
洛言看著比以往桀驁了許多的甘羅,想了想,輕聲的說道:“南巷口有幾個人,你去見見吧,別讓人發現,包括陰陽家的人。”
甘羅一愣,不解的看著洛言。
洛言卻是不理會甘羅,說完便是轉身向著相國府內走去,獨留下甘羅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出神,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形微微顫抖了幾分,最后壓抑住了情緒,不動聲色的向著自己院子走去。
另一邊。
洛言掃了一眼甘羅,他不知道甘羅會有如何反應,但甘羅既然打算去陰陽家了,有些事情也該安排了。
相國府門口的侍衛自然是認得洛言的。
不敢阻攔,一人帶著洛言直接向著內院走去。
不一會兒便是見到呂不韋。
呂不韋一如既往的穿著整潔,氣度華貴,身旁還有一名氣質不凡的中年人,中年年齡比起呂不韋自然要年輕許多,但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很熟絡。
洛言眼睛一亮,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旋即便是大步走了過來,拱手作揖,看著兩人,輕笑道:“見過二位相國。”
“哈哈,老夫說的沒錯吧,后勝兄,你這一次可賭輸了。”
呂不韋看到這一幕,頓時笑著說道。
后勝倒是不在意這些,打賭只是一個玩笑罷了,目光好奇的看著洛言,笑道:“不愧是秦國的大良造,年紀輕輕,氣度便如此不凡,更是聰慧過人,不知可曾婚配,我有一小女兒,年芳十四,生的花容月貌,與太傅極為般配。”
洛言聞言,眨了眨眼睛,有點蒙。
還不待他說話。
一旁的呂不韋卻是不滿的說道:“后勝兄,凡事講個先來后到,你明知我有意招他為婿,何故還這般說。”
“這有何妨,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應該,不知太傅如何想?”
后勝熱情的看著洛言,沒理會呂不韋的抱怨,笑道。
這…太小了,要不起。
洛言心中直接拒絕,想也不想,入鄉隨俗的情況下,十六歲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再小就感覺有些畜生了,道德觀念承受不住。
何況,洛言只愛姐姐,阿姨,嫂嫂…
妹妹非我所欲也。
可惜眼前這兩個糟老頭子都不懂他,而且壞得很,就知道污濁他這種祖國花朵正直淳厚的心靈。
我呸,我洛正淳羞于你們為伍!
洛言內心戲很足,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靦腆的笑容,委婉的拒絕道:“多謝齊相美意,我心中已有良配,除她之外,此生并不想另娶他人。”
“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怎可被兒女情長所困,何況你這等年紀,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后勝皺了皺眉頭,教育道。
您老說的是,但您老不知道我魚塘鯊魚的兇猛,非常人所能頂得住。
洛言心中反駁了一句,同時也算是見識了后勝的臉皮。
不愧是齊相,這臉皮當真是我輩楷模,值得學習一二。
呂不韋也是瞇了瞇眼睛,看著后勝這廝,雖然早知道后勝不是什么好東西,更沒有所謂的原則,但萬萬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將墻角挖到自己這邊來了,還是當著自己的面在挖。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了如今的洛言有多么吸引人。
尤其是洛言沒有成婚。
這對于許多權貴而言,不亞于一個極品香餑餑。
華夏的聯姻歷來就有,誰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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