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客房內。
洛言莫名的連續打了兩顆噴嚏,不由得有些意外,就他現在這身體素質豈會受涼,莫非是哪個家伙在惦記自己,亦或者是趙姬饞他了…想了想便是將此事拋之腦后,繼續靠在焰靈姬懷中,嘀咕道:“我感覺我著涼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烤一烤,驅散一下寒意?”
焰靈姬探出白皙的皓腕,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旋即一團火焰在指尖浮現,繚繞在其指尖之上,仿佛一朵火苗在跳舞一般,極為有趣。
只是這一縷火焰正對著洛言的某個位置,散發的熾熱溫度極為不友好。
在外功未曾大成的情況下,火這玩意還是不能輕易觸碰的。
洛言在這方面吃過幾次虧。
“嗯呢”
不過隨著洛言一口咬下,焰靈姬輕呼一聲,指尖的火苗頓時散去了,眼神迷離之中帶著幾分嬌嗔,雙臂緊緊的樓主了洛言的腦袋。
“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火,這個壞習慣得改。”
洛言連忙調整身位,將焰靈姬的雙手握住,防止焰靈姬再次玩火,好為人師的教育道。
“你咬疼我了。”
焰靈姬美眸嗔怒的瞪著洛言,輕咬著嘴唇,不滿的說道,同時掙扎著想要從洛言身上起身。
洛言自然不會讓焰靈姬得逞,阻止她起身:“誰讓你又玩火了。”
“人家不是擔心你受涼嗎”
焰靈姬眸光如水,柔情洋溢,嬌聲的說道。
“它受涼了需要用火烤?”
洛言反問了一句,同時用實際行動告訴焰靈姬,有更好的辦法。
不一會兒焰靈姬便是被洛言抱到了案桌上,隨后,桌子開始不爭氣的咯吱作響,似乎材質比較差,經不起折騰…
咸陽城,一處景致不錯的莊園內。
被昌平君買來送給洛言的田蜜最近這段日子便居住在此處,這幾日,這位小蜜罐子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有不安,有懊惱,還有幾分不甘,但最終都化作一抹哀愁。
她終究還是低估了洛言,將對方和農家的那些臭男人做了對比,覺得男人都差不多,色利熏心,心中微微輕視,覺得自己吃定了洛言。
卻不曾想到自己沒有吃定洛言反而被洛言吃的死死的。
不但身體被吃干抹凈了,就連身份也一同暴露了。
現在當真是進退兩難。
莫非日后只能別洛言如此拿捏,成為他的玩物?
這絕對不是田蜜想要的。
“刷”
而就在今日,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屋內,打破了田蜜的思緒。
來人是個中年人,面容狂放,眼睛炯炯有神,留有胡須,皮膚粗糙,頭后有個辮子,衣著樸素,以皮革粗布為主,肩上有九顆獨特的珠子,這是代表俠魁身份的九星珠草。
“啊?!”
看到來人,田蜜連忙起身,美目之中驚慌之意一閃而逝,畢恭畢敬的行禮:“魁隗堂田蜜見過俠魁!”
“都是農家弟子,無需如此。”
田光伸手虛扶,同時輕聲的說道:“此番辛苦你了,你心中可有怨言?”
俠魁,我后悔了…田蜜心中苦澀的嘀咕了一聲,但那張嫵媚妖艷的俏臉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柔聲的回答道:“俠魁,這是我的選的路,豈會有怨言。”
“終究是辛苦你了。”
田光輕嘆了一口氣,隨后看著田蜜那張妖艷的面容,繼續說道:“不夠這一次對你而言也是機會,你若是能把握好,成為他的夫人也不是沒可能。”
“田蜜不敢想。”
田蜜聞言,連忙說道。
這話不是說笑,她現在是真不敢想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就洛言那個無情的家伙,豈會讓她這個農家的探子成為夫人。
“無需如此,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證明自己,此番農家六堂會全力配合你,只要操作得當,足以令你得到他的信任,其次便需要看你自己了。”
田光看著田蜜,沉聲說明了此番的來意。
“不知需要田蜜做些什么?”
田蜜眸光微動,沉吟了片刻,輕聲的說道。
“你首先需要討好他,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從他那邊弄到商會的一切訊息,比如精鹽之類的底價,當然,若能能得到完整的工藝更好。”
田光看著田蜜,沉聲的囑咐道:
“當然,一切以你的安全為前提,切不可因小失大,暴露身份。”
“我知道了。”
田蜜心頭跳了跳,不過眼神卻是堅定的看著田光,表示自己明白。
“拜托了。”
田光沉聲的說道。
田蜜抿了抿嘴巴,才緩緩的試探道:“俠魁,昌平君與我們農家有關系嗎?”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瞞你,昌平君與我們農家有些合作關系,農家能在咸陽城扎根,也是多虧了他,但相應的,每年我們農家都需要給他一筆不菲的報酬,不要指望他會幫我們,這一次的事情他并不知情,若是知道,咱們的計劃也實行不下去,他終究是秦國的昌平君。”
田光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三言兩語便是將昌平君摘出去了。
這是底線。
昌平君和農家的聯系只是通過他來維持,如何編排其中的關系,完全看田光。
只要田光不說,誰也不可能發現真相。
“是田蜜多嘴了。”
田蜜聞言,連忙說道。
“這些事情本該告訴你的,你這邊的事情不要急,慢慢找尋機會即可。”
田光輕聲的囑咐道。
接下來的幾日,秦國各處也是熱鬧了起來,秦國境內的各大富商聯合販賣,加上秦國給予的便利,鋪子張開的極快,價格也被鎖的死死的,無人敢率先漲價,而這帶來的后果便是各國聞訊而來的商賈越發眼紅焦急。
無論是紙張還是精鹽的利潤都是恐怖的,秦國境內不能漲價,但不代表各國都不漲價。
只要從秦國拿貨運回去,那邊是巨額的利潤。
尤其是那些名貴的琉璃制品,更是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雍宮。
洛言正陪著嬴政下棋,最近這段時日,嬴政似乎心情不錯,閑來無事便找洛言下棋閑聊,而這也導致洛言多日未曾前往蘭芷宮了。
“商賈的買賣之道確實有可取之處。”
嬴政捏著一枚黑子放下,同時對著洛言說道。
最近這段日子,洛言沒少將錢往他這邊送,而且意思也很明確,這些錢都是商賈賄賂李斯所得,不拿白不拿,只要拿捏一個度即可。
“經商做買賣,這世上最懂的永遠是商賈,不過商賈多數重利,而世人多是利益熏心之輩,能保持頭腦冷靜的都在少數,這就導致了一個后果,官商勾結,權貴抱團,最終便會形成頑疾,于國無利。
不過,此事也堵不住,堵不如疏。
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官字兩張口,上面一張口代表為官之人,下面的口則代表管轄的百姓,上面一張口喂不飽,下面的人自然就別指望吃飽。
此話我深以為然,這世上為官清廉的終究是少數。”
洛言握著一枚白子,一邊吹著一邊思索著下著哪里。
他最近圍棋也算進步神速,但這玩意終究是要靠計算的,洛言最多能保證一個完美的開局,后期如何落子就有些頭疼了。
“官字兩張口?此說法倒是有趣,太傅以為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嬴政看著洛言,反問道。
“分兩種,能辦事的和不能辦事的,不怕官員貪污受賄,就怕貪污受賄還不干事的,甚至搜刮民脂民膏,這類貨色有一批殺一批,如何拿捏這個分寸就得看王上未來的東廠和影密衛了。”
洛言思索了一會,落下一子,同時輕聲的說道。
“…恩”
嬴政思索了一會,便是點了點頭,認同了洛言的觀點。
最近這段日子里,他沒少從洛言這邊聽取一些有趣的理念,有些話甚至很白,但聽完之后卻發現極有道理。
“臣輸了,這圍棋之道果然太難。”
洛言很快便是棄子投降了,下不下去了。
“太傅謙讓寡人了”
嬴政輕笑了一聲,隨后繼續說道:“趙國太子不日將抵達咸陽城,先生覺得該如何安排他?”
“王上覺得如何處置?”
洛言聞言,不答反問道。
“寡人欲送他去驪山做苦力,體驗一下當年寡人與母后所受之苦。”
嬴政沉吟了片刻,眉宇間的隨意消散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儀浮現,平靜且淡漠的說道。
“那便如此安排,不過最好留他一命,現如今不便過于逼迫趙國,時機未到。”
洛言想了想,輕聲的說道。
“便依太傅所言。”
嬴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這娃對趙國的怨念有點深啊…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如同老父親一般看著嬴政眼中閃爍的冷意,心中也可以理解嬴政。
畢竟無論是誰,兒時的一切永遠是最深刻的,有的人甚至需要用一生來救贖。
想了想。
洛言繼續詢問道:“王上打算如何安排燕國太子燕丹?!”
“燕丹?秦燕既然是盟友,他與寡人曾經更是一同在趙國為質,當禮遇。”
嬴政聞言,并未思索,直接說道,顯然對于燕丹,他還是有些情誼的。
禮遇啥子哦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莫名想到了歷史上的秦王繞柱,當真是有些丟人,說來,燕丹這貨也忒不是東西了,滿口仁義道德,干的事情卻沒一件是人干的事情,真實歷史不談,單論秦時這個世界。
燕丹絕對是個渣滓極品。
六指黑俠的死很大程度就是燕丹誘導原著的焱妃干出來的。
燕丹想要刺秦,六指黑俠不準,而這事被焱妃在殿外聽到了,后來焱妃冒險刺殺,燕丹反戈一擊,將鍋全部甩到了焱妃的身上。
隨后拋妻棄女,假死脫身,成了墨家的仁義巨子,招攬了一批反秦實力,徹底將墨家打造成了抗秦第一線。
“這種人才應該很適合東廠…”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