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過咸陽城的大道,積雪在車輪下發出“吱呀”的微聲,清風卷著雪花。
街道上人來人往。
許多穿著襖子的小孩子穿梭在其中,有的堆雪人,有的相互投擲著雪球,引得家人和四周的路人發笑,似乎在為這些小孩子無憂無慮的童年感到開心。
配上四周被積雪覆蓋的咸陽古城,似一副緩緩展開的畫卷。
值得銘記。
也許對于普通人而言,吃飽穿暖,不受戰亂侵染,兒孫安康,便是世間最大的幸福。
這世上有野心的總是很少的一部分。
哪怕是好戰的秦國,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戰爭。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想要不挨打,那就唯有自己強大,去打別人,而犧牲卻是在所難免。
秦國從近乎滅國的苦難之中一步步走了出來,自然明白如今的生活是何等的可貴。
歷代秦國國君也是一代代的傳承著意志,謹記著使命。
當洛言的馬車路過的時候,這些小孩子的家人也是連忙將自家的孩子看住,不讓他們亂跑,防止沖撞了馬車之中的貴人。
看到這一幕,洛言也是將車簾放下,沒有繼續打量。
“剛才說到哪了?”
洛言伸斷了還在繼續說話的李斯,歉意的笑道。
他剛才被兩個小孩子堆起來的雪人所吸引了,一時間沒注意李斯的話語。
心中也在思量等會回去和焰靈姬堆什么樣的雪人。
相比起這件事情。
李斯所言的這些事情對他的吸引力反而不大了,有些走神也在所難免。
畢竟大雪天的,也容易發呆。
其實主要還是洛言的心事有點多,羅網那邊的事情尚未曾徹底處理了。
關鍵是呂不韋的態度。
羅網又叫天羅地網,天羅是高等的四個級別殺手,地網則是下等的四個級別,他們則是負責七國情報。
當年呂不韋便是看中了羅網的地網情報,至于殺手則是其次。
而這些年,地網網羅的范圍也是越來越廣,這都是呂不韋掌控的功勞。
同樣。
洛言對于地網的興趣也是遠遠超過了天羅。
畢竟天羅里最強的一伙殺手都是他的人,只剩下一個掩日在蹦跶,他不出現也就罷了,出現了,就得看洛言的態度了。
對于洛言走神,李斯并不動怒,很有耐心的將話重新說了一遍:
“剛才說到了秦國的十大富商,他們已經盡數抵達了咸陽,正在醉仙居候著。”
“來的倒是挺快,看來消息都很靈通。”
洛言聞言,輕輕一笑,同時敲了敲馬車壁,示意驅使馬車這的侍衛停車,對著李斯說道:“反正也不遠了,下車走兩步,一直待在這車里,我都快睡著了,吹吹風,醒醒腦子。”
說完,便是率先下車。
李斯自然也不會反駁,跟著洛言走下了馬車,站穩后,緊隨洛言,繼續說道:
“商賈做到他們這些人的地步,對于秦國的一舉一動自然了然于心,太傅的意思已經傳遞了過去,他們自然不敢不來。”
跟著洛言踩著雪地,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樣冰冷的天氣,李斯緊了緊身上的大氅。
畢竟他不是洛言這樣的習武之人。
“利益驅使罷了,其次,便是這些人也想看看我是什么樣的人,想做什么,有好處,他們自然會圍著我轉,沒好處,他們跑得比誰都快,而且他們背后肯定也有秦國的權貴支撐,不可能亂動。”
洛言伸了伸了懶腰,哈出了一口白氣,被冷風一吹,似乎精神了幾分,眼神明亮的看著四周不時看向自己這邊的小孩子,對他們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
“也因此,他們不好操控。”
李斯沉默了一會,提醒道。
與那些商賈李斯已經提前見過了,正如洛言所言,這伙人對于商會還處于觀望狀態,似乎很懷疑世上會有掉餡餅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寡婦清那樣,毫無選擇。
“為何要操控?我要的本就是他們背后的權貴關系網,單單是這群商賈,值得我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和精力?這年頭能將商賈之道經營到一國富商的地步,必然與這個國家的權貴有利益牽扯。
秦國尚且如此,何況其他六國。
秦國想要統一六國單靠武力肯定不行,花費的代價太大,還得從其他地方著手。
比如各國驕奢淫逸的權貴,這些人之中不乏位高權重的人,以商賈入手最好,未來說不定他們的作用要比秦國的千軍萬馬還要厲害。
李斯,你要知道。
對于一個國家損害最大的永遠不是外在的敵人,而是內部的蛀蟲,尤其是這些已經深入骨髓蛀蟲。”
洛言懶洋洋的走在前面,語氣淡然,沒啥太大的波動,卻是說出了一句值得讓李斯回味的話語。
“商賈一道其實和做官差不多,李斯,你覺得呢?”
洛言看著李斯,輕笑道。
“太傅所言有理,李斯受教。”
李斯聞言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大致明白了洛言的意思。
商會的用處不單單是管理商人,同樣也是通過這些商賈收買其他各國的權貴,以此為階梯,壯大光明的賄賂。
想明白這一點,李斯就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接下來就按照這個方向進行即可,至于商賈的管制,得慢慢來,最好等王上徹底掌權,開始滅國之戰的時候進行,攜滅國之勢,將秦國上下徹底改革,包括六國,不破不立,這天下也該變變了,李斯,好好看,我看好你。
你有相國之才,只是欠缺一個機會。”
洛言輕輕的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屬下不敢!”
聞言,李斯瞳孔一縮,連忙說道。
洛言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我是認真的,相國之位非我所愿,我的夢想是教書育人,而非執掌一國財政,不用擔心我是在試探你,秦國未來需要一個相國,這個人非你莫屬。”
這句話洛言說的很認真,認真的李斯都是有些神情微變,看不透洛言說的是真是假。
但心情卻是不由自主的激動了起來。
李斯面對這個話題豈能保持冷靜。
“我真的看好你!”
洛言輕笑了一聲,隨后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他這話自然不是忽悠李斯,對于相國之位,他確實沒啥想法,而整個秦國,最適合的人無疑是李斯,至于李斯能不能聽話的坐上去,就得看李斯接下來夠不夠努力了。
未曾地中海,怎可停止加班。
給了個承諾,李斯干活應該會更有動力了吧?
李斯本身就是一個官迷,對于權利的執著早已經深入骨髓,無可救藥。
和李斯沒必要講夢想。
李斯是一個現實的人,直接給予他承諾,事后向王上擔保他,足以讓李斯更加盡心盡力的完成他交給他的任務,甚至會連自己很多處理不好的細節都處理妥當,且完美。
洛言只需要當一個甩手掌柜,將大致想法說出去,李斯便會自動完善細節。
任務完成之后。
洛言也不會貪墨李斯的功勞,自然會向嬴政擔保舉薦,給他升個官,慢慢靠近相國之位,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十年活著二十年。
總之李斯會成為相國的,洛言還是比較遵守承諾的。
洛言踏入酒樓之后便是已經將李斯拋擲腦后了,身為領導,豈能事事親為,他只需要安排大方向,表達一個意思和想法,屬下自然要將其他細節和章程擬定好,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還要這些屬下有何用?
該表達意思都已經表達了,如何接觸那些商賈便看李斯自己了,他只需要在最后出面敲定即可。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如何能在大秦這個殘酷的朝堂上混下去?
李斯想要上位,自然要付出遠超出一般人的努力,嘔心瀝血…
就像他洛言一樣。
有人只看到他人前顯貴,卻不曾看到他在蘭芷宮為趙姬付出的精力和努力,他容易嗎?!
你們說他容易嗎?!
真以為他這個大良造,當朝太傅只是靠嘴皮子!?
開玩笑。
想到這里,洛言面色也是漸漸平靜了下來,氣質略微變化,在自己腦補催眠之下,自己已經再次變成了那個為國為民的秦國太傅,腳步沉穩有力,態度謙和,氣度不凡,一看就令人眼前一亮。
此人貴不可言。
“太傅,夫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酒樓門口處,來自巴家的侍從早就等待多時,對于洛言這位當朝太傅,這自然認得,眼中有敬畏,也有感激。
因為巴家如今能在秦國漸漸穩定下來,也多虧了眼前這位。
“帶路。”
洛言微微點頭,輕聲的說道。
“請。”
侍從連忙點頭,便是在前方帶路,很快便是上了最頂層的雅間。
“太傅,夫人在室內恭候。”
侍從帶著洛言到了房間門口,便是恭敬的對著洛言拱手行禮,然后轉身向著后方退去,不一會兒人便從樓梯口處消失了。
洛言敲了敲門,隨著屋內傳出一聲輕柔的女音,便是推門而入。
“咯吱”
隨著房門開啟,洛言走了進去。
房間內擺放了爐子,溫度要比室外高上許多,地上鋪著名貴的毛毯,踩在上面柔軟舒適,其內裝飾也是典雅雍容,淡淡的花香的充斥著臥室。
顯然這間屋子是特意布置過的,顯示對洛言的尊重。
不遠處寡婦清正站在桌旁,身上穿著白色的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上身更是勾勒出一條夸張的弧線;發間一支紅色發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杏花眼媚意天成,拘謹且恭敬的看著洛言。
寡婦清上前一步,柔柔彎腰行禮,垂落碩果,輕聲的道:“民婦見過太傅。”
豐腴的身姿透著少婦的韻味。
尤其是發鬢上一朵小百花,那是寡婦清在為自己的丈夫守節,更增幾分韻味。
“無須多禮,此番本就是我約的你。”
洛言虛扶了一下,心中也是感慨了一聲,一段時間不見,這俏寡婦好像更好看了,沒有前段時間那么憔悴了,嬌艷了幾分。
“巴家多虧了太傅扶持,才能走出困境,太傅對于巴家,恩同再造!”
寡婦清美目清亮,語氣很堅定的說道,似乎要記住洛言的樣子和恩情。
因為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女子。
家教讓她不會白白的接受他人的恩情,何況巴家前段時間的處境,差點就撐不住了。
若是巴家沒了,她如何去見自己的公公和夫君。
“坐下聊吧,我正好肚子也餓了。”
洛言輕笑了一聲,很隨意的說道。
“太傅請。”
寡婦清恭敬的說道,待得洛言跪坐好,才不急不緩的在一旁坐下,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閨秀的風采。
洛言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待得寡婦清俏臉有些微紅的時候,才略顯懺愧的致歉:“夫人風姿卓越,貌美如花,在下一時多看幾眼,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不是他管不住眼睛,而是這屋內就他們兩個人。
天知道寡婦清什么意思。
孤男寡女。
一個血氣方剛,一個俏寡婦。
“…太傅無需如此,民婦相信太傅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小人。”
寡婦清沉默了一會,調整好了心情,旋即美目平靜的看著洛言,很認真的說道。
以洛言的權勢身份地位,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又何必在她一個寡婦面前裝什么,上一次的見面,寡婦清便知道洛言是個怎樣的人,對方絕對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小人。
這也是寡婦清敢單獨和洛言共處一室的原因。
其次便是巴家最近確實很忙,缺乏人手,而寡婦清身邊也缺少可用之人。
尤其是和洛言交談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
這點規矩,寡婦清還是知曉的。
我確實很大…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一時間有一種被寡婦清架上去下不來的感覺,別說這般樣子的寡婦清還真有意思,現代的女子可看不到這種韻味,至少洛言沒見過。
不過洛言也沒忘記正事,和寡婦清聊了起來。
李斯那邊負責一群經驗老到的男人。
洛言這邊自然是安撫俏寡婦不安的心,正事方面,洛言也是很認真的,尤其是事關秦國的事情。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我打算讓巴家當第一屆商會的會長,為期四年,四年之后是否連任就看巴家和你的能力了,至于副會長,我會安排一個人幫你,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曾經韓國的第一富商翡翠虎。
此人與我一同入秦,和我關系還行,不過相比起此人,我更相信夫人的信譽。
正如夫人相信我的人品一般。”
洛言看著寡婦清,沉聲的說道。
寡婦清的人品歷史上已經標明了,對比之下,翡翠虎可不是一個好老虎,此人貪心的很,洛言必須找個人壓著他。
沒誰比寡婦清更合適了。
最關鍵,寡婦清是女人,女人就有局限性。
“可是…”
寡婦清聞言也是有些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個天大的好處落在自己頭上,一時間有些懵,不知如何回答。
“我會在后面幫你的,秦國我能相信的人也不多”
洛言目光平靜溫和的看著寡婦清,輕聲的說道。
“可妾身與太傅只見過一次面,為何太傅會如此相信我?”
寡婦清很不解的看著洛言,詢問道。
“眼緣吧,有的人,看一眼就夠了”
洛言微笑著看著寡婦清,輕聲的說道。
聞言,看著洛言的目光,寡婦清的俏臉微微有些泛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尤其是在這樣的氛圍和房間里,她突然有些后悔了,這事考慮的草率了。
太傅也許不是見色起意的好色之徒,但他終究是男人啊。
“你命運多舛,公公和夫君都死了,卻能幫過世的夫君守住巴家家業近半年,如此的你,又為何不值得我信任。”
洛言沒有繼續調戲對方,拿捏住分寸,輕聲的說道。
聞言,寡婦清也是抿了抿嘴唇,一時間有一種被戳中心事的柔弱感,這半年來,她確實過得很累。
“民婦絕不負太傅信任!”
寡婦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洛言,聲柔卻異常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
洛言舉杯對著寡婦清敬了敬,隨后一飲而盡。
寡婦清舉止優雅的給洛言倒酒。
“你能喝酒嗎?”
洛言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能喝一點…”
寡婦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相信洛言的人品,微微點頭,不愿掃了洛言的性質。
“邊喝邊聊吧,無需太過拘謹。”
洛言輕笑了一聲,邊喝寡婦清邊喝邊聊了起來。
太傅府。
焰靈姬無趣的趴在窗口看著屋外緩緩飄落的雪花,美目之中有些孤寂,絕美的面容默然的注視著屋外飄落的雪花,灰蒙蒙的天空不斷有著雪花飄落,仿若永遠不會停下來。
看著這白茫茫的世界,焰靈姬一時間感覺有些孤獨,仿佛這天地間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她本來是在驚鯢那里玩的。
可是看著驚鯢和小言兒,玩鬧了一會便是離開了。
天澤和驅尸魔最近去了羅網,不知如今如何了。
無雙鬼更是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
百毒王這個老家伙永遠宅在自己的毒屋里,沒事情更是從來不出門。
偌大一個太傅府,能和她聊天的也只有驚鯢一人,可是驚鯢的話不多,冷冷清清的。
侍女小魚倒是能逗一逗,可時間長了,焰靈姬便感覺無趣了,最關鍵,她漸漸發現自己越來越依戀洛言了,沒有他在身邊,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說了早點回來陪我的…”
焰靈姬如夢似幻的眸子注視著灰蒙蒙的天空,喃喃的自語。
雖然知道洛言忙正事,可是他明明答應了自己,天都已經開始黑了,他還沒有回來。
一時間。
焰靈姬那雙如水的眸子也是有些暗淡,談不上多難過,但心里終究是有些失落,這可是她出來之后第一次看到雪。
她好希望洛言能夠陪著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這么坐著看看雪也很好。
她討厭冰冷的天氣。
“是我要的太多了嗎?”
一陣冷風吹拂而入,帶著些許雪花飄進,落在焰靈姬精致白皙的鎖骨上,冰冷的感覺令得焰靈姬感覺有些冷,眼眸似乎也是回神了,緩緩起身,紅色的長裙落地,伸出白皙的雙臂便是打算將窗戶關起來。
“大騙子…”
焰靈姬聲音輕柔的響起,帶著些許失落,但終究不是小女孩,不會在這上面過多的糾纏。
被騙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就在焰靈姬將窗戶即將關閉的時候,太傅府前院之中突然響起爆破的聲音,緊接著幾道光點沖天而且,旋即在焰靈姬的眼中炸開了,在雪花之中的炸裂開五顏六色的星光。
星光倒映在焰靈姬的眼中,美的異常。
更美的是她的面容。
光芒之下,美艷絕倫,不似人間該有 “咻咻”
一道道光點沖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化作五顏六色的煙花,配上那雪花,景色美的動人。
同一時刻。
整個咸陽城的人也是好奇的看了過來,顯然很意外在這樣的天里竟然有人放爆竹。
這玩意在這個時代可是很稀奇的。
火藥終究是管制品,民間尚未玩出這么多的花樣。
美麗的煙花配上雪景,有著一種難言的美感,美的令人失神。
焰靈姬似乎想了什么,來不及穿鞋子便是跑了出去,青絲舞動,鮮艷的紅裙在這白色的雪景之中,成了唯一。
一路小跑,來到前院。
只見到前院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的雪人,大概有著三米之高,仿佛一座小樓,在其身旁站著一個人影,其手中拿著一個火折子散發著火光,一旁的地上放滿了各色各樣的爆竹。
此刻的人影正不斷的點燃著爆竹,發絲上更是落滿了雪花,似乎在此處站了許久了。
“咻”
又是幾道煙火在天空炸裂開來,火光照亮了洛言,也照亮了焰靈姬。
“回來遲了”
洛言看著跑出來的焰靈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和俏寡婦喝酒喝了忘記時間了 看到天黑了,才想起早上和焰靈姬提起的事情,雖然只是隨口說說,但他知道焰靈姬會當真的。
焰靈姬咬了咬嘴唇,美目癡癡的看著洛言,下一刻,直接對著洛言飛奔了過來,甚至動用了輕功,兩個起落便是直接撲入了洛言的懷中,令得洛言抱著她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才穩定了下來。
“大騙子…”
焰靈姬雙臂緊緊的摟著洛言的脖子,眼角帶著幾分淚花,眼神極為明亮的看著洛言,似乎要將今日的洛言死死的記住,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我都回來了,哪有騙你”
洛言不樂意了,沒好氣的說道,大晚上的堆雪人放煙花,他容易嗎?
“嗚嗚”
焰靈姬根本不給洛言繼續說話的意思,直接用嘴巴將洛言的嘴巴堵住了,很用力…
天空的火光緩緩散去,小雪繼續飄落。
只是雪下的兩人似乎有些模糊。
良久,兩人才分開,只是焰靈姬依舊傻傻的看著洛言,眼眸帶著淚花,卻笑得極為美麗和燦爛。
“又哭又笑,傻不傻,出來連鞋子都不知道穿。”
洛言將一旁的大氅撿起甩了甩,然后披在了焰靈姬的身上,將其裹起來,隨后將其抱在懷中,同時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才傻”
焰靈姬美眸似月牙兒,語氣之中洋溢著幸福,緊緊的摟著洛言,小聲的低語。
后院之中。
驚鯢看著天空炸開的煙火,微愣了愣,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