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洛言等人便是順利的離開了韓國邊境。
期間并沒有遇到什么意外,姬無夜那邊早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分不出人手來全國搜捕他們,越到邊境越是如此。
駐扎在邊關武遂的十萬秦軍可不是說笑的。
那平陽重甲軍的名頭更是數十年殺出來的,算是秦國最善戰的軍團之一,
韓國現在的大軍只能駐扎在邊關以防秦軍來犯,根本騰不出手來,也不可能有這機會,秦王安可不是擺設。
相比起一個洛言,韓王安還是知道輕重的,明天什么才是對他最重要的。
韓國一旦沒了,他這個韓王又算個屁。
“還真是順利。”
洛言看了一眼身后的韓國,輕聲的說道,同時腦海之中也是浮現出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
一轉眼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大半年了 期間認識了許多人,也發生了許多事。
醉生夢死也罷,舍生忘死也行,總之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比他以前二十幾年的人生加起來還要多。
時間還真是如沙一般 洛言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同時腦海之中也是浮現出紫女和明珠夫人等女的身影,沒有她們的相伴,這幾日的生活當真是枯燥且無趣,一點也不充實。
讓洛言忍不住感慨了一聲: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身側的李斯同樣看了一眼韓國,淡淡的說道:
“韓國國力終究比不上秦國,如今秦國大軍壓境,韓國邊關的將領根本騰不出手來,也不敢分神,對于他們而言,稍有疏忽,那便是滅頂之災。”
洛言點了點頭,對于李斯的觀點表示認可,同時目光也是看向了李斯,這位未來的大秦丞相。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情,洛言雖然大多數時候機智的一筆,但這種掌控大局的事情顯然不擅長的,尤其是細化到方方面面上面。
對于大秦丞相這個位置,洛言從來沒有期望過。
他更喜歡當一個王爺這樣的位置,仗著秦國的勢力作威作福就好了。
當然,也會做點事情。
他會給出未來的走向,具體如何實施卻需要別人來安排策劃。
這個人選,洛言已經認定了李斯。
這位未來的工具人。
“李兄,你為何看重秦國?”
洛言想了想,微笑看著李斯,輕聲的詢問道。
李斯聞言看了一眼洛言,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這個問題我曾經回答過師兄韓非,李斯不如韓非那般才華橫溢,做不到逆流而上,只能順勢而為,天下大勢歸秦,我為何不選秦國?”
“能想明白這一點,李兄便已勝過天下九成九的聰明人。”
洛言輕笑了一聲,贊同道。
頓了頓,洛言繼續說道:“我從韓非那邊得知了李兄不少事,李兄出身貧寒,卻能憑借一己之力成為荀子的關門弟子,單單這一點便令人佩服不已。”
“洛先生謬贊了。”
李斯聞言,嘴角也是多了一抹笑意,謙遜的說道。
“如此稱呼未免有些生疏了,你與韓非既然是師兄弟,未來你我更是同僚,稱呼我一聲洛兄即可,說不定未來在秦國,你我之間還需要守望相助!”
洛言擺了擺手,輕笑道。
“那…李斯斗膽,稱先生為洛兄?”
李斯目光一閃,并未拒絕,拱手笑道。
洛言輕笑了一聲,拍了拍李斯的肩膀,笑道:“這就對了,秦國我人生地不熟的,未來少不得需要李兄相助,何況你我皆出自寒門,自當明白寒門難出貴子的道理,比起那些權貴之子,你我其實更有共同話題。”
“自當如此。”
李斯笑了笑,輕聲應道。
哪怕他覺得自己和洛言并不一樣,但不妨礙他交好洛言,至少目前階段對他而言沒壞處。
至于未來,那又誰說的清楚呢?
李斯是個俗人,入秦為的也只是名利,比起其他各國,秦國更能施展他的抱負和才華。
自小李斯就明白,環境比起能力更加重要。
就像老師。
活在如廁之中的老鼠每天生活在驚慌失措之中,而活在糧倉之中的老鼠卻終日飽食,見到人來了都不害怕。
同為老鼠,不同的環境差距卻如此之大。
自那天開始,李斯就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拼命成為了荀子的弟子,又搏命成了呂不韋的門客,現在更是跟隨了秦王。
話閉。
一旁的馬車掀開了一個口子,嬴政的聲音自馬車內傳了出來:“李斯,還要多久才能抵達武遂。”
“稟王上,最遲今天傍晚時分便能抵達,是否提前派人去通知王老將軍。”
李斯微微拱手,對著嬴政詢問道。
以嬴政的身份,正常規格,王齮應該列隊迎接。
但這一次顯然有些不一樣。
嬴政沉默了一會,詢問道:“先生以為呢?”
李斯微微皺眉,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洛言,他自然能感受到嬴政對自己和洛言之間的態度差距,他像個隨從,而洛言則是心腹。
這感覺自然有些微妙。
“不過這樣也好”
李斯眼神微微一閃,心中那一絲不舒服很快散去,不被嬴政看重,至少在現階段而言還是有些好處的。
誰讓他明面上還是呂相國的人。
而效忠嬴政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曉。
他終究做不到和他師哥一樣,下定決心便直接賭了,李斯雖然也敢賭,但他從來都會看清形勢,選擇贏面較大的一方。
而現階段的這場賭局,勝負難料,李斯一時間也拿捏不準,準備再看看。
謀定而后動。
李斯從來不會輕易賭命,嬴政若是在咸陽城之中,他不會猶豫。
但現在的嬴政卻不再咸陽城之中。
危機四伏。
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那是軍營重地,一旦踏入范圍,很快就會被斥候發現,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傳,到時候王齮什么態度我們也能立即知曉,而且此番我們來的突然,王齮應該沒有料想到,四周那些斥候自然也不會是他有意安排的,直接進入即可,到時候王齮什么態度,一見便知。”
洛言思索了一下,便是開口說道。
“便依先生所言。”
嬴政沉默了一會,輕聲的說道。
“王上,我去和蓋聶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洛言對著嬴政說道,待得道嬴政同意便是找上了不遠處騎馬警戒的蓋聶。
“先生。”
看到洛言,蓋聶頷首,極為客氣的叫道。
“我與衛莊也算朋友,你與衛莊更是是師兄弟,何必和我客氣,稱我一聲洛兄即可。”
洛言很自來熟的和有些死板的蓋聶聊了起來,打算屁眼一波,不過看著蓋聶那和衛莊一般無二的面癱臉,也是有些牙疼,不過看在這對師兄弟長得還算可以,加上手上的功夫很強,忍了。
這波投資回報率超過百分之三百,足夠忍受一切。
“…洛兄!”
蓋聶猶豫了一下,便是改口說道。
“客氣”
洛言笑著和蓋聶說道,隨后便是和蓋聶閑聊了起來,在馬車內,有些問題顯然不能直接問嬴政,畢竟嬴政身份放在那里。
嬴政可以拿洛言當朋友,但洛言不能拿嬴政當朋友,有些分寸還是需要拿捏的。
不能太過放肆。
至少目前階段不可以。
這一點洛言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和蓋聶之間顯然就沒有那么多彎彎道道了,說著便是打聽起咸陽城的事情了。
如今咸陽城之內,呂不韋一家獨大。
其他的黨派雖然也有,比如昌平君等人,不過這些人權利都一般,根本不可能與呂不韋正面抗衡,而對于這些事情,蓋聶說的時候也是微微壓低了聲音,同時有些關鍵的事情也是說的極為隱晦,不敢直接討論。
呂不韋被嬴政稱為仲父,權傾朝野。
整個朝堂上,有一半的文官武將都是其提拔的,可見其在秦國的勢力。
所以嬴政這大王當的很無趣,也很壓抑,出來散心可以理解。
至于后宮的事情,比如太后趙姬的事情,洛言倒是沒有問,一方面是不覺得蓋聶會知道,另方面是不合適。
想了想,洛言便是驅馬找到了不遠處的天澤。
這伙人就像一個小團體,形影不離。
唯一差別就是焰靈姬,她坐在了驚鯢和小魚所在的馬車內。
用這個小妖精的話來說,騎馬不適合她這樣的美人。
不過洛言覺得焰靈姬是不擅長騎馬,未來可以拉出來單練,恩 天澤看著靠過來的洛言,眉頭微微輕蹙,冷冰冰的看著洛言,仿佛洛言差了他很多錢一樣,沉聲的說道:“有事?”
“很大的問題,首先,你們有沒有想過換一下造型?”
洛言看著天澤驅尸魔等人,詢問道。
天澤等人的造型實在太浮夸,一看就不像正常人,這伙人除了焰靈姬穿著稍微正常些,其他人實在不像好人,走在街道上也是引人注意,他之前就發現了。
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這怎么和自己混?
人在外面混靠的是什么,是臉面!
“換造型?!”
天澤不解其意的看著洛言,不明白這話語什么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