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就不信,秦時這世界能有人扛得住蒼龍七宿的詛咒。
當然,洛言也不是有意要害韓宇,關鍵他現在知道的秘密也不多,有些事情又沒辦法說出來,而且除了蒼龍七宿足以引起韓宇的興趣,其他東西都沒有實際意義,總不能賣了嬴政吧。
就算洛言敢賣,韓宇也不敢買。
“雪衣堡?!”
韓宇的神情越發凝重,顯然沒想到蒼龍七宿竟然和雪衣堡也聯系上了。
洛言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的說道:“為了驗證這一點,我和天澤偷偷潛入過雪衣堡,但最終被血衣侯擊退,為此我還受了傷,休養了這么多天才恢復,那雪衣堡之中確實有個大秘密,有可能還涉及到上一任血衣侯。”
洛言最不驚人死不休,總之話是隨便說,表情要嚴肅,內容那是隨便編。
來的路上,他便已經構思好劇本。
總歸是半真半假。
“傳言,上一任血衣侯青春不老…”
洛言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給韓宇再加把火。
韓宇神情也是徹底嚴肅了起來,上一任血衣侯他見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不過沒敢多看,只是瞥了一眼,再后來,便是白亦非成長起來的事情了,而上一任血衣侯就成了過去。
整個韓國都是記載不詳,似乎在刻意避諱著什么。
但無可否認,那個女人很強,強的離譜。
而有關于那女人的傳說更是極多,其中最有趣的便是她青春常駐的事情,據說是用鮮血養成的。
但這些都是傳說。
韓宇并未相信,可如今洛言冷不丁的來一句蒼龍七宿,在這個玄幻且有神靈的世界里,兩者相加,那就誘惑性極大了。
嬴政未來都在追求長生,可見當權者對這玩意根本擋不住。
不過話又說回來。
這年頭,誰對青春永駐,長生不死沒興趣?
人之所有為人,那就是人有欲望。
就比如洛言喜歡看美女,這同樣是人性的一點,這是男人的天性。
話說男人對漂亮的女人沒興趣,那人類就得滅絕了。
“你確定嗎?”
韓宇演技已經有些繃不住了,不是他演技不到位,是洛言的猛料加的太多。
“不確定!”
洛言沉聲的說道,同時補充道:“我只能確定蒼龍七宿是真的,而白亦非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甚至知道的極為詳細,這一點,我甚至懷疑白亦非要比姬無夜知道的多。
這也為我解釋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什么白亦非身為血衣侯,韓國的貴族,卻要依附在這姬無夜和夜幕身上。
對于白亦非而言,蒼龍七宿比權勢更有誘惑力。
再聯系到上一任血衣侯。
我便有了一些猜測。
真相如何,四公子可以自己判斷。”
說完,洛言平靜的看著韓宇。
韓宇是聰明人。
爸爸都這么口頭暗示了,韓宇要是還不能領悟爸爸話語之中的意思,那就沒轍了。
韓宇皺眉沉思了一會,待得心情平靜,才看著洛言詢問道:“先生告訴我這些,莫非是想讓我去爭一爭那蒼龍七宿。”
問這話的時候,韓宇心中已經有了一些遲疑。
因為洛言的矛頭指向了血衣侯,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洛言的真實用心。
對于洛言,韓宇可沒信任到那種掏心掏肺的地步。
懷疑才是本能。
尤其是這種涉及大事的事情。
“蒼龍七宿對四公子有大用,未來必爭,韓國能否崛起就取決于它了,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太子之位,唯有坐穩太子之位方可去爭那蒼龍七宿,白亦非勢大,背后還有姬無夜和夜幕,比權勢,四公子力有不及,還需繼續忍耐。”
洛言一副掏心掏肺的表情,沉聲的對著韓宇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此番多虧了先生了,讓先生受累了。”
韓宇聞言心中懷疑去了大半,眼神再次熱切了起來,雙手抱著洛言肩膀,真誠的說道。
要不是洛言知道韓宇什么人,差點就信了。
“四公子,還有一事希望四公子能幫忙!”
洛言微微退后了一步,讓開了韓宇熱情的懷抱,同時再次拱手,面帶悲切和無奈,緩緩的說道。
“先生無需如此,只要先生開口,韓宇自當全力相助。”
韓宇眼神微微一閃,承諾道。
他知道,這件事情關系到自己能否收了洛言的身心,讓他徹底效忠于自己。
“現如今夜幕和姬無夜的人馬全程搜捕我,我生死是小,可牽連到內子和孩子事大,希望四公子能助我,若是四公子不放心我,我可以留下,任憑四公子處置,只要能保證妻女的安全。”
洛言運轉內息,逼紅了眼睛,聲情并茂的看著韓宇,可憐巴巴的說道。
隨后,洛言更絕的雙腿一軟,就要跪下。
看到這一幕。
韓宇連忙上前一步,攙扶住了洛言,沒讓洛言跪下,嘴上更是連忙說道:“先生何須如此,你我之間何時到了這個地步,此事我定幫先生解決,護住先生妻女的安全!”
這一刻,韓宇心中擔憂和懷疑盡去。
洛言都這幅樣子了,實在看不出有假,何況事關妻女的事情,洛言如何能作假?
“只要能送出她們,正淳愿為四公子效死!”
洛言站直了身體,雙手交疊,彎腰對著韓非行大禮,沉聲的對著韓宇說道。
反正是正淳說的話,和他洛言有什么關系。
現代人可不用起字。
“先生與我之間無需如此,是韓宇怠慢了,此番定幫先生解決后顧之憂,只要我坐穩太子之位,必定幫先生平反,現在,先生便安心在我府邸內住下,至于先生妻女的事情,我定會幫先生安排妥當,絕不會讓先生失望。”
韓宇沉聲的保證道。
“四公子,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咱們且看日后!”
洛言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松了一口氣,對著韓宇緩緩的說道。
“有先生相助,未來可期!”
韓宇深情的握住了洛言的手,他相信洛言不會騙自己。
何況哪有將自己妻女送上門的道理,洛言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這個時候不收更待何時?
至于姬無夜那邊。
知道蒼龍七宿這些隱秘之后,韓宇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動了掌權者都會動的小心思。
“四公子!”
洛言強忍住心中的嫌棄,盡量表現出真誠和感動,雙目通紅感動的說道。
“先生,此事宜早不宜遲,你盡快將地址給我,我這就幫你安排,就是不知道先生想要將人送去哪里,若是先生放心,可將妻女送至我城外的一處私人莊園之內,那里極為僻靜且安全,絕對不會被夜幕的人發現。
若是先生不放心,我將她們送出韓國。”
韓宇看著洛言,掏心掏肺的說道,同時也是一種試探,看看洛言的態度。
“四公子,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但我的妻女,我希望將她們送出韓國,永遠不要再回來,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的權力之爭,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未來既然要為四公子謀劃,自然要將自己也謀劃進去。
也許未來就需要犧牲我這條性命助四公子登上王位,那時,對她們而言就是一場災難,不如早早就她們送走!
希望四公子成全!
讓洛某再無后顧之憂。”
洛言搖了搖頭,看著韓宇,緩緩的說道。
“…好!”
韓宇看著洛言,最后一絲疑慮也是煙消云散,他實在找不出可以懷疑的地方。
讓你看出問題我還怎么配合你后媽?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
比起明珠夫人對角色扮演的挑剔,這才哪到哪。
“先生,此事便讓千乘負責吧,他辦事一向心思細膩,必然會將先生妻女送至安全地帶,且安排妥當,讓她們不必為生計發愁。”
韓宇對著洛言說道。
“正淳再謝四公子!”
洛言再次拱手道謝,一副感動無比的模樣。
“先生,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
韓宇握著洛言的手,真誠的說道。
古人為什么說話喜歡握手?!
洛言心中無力吐槽,他是真滴變扭,畢竟他沒有龍陽之癖。
就在洛言忽悠韓宇的同時。
另一邊,大將軍府。
許久不見的姬無夜一雙虎目帶著幾分玩味和戲謔,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倒滿酒的酒爵,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聽著屬下的匯報在,隨后看向了一旁筆直站在窗口處的血袍男子,問道:“八玲瓏已經到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不急,我想想看看八玲瓏的手段,他很神秘,也很特殊,當年成蛟一案便是他出的手,此人和羅網關系也是極深,我相當好奇。”
白亦非雙手交叉在身后,深邃的雙眸之中有著瑩瑩血光浮動,緩緩的說道。
“我可等不了太久,此番要是我們先抓到人,那這場交易我們便能占據主動,秦國年輕的王,這個籌碼很值錢。”
姬無夜抿了抿嘴唇,把玩著酒爵,哪怕酒水溢出也無所謂,對著白亦非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也得有胃口吃下,八玲瓏不好對付,何況一旁還有羅網的人盯著,最好小心點。”
白亦非掃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姬無夜,輕聲的提醒道。
他感覺姬無夜最近有些急躁了。
失去了以往的分寸和耐心。
這一點不是一個好消息。
“咱們的地盤,還有什么吃不下嗎?八玲瓏再厲害能擋得住本將軍的千軍萬馬?只要捏住了他,還需要擔心他們反悔嗎?而且,你不覺得羅網的人太囂張了嗎?”
姬無夜冷笑了一聲,沉聲的說道。
他姬無夜一項喜歡做無本買賣,吃干抹凈不給錢的那種。
“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你不是要抓洛言嗎?有線索了嗎?”
白亦非聞言,目光也是微凝,顯然這個問題讓他的心情很堵塞,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有點線索,他有可能在韓宇那邊。”
“韓宇?這只老狐貍還真是兩面三刀,竟然還敢收留他!”
姬無夜瞇了瞇眼睛,冷聲的說道,似乎對于韓宇這般行為很熟悉了,并沒有什么意外。
“我說過的,韓宇并不好控制。”
白亦非側身看著姬無夜,冷漠的說道。
這個問題,他們很久之前就討論過,比起曾經那個臺子,韓宇無疑是一只老狐貍,而且權勢更大,腦子更好。
滑不溜秋的。
比起韓非,韓宇更難對付。
因為韓非喜歡硬鋼,但韓宇卻偶爾會和他們合作,把握著一個分寸和度。
這就是韓宇聰明的地方。
“不好控制不代表不能控制。”
姬無夜那雙虎目之中浮現出一抹凜然的殺意,嘴角微微上翹,猙獰的面容顯得越發的冷厲,冷冷的說道。
沒控制韓宇那是沒必要,但若是有必要,姬無夜不介意動用點手段。
這一點,姬無夜很擅長,門清的那種。
白亦非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持續下去,他最近比較關心洛言,因為和她約定的時間快到了,若是超過了,他體內的三絕蠱母蠱就得被挖走了,這是對他的懲罰,一旦失去了三絕蠱母蠱,他的實力會銳減三成。
這是白亦非無法接受的。
所以,洛言他必須抓住,活著抓住。
“今晚不是好時機,再等等。”
白亦非輕聲的提醒道,說完便是向著殿外走去,他要去見見韓宇。
韓宇是聰明人,他會知道如何選擇。
為了洛言得罪自己,韓宇應該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行為。
姬無夜目送白亦非離去,捏了捏手中的酒爵,隨后一飲而盡,虎目微微瞇起,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眼中冷光閃爍,有些陰沉。
此刻。
屋外的墨鴉和白鳳默然不語,注視著這群大人物之間的糾紛。
“你說他會死嗎?”
白鳳猶豫了一下,清秀的面容泛著一抹好奇看著墨鴉,詢問道。
因為墨鴉說過,洛言是聰明人,但洛言現在所做的事情卻像一個蠢材。
“誰都會死,包括我們。”
墨鴉卻是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從這件事情里,他看到了許多的東西。
洛言會不會死重要嗎?
重要的是洛言敢和姬無夜白亦非對弈,而他們卻只能隨波逐流,隨時有可能被風浪淹沒。
白鳳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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