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又不是爛好人,辛辛苦苦設計的這么一個大盤口,豈會白白送人。
翡翠虎貪心想要接手,那自然需要承擔風險和壓力。
無論是外部的還是內部的,這份壓力可不同于他欺負那些貧苦百姓,這百萬金的金錢可都是來自那些權貴之人,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如今整個韓國七八成的權貴都已經被卷入其中,這份壓力可想而知。
稍有不慎都會將翡翠虎壓死。
而姬無夜也眼饞這筆錢,將其視作囊中之物,夾在其中的翡翠虎可不好做。
“還不到時候,得再等等。”
洛言走出賭場之后,看了一眼將他送出門的翡翠虎,心中思量道。
翡翠虎這種人是存粹的商人。
商人逐利,可以為了利益出賣一切,而人最值錢的是什么,那自然是自己的小命,當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洛言相信翡翠虎會做出應有的選擇。
這年頭沒有絕對的壞,也沒有絕對的好。
一切都是相對的。
所以,對于翡翠虎這種人,洛言并不討厭,當然,也喜歡不上來。
主要還是看他能否為我所用。
“呵”
洛言輕笑了一聲,上了馬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得謀劃一下雪衣堡的事情了。
翡翠虎目送洛言的馬車遠去,滿臉的堆笑也是微微消散了幾分,小眼睛瞇了瞇,一抹冷意一閃而逝,洛言能想到的東西,他豈能想不透,只不過,這盤口利益太大,牽扯的方方面面更大,大到他這個商人明知道有風險也會踏入其中。
因為翡翠虎算過一筆賬。
這個計劃要是實現好,甚至將其他各國的權貴拉進來,維持十數年不蹦都是可以的,而這涉及的權貴也將成為他的人脈。
甚至未來超過姬無夜,成為呂不韋那樣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前提是讓姬無夜現在能容得下他。
“風險越大,利益也就越大,不搏一搏,豈知結果。”
翡翠虎輕輕的摸了摸大拇指的玉扳指,嘴唇微動,露出一抹冷笑,低聲自語。
都已經開始賭了,豈有半途下車的道理。
百香殿之中。
熏香裊裊,簾紗隨風而動,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側坐在軟塌旁。
紫色的長裙包裹著嬌軀,勾勒的越發豐滿玲瓏,猶如成熟的蜜桃一般,舉手投足間透滲透著嫵媚,三千青絲隨意的從香肩披散而下,垂直至纖細的柳腰之間,迷人的曲線在擠壓之下呈現一種S型,令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脖頸修長,懸掛著一顆明珠,與白皙的肌膚相得映彰。
面容嬌俏精致,美眸烏黑狹長,修長的眼睫毛微微上曲,眨動將微微輕顫。
這女子自然便是這百香殿的主人明珠夫人。
而此刻的明珠夫人正如一個姬妾一般伺候著躺在軟榻上的洛言,纖纖玉指捏著棗子遞給遞到洛言的嘴邊,眉宇間流露著勾人心魄的柔情蜜意。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明珠夫人注視著洛言,輕輕的抿了抿嘴唇,眼角泛著一抹笑意,打趣道。
以往都是早上來的洛言,今日卻換成了午后,就連午餐都是在這邊用的。
這要是讓別人知曉了,少不得會有一些麻煩。
當然,這是對于別人而言。
身為韓王宮的女主人,這些事情對她而言不算什么,可以很容易遮掩過去,何況,王宮內喜歡嚼舌根的人一般活不長,尤其是事關百香殿的事情。
“你喜歡嗎?”
洛言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看著明珠夫人,打趣道。
明珠夫人聞言,臉上的嫵媚之意更勝,揚起白皙的下巴,將果盤放下,緩緩起身,長裙及地,調整了一下身姿,匍匐在洛言懷中,眼中流露出一抹貪婪,輕聲的道:“自然是喜歡的”
“我準備去雪衣堡。”
洛言伸手輕輕拂過明珠夫人的臉頰,將其一縷發絲攬至耳后,柔聲的說道。
明珠夫人那帶著淚珠裝飾的眼眸瞬間凝重了起來,抿了抿嘴唇,緩緩的說道:“確定了?”
“去試試,幫手已經找好了,還差一個合適的時機。”
洛言輕輕撫摸著明珠夫人玉背,冰涼的薄絲手感極佳,令他的大腦放空,輕聲的說道。
而這個時機也即將到來了。
洛言已經從韓非那邊得到消息了,秦國使臣正在來韓的路上。
“可惜我不能隨意出宮。”
明珠夫人柔聲的說道。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總不能什么都讓你做吧,要對我有信心,別忘了我之前說的話,比起讓你表哥和姬無夜獲利,我更喜歡你得到所有,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而不是給他們的。”
洛言腦袋靠在明珠夫人的頭上,輕輕吸了一口那撩人的味道,囑咐道。
“我會的,你要是出事了,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明珠夫人緩緩撐起身子,狹長的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就像一只美艷且劇毒的黑寡婦,一旦喪失配偶,會露出致命的獠牙,抱負一切。
啊這份該死且膩人的愛情。
洛言心中感慨了一聲,嘴上卻是哄道:“別這樣,哪怕我死了,我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洛郎”
明珠夫人心動的看著洛言,輕咬著下唇,似不堪撩撥。
“汐兒”
洛言抱緊了明珠夫人,輕聲呼喚著明珠夫人的小名。
這一刻頗有幾分愛情片的味道,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海洋的味道。
無需多言,翻身上馬。
讓我們策馬奔騰 從韓王宮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門外,一輛馬車正等候著洛言,坐在一邊的赫然是韓非。
洛言笑了笑,迎了上去,看著面帶笑意的韓非,詢問道:“心情不錯嘛?看來最近好事連連”
“哪來的好事,不被父王責罵已經算是好的了。”
韓非一邊笑著,一邊將洛言迎上了馬車,同時反口催促道:“子房那邊你最近也上點心,說教他一些東西,你都已經好長時間沒給他講課了,有些東西他都看不懂。”
別說張良了,就連韓非都感覺再看天書。
“老師領進門,修行在自身,我領悟的和他領悟的不一定一樣。”
洛言敷衍道。
最近都忙死了,哪里還有閑情雅致教張良,給了他一些現代的知識,讓他自己研究就好了,都是聰明人,洛言覺得張良應該可以,若是不可以,那就是張良沒用心去專研。
恩,肯定是這樣。
洛言深得現代放養式教育的精華。
韓非白了一眼洛言,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直接將問題扯到了正題上:“搞到手了嗎?”
“自然,這是雪衣堡的結構圖,不過只是明珠夫人憑借印象畫出來的,具體的還得根據實際。”
洛言輕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卷絹布,輕笑道。
憑他和明珠夫人的關系,這點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韓非沒有問洛言和明珠夫人之間的事情,聰明人知道有些話不該問,直接將問題轉移到了雪衣堡上面。
“再等等。”
洛言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
他總不能說他對秦國使臣有了想法吧,若是這么說了,韓非估計會暴走,絕對不會答應。
畢竟這玩意一個弄不好就會引發兩國大戰,韓國可不是秦國的對手,雙方的國力完全是云泥之別,韓國身為七國的弟弟,如何能和老大哥扳手腕。
一巴掌都能將韓國掀翻了。
“雪衣堡很神秘,這么多年來,很少有外人可以進入,除了當年那位神秘的女侯爺之外,便唯有如今的血衣侯可以進出,從未聽說有外人從里面出來過。”
韓非打開了絹布,看著里面的結構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模糊的,顯然明珠夫人也不知道這些地方有什么。
可見雪衣堡的神秘和危險程度。
“所以,我得再找一些幫手。”
洛言緩緩的說道。
驚鯢自然是后手,一般情況下,洛言是不想動用她的。
因為驚鯢代表的是殺手锏,用完之后極有可能會引發一連竄的后遺癥,將羅網那群家伙給引來,那麻煩更多。
天澤這伙人自然是要帶過去的,他們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用來打探副本最好不過。
衛莊倒是其次,沒有他師哥加成的衛莊現在就是一個弟弟。
雖然比他強。
比起衛莊,逆鱗才更值得洛言心動。
想到這里,洛言不由得深情的看著韓非,能否讓韓非出動逆鱗,就看韓非愛不愛他了。
“洛兄何故看著我?”
韓非看著洛言這古怪的目光,微微一愣,不解的詢問道。
“韓非,我平常對你好不好?不但是對你,就連對你妹妹也是極好,你可不能不幫我!”
洛言一本正經的看著韓非,沉聲的說道。
“我自然是幫你的,不過武力方面我并不擅長!”
韓非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打架這方面,他是真的沒能耐,逆鱗倒是很強,但這玩意有限制,不是韓非想動就能動的,它有自己的思想,而且還需要付出代價。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若是我真的死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洛言拍了拍韓非的肩膀,語氣陰魂不散的說道。
韓非苦笑著看著洛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追問道:“衛莊那邊你通知了嗎?”
“自然,前段時間就說了,他已經答應了。”
洛言聳了聳肩膀,輕笑道。
下副本這件事情,他豈會不做好全副武裝,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貿然動手的,何況其中還有六成把握是明珠夫人給他的。
衛莊這種喜歡挑戰的性格顯然不會拒絕雪衣堡。
當然,他要是知道洛言是去挖血衣侯老媽的墳,估計會拒絕。
不過天澤應該會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