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天空。
墨家機關獸朱雀展翅高飛,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墨家巨子和燕丹站立在其上,長發隨風而動,露出兩張老少分明的面容。
兩人的神情各異。
六指黑俠比較平靜淡然,而燕丹的神情之中透著幾分疑惑。
因為燕丹不理解六指黑俠為何這般匆匆離去。
六指黑俠雙手附在身后,墨黑色的披風隨風而動,倒是有幾分大俠的韻味,那雙目光似乎能夠看透人心,看著燕丹緩緩說道:“可是疑惑為師為何不讓你與他見上一面?”
“老師,弟子實在不解!”
燕丹知道六指黑俠看穿了自己心思,點頭便是詢問道。
“因為他與你不是一路人,你兩見面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不如不見,未來若是有機會見到,你們說不定會成為敵人。”
六指黑俠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
“敵人?怎會如此?”
燕丹心中疑惑更甚,十分不解的問道。
對方可是能說出那般話的人。
“因為你們選擇的路不一樣,他選擇的是霸道,意圖一統天下,而你選擇的是王道,以仁義行天下,你們注定是對手,而不會是朋友。”
六指黑俠輕聲的說道。
有句話他沒說,但六指黑俠知道燕丹能明白。
因為燕丹除了墨家弟子之外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燕國的太子。
這個身份注定了燕丹和洛言不是一路人,從洛言選擇的道路就看得出來,雙方未來必然不會是朋友,更多的是敵人。
“一統天下?那他的選擇應該不是韓國。”
燕丹微微一愣,隨后面色凝重,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
“名家公孫龍那老東西看人還是很準的。”
六指黑俠嗤笑了一聲,似不屑又似佩服的說道。
洛言是注重名利之輩嗎?
是與不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洛言已經走上這條路了,這條注定伴隨了權利爭斗和鮮血的道路。
名利已經擺脫不了了。
燕丹沉默不語,只是平靜的看向了秦國的方位,那個兒時的玩伴,如今已經成了大秦的王,而他還只是一位太子,唯一慶幸的是,兩人如今的處境都相差不大。
“你得最好準備,未來的路可不好走。”
六指黑俠目光明亮的看著燕丹,緩緩的說道。
他對燕丹這個弟子還是極為看重的。
“弟子明白。”
燕丹眼神堅定,沉聲的說道。
為了他的國他的家,他也會堅持下去,從出生開始,他便已經注定沒有了回頭路。
他是燕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也是墨家的弟子。
這是他選擇的路。
韓王宮,一處雅靜的偏殿之中。
一對狗男女正相擁在一起。
穿著華貴妖嬈的長裙的紫色妖姬明珠夫人,此刻正猶如一條多汁的美人魚趴在洛言懷中,肌膚白皙的雙臂摟著洛言的脖頸,狹長的眸子洋溢著濃濃的情意和占有欲,薄唇微動:“先生,你今日的裝扮真讓我心動。”
說完,手指調皮的劃過洛言的臉頰。
那滋味令人渾身酥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洛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雙臂摟著明珠夫人的腰肢,哪怕隔著薄紗綢緞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其內肌膚的細膩。
那是熟能生巧的肌肉記憶。
他此刻覺得明珠夫人有些瘋狂,這一旁的宮殿里可在舉辦宴會。
韓國的文武百官,太子公子皆在,除此之外,名家的公孫龍等人也在。
這個時候要是發生點什么被人逮住了。
洛言覺得自己也不用混了,趕緊的找個地方自殺了。
反正必死無疑,早死說不定還痛快點。
這個時候不得不評價一句,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真就沒男人什么事了。
不過這份刺激卻讓洛言有些心血沸騰,哪怕和公孫玲瓏辯論的時候都沒這個時候感覺來勁。
不得不說明珠夫人很懂男人的心。
亦或者該說。
明珠夫人比洛言更加享受這份刺激。
這是一個不安分的妖精!
“夫人,這不太合適嗎?有辱斯文!”
洛言故裝正經的說道,他知道明珠夫人很喜歡他這份假正經的強調。
所謂的角色扮演的便是如此。
“那先生不要動,本夫人給先生檢查檢查,看先生究竟是不是男人....”
明珠夫人媚眼如絲的刮了一眼洛言,抿了抿嘴唇,聲音柔媚勾魂,撩人要命。
隨著話音落下,明珠夫人動手了......
同時身子緩緩蹲下,露出絕美的身影,豐腴的身姿和溝壑令人迷醉。
洛言靠著墻壁,微微仰著腦袋,倒吸了一口氣,眼中透著幾分舒爽。
這一刻。
心中只有一個感覺:讓我死吧!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
房門推開了,穿戴整齊的洛言走出了房門,臉不紅心不跳的走到過道中,向著宴會現場走去,畢竟他今天可是主人翁,辯合的勝利者,他要是不出現,這場宴會大打折扣。
奈何明珠夫人太纏人,洛言也是沒辦法。
畢竟一個合格的海王是不會拒絕一條美艷的大鯊魚。
何況這事也不歸他管。
他只是一個正兒八經,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豈能拒絕?
剛走了沒多遠,洛言便是心頭一跳。
因為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血色的長衫,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棱角分明的冷魅面容,修長的甚至,冷傲的氣場,不是血衣侯白亦非這個裝逼仔還能有誰。
這貨竟然在過道處蹲我?!
真是過分!
換作以往,洛言估計還會緊張一二,擔心被白亦非抓住把柄,但自從被中下三絕蠱之后,他現在見到白亦非還真不帶怕的。
再糟還能糟糕到哪里去?
反正白亦非都知道了這些事情,那還遮遮掩掩做什么。
吾輩讀書人就該正大光明,無懼魑魅魍魎。
掩耳盜鈴這種蠢事實在沒必要。
“侯爺在這賞景?”
洛言故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對著白亦非打招呼道。
那明知故問的口吻很是氣人。
白亦非臉色冷漠無比,仿佛泛著一抹寒霜,冷漠的盯著洛言,那泛著血色的眼眸仿佛要宰了洛言一般,死死的盯著他。
因為堂堂韓國血衣侯的他,剛才在這里給明珠夫人和洛言這兩人看守通道,為他們那啥提供便利。
這事簡直離譜和荒謬。
你知道白亦非這一盞茶的時間里,心情是怎么樣的嗎?
要不是權衡利弊,他能一巴掌將這對狗男女直接拍死。
偷情也不看看場合。
就離譜。
從明珠夫人和洛言同時消失那一刻起,他就猜到要發生什么,擔心意外便是跟了出來,可惜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遲了。
只能在外候著。
這事如今整個韓國也就他知道。
最多加上明珠夫人的貼身侍女,韓非都只是猜測,沒有確切證據,也不敢多想。
明珠夫人膽子大,肆無忌憚,根本不擔心這些事情。
似乎在可以挑戰白亦非的極限。
但白亦非卻很清楚這事要是暴露出去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
所以。
白亦非顧全大局的站在了這里,防止突發意外。
洛言看著白亦非不理會自己,只是自顧自的站立散發著寒氣,像個空調,不由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那侯爺繼續賞景吧。”
說完便是向著宴會會場走去,已經耽擱了一盞茶的時間,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不然別人會起疑的。
他洛阿瞞是個讀書人!
“你以后最好離明珠遠一點!”
洛言還未走遠,白亦非冷漠的警告聲便是傳了過來。
“怎么,侯爺還想再中一次三絕蠱?”
洛言聞言,腳上微微一頓,隨后嗤笑了一聲,隨后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走去。
直接將白亦非給無視了。
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便是他現在這種狀態。
姬無夜還需要用他,這白亦非也有這個顧忌,所以他不會立刻殺死自己,只能用三絕蠱控制自己。
這個境況下,洛言還需要擔心白亦非嗎?
換句話說,此刻的洛言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都吃了沒解藥的三絕蠱了,還不待我發發脾氣?
有種弄死我!
洛言知道白亦非不會。
因為姬無夜護著他,更何況還有明珠夫人。
白亦非必須顧忌這些事情,也必須顧全大局。
“咔咔”
隨著洛言走遠,白亦非腳下的地面迅速的凝結出一層冰晶,那是情緒變化引發內息涌動造成的,可見他此刻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目光冷冷的盯著洛言離去的方位。
又過了好一會兒,明珠夫人才穿戴整齊的從偏殿內走了出來,臉頰還泛著一抹未曾散去的紅霞,更顯幾分妖媚動人。
猶如被滋潤的鮮花一般,嬌艷無雙。
高跟鞋輕踩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步搖搖擺,透著幾分韓國夫人的高貴氣質,身姿婀娜曼妙,夸張的身材曲線令人男人轉移視線。
這是一個足以令任何男人為之瘋狂的尤物。
“麻煩表哥了”
明珠夫人走出偏殿,似乎早知道白亦非會在這里一般,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媚眼如絲眨了眨眸子,御姐般的嗓音響起。
白亦非周身寒意收斂,目光冷漠的看著明珠夫人,淡淡的說道:“胡鬧也要有個限度,當年我可以扶持你上去,現在就可以將你拉下來!”
這是白亦非對明珠夫人的警告。
她過分了,也過線了。
“你對洛言出手可沒經過我的同意,既然你都不在意我的想法,我又何必在意你們的!”
明珠夫人冷笑了一聲,目光不甘示弱的看著白亦非,譏諷道。
她胡鬧又如何?
白亦非還真能將她拉下去不成?
如今的她可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貴為一國夫人,就連韓王安都是她掌心中的玩物。
真撕破臉,誰也別想好過。
夜幕當年送她上位可沒少花心思,這個時候為了一個洛言將她拉下去,夜幕可經不起這個損失。
何況,明珠夫人和白亦非不單單夜幕這一點關系。
他們這些年的合作可不少。
換句話說,夜幕之中也是分陣營的。
明珠夫人可是白亦非的有利幫手,若是她下臺了,白亦非的權勢會銳減,姬無夜更是會順勢將自己人頂上來。
那一幕絕對不是白亦非想要看到的。
姬無夜的權勢足夠大,但白亦非也不弱,可若是明珠夫人下臺,此消彼長,那白亦非極有可能被姬無夜壓下去。
到時候話語權就不是現在這幅樣子了。
姬無夜可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這些年小看他的人有許多,但站到最后的唯有他,一個沒有貴族血統和身份的人卻坐到了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之位。
可見他的能耐。
“你對他動了真情?”
白亦非目光凝重了起來,冷冷的盯著明珠夫人,沉聲的質問道。
“真情?你覺得是那便是吧”
明珠夫人冷笑了一聲,模棱兩口的說道,目光玩味的看著白亦非。
就像斗氣的小姑娘。
白亦非沉默了,一時間無法判斷,若是換作一個人,他不會猶豫,直接捏死,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但洛言暫時還有用,姬無夜那邊也不會允許他現在就動洛言,所以,洛言短時間之內不能殺。
“沒有下一次。
白亦非冷漠的扔下一句話,直接轉身離去。
待得白亦非消失不見,明珠夫人眼中的玩味之色越發濃郁。
果然如此。
因為三絕蠱的緣故,白亦非對他的忍耐度變高了,這要是換做以往,白亦非絕對不會如此。
不過想到三絕蠱。
明珠夫人心情瞬間變得糟糕了起來,她無法容忍洛言被三絕蠱控制的事情發生。
變成一個傀儡的洛言還能有何樂趣 她喜歡的可不是一具無趣的身體,身為一國夫人,她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但洛言不一樣,他令人著迷。
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都讓明珠夫人無比的滿足和充實,字面上的意思。
宴會會場,當洛言姍姍來遲的時候,殿內的舞姬正在扭動著曼妙的腰肢,舞的不錯。
不過洛言看了幾眼便是沒了興趣,因為他現在很淡定。
身體上的物理冷靜。
隨著洛言出現,在場許多人的視線看了過來,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