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軒。
韓國王都新鄭近兩年最有名的風月場所,權貴的聚集地,奢靡之風盛行。
對于這地方,張開地豈能不知道。
不過張開地卻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一方面是他的歲數已經不適合來這種地方玩耍,另一方面,身為一國相國,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來這種地方,對于自身的名望也有很大的影響。
官做的越大,就越是愛惜羽毛。
尤其是他們這類文官,更加在意自己的名。
站的越高,四周盯著自己的人就越多,所以無論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三思而后行,不能被他人抓住把柄。
何況,張家的家規本就森嚴,一把年紀的張開地自然得以身作則。
自然不能胡來,給子孫后代造成不好的影響。
他張家世代都是正經人!
但這一次。
張開地看了看自己的孫兒張良,眉頭緊鎖,眼神有些陰沉,顯然一時間心情差到了極點,他很猶豫。
祖父和孫兒組團來這種地方玩耍,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有傷風化!
“祖父,正事要緊!”
張良自然明白張開地心中所想和擔心,連忙拱手提醒道。
他們張家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與其擔心這些事情,倒不如將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面。
張開地神色掙扎,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張良,他相信自己的孫兒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胡言,至于名聲,到了現在這種地方,確實沒必要再擔心這些事情了,一想到自己那些慘死的心腹,他的心就在滴血。
數十年的籌謀一朝盡散,再無翻身的機會。
朝堂之上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哪怕有著相國的身份,但權勢卻大不如前。
畢竟手下人都沒了!
面對姬無夜這種步講規矩的對手,張開地當真有苦說不出。
這讓張開地的精氣神似乎都衰敗了許多,眼中不負以往的精明,嘆了一口氣:“也罷,但愿你所言之人真能解此困局!”
說完,便是不再猶豫,邁步走入了紫蘭軒之中。
張良心中松了一口氣,他剛才還真擔心自己的祖父倔脾氣上來,轉身就走。
“張開地?!”
此刻,依靠在馬車上的車夫墨鴉目光閃爍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張開地。
紫蘭軒這種地方是張開地這種老男人可以玩耍的地方嗎?
吃得消嗎?!
何況,張家的錢夠嗎?!
“有意思”
墨鴉目光玩味的掃了一眼張開地身后的張良,他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個俊秀的少年郎便是張開地的孫兒張良。
祖父和孫兒一起來紫蘭軒,這顯然很有趣。
兩人來玩的還是別有目的?
這件事情,大將軍應該有興趣。
不過很快墨鴉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事與洛言有沒有關系,要是洛言也插手了,那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這件事情墨鴉顯然不會隱瞞不報,也隱瞞不了。
說實話,張開地還是頭一次踏入紫蘭軒這種風月場所。
剛剛進入其中,便是感覺一種奢華典雅的氣息撲面而來,同時無數鶯鶯燕燕的嬉鬧聲傳入耳中,一名名長相秀美嫵媚清純的女子游走在走廊上,亦或者桌案邊,充滿了奢靡的味道。
尤其是中央舞臺上,幾名舞姬還在扭動著腰肢,穿著露骨嫵媚。
“有辱斯文!”
張開地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口,眼中有著惱怒之意,低聲暗罵道。
張良跟在后面,看著祖父張開地那惱怒的表情,神情也是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韓非竟然將地點約在這種地方。
雖然大隱隱于世,在這些地方方便隱藏行跡和目的,但自家祖父什么性格,張良還是很清楚的。
韓兄,你可是害苦了我。
張良心中哀嘆道。
但愿韓非能幫祖父解此困局,不然自己就慘了。
“相國大人,請”
并未讓張開地和張良久等,紫女便是從一旁迎了上來,嬌艷的俏臉含笑,頗為有禮的伸手對著兩人邀請道。
她今晚本就是為了等待張開地這位貴客。
隨后便是轉身向著樓上走去。
張開地和張良緊隨其后。
同時。
樓下許多達官貴胄也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差點以為自己喝多了,認錯了人。
張開地那個老古董竟然也來紫蘭軒這種地方了?!
一時間各桌案之間開始小聲嘀咕了起來,覺得此事很有趣。
不過很快事情就是談到了鬼兵劫餉案上面,說此案已經落到了張開地的頭上,而且韓王安已經下了死命令了。
“咱們這位相國大人要是不能在期限里破案,情況不妙哦!”
“那你們說相國大人來此是破罐子破摔?!”
“難說”
“跟在張開地身后的好像是他的孫兒張良,我在相國府見過!”
“細思極恐!”
隨著上樓,樓下的聲音也是漸漸聽不到了。
但張開地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呼氣都微微沉重了幾分,顯然被那些閑言碎語鬧得心神不定。
張良一臉尷尬的跟在身后。
紫女倒是不以為意,她只負責帶路,成不成還得看韓非自己,一行人很快便是來到了韓非所在的雅間,而此刻屋內也是傳來了嬉鬧的聲音,甚至有女子的聲音穿插在其中。
“公子,喝了這杯哦”
“來嘛”
“先生也喝!”
“叫姐夫!”
聽著屋內洛言的話語聲,紫女美眸閃過一抹笑意,抬起手輕輕敲了敲房門,柔聲的叫道:“公子,相國大人到了”
已恭候多時了,請進”
不一會兒,屋內便是傳來的韓非輕笑聲。
聞言的紫女,也是對著身旁的張開地和張良微微點頭,便是推開了房門。
“咔擦”
隨著房門打開,頓時一股胭脂和酒水混雜的味道傳了出來,令得張開地面色更冷了幾分,同時也見到了屋內的幾人。
陪酒的侍女自然被無視了。
而其中的豬腳莫過于身穿華貴服侍的九公子韓非,以及一旁作陪的洛言。
兩人張開地都認識,也見過。
九公子韓非不用說,對于他的名聲張開地早有所耳聞,浪蕩公子哥一枚,去齊國儒家求學多年,就學了這一身陋習。
至于洛言,褒貶不一。
張開地至今也是有些看不透洛言,對方所言的橫渠四句,他至今還謹記著,甚至引以為戒,但洛言本人,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畢竟接觸的不多,只是調查了一些東西。
加上鬼兵劫餉案,讓張開地根本沒有時間與對方接觸。
除了大殿上的那一次見面,這應該算是第二次。
不過看著洛言韓非與陪酒的風塵女子玩鬧的如此歡快,張開地的那張老臉是黑了又黑,一股厭惡感升騰而起。
年紀輕輕,卻如此荒唐,不堪入目!
“你的貴客到了,我就不打擾了”
洛言抬起酒爵,將爵中酒一飲而盡,隨后起身對著韓非笑了聲,便是起身向著紫女走去,打算牽著紫女出去走走。
“別啊,這酒還沒喝完呢?!”
韓非看著想走人的洛言,頓時開口說道。
“你還是和你的貴客慢慢喝吧,我可不想引火燒身”
洛言輕笑了一聲,懶得理會韓非,他雖然很想看戲,但張開地那張老臉已經發黑了,這接下來的戲肯定不會太好看,說不定會燒到自己,他可沒有被人訓斥的想法。
說完也是不理會韓非了,一臉殷勤的來到了紫女身旁,也不管紫女怎么想,伸手摟住她的腰肢。
當著韓國當朝相國的面,將紫女這位紫蘭軒的老板娘摟入懷中,一副這是我女人的顯擺表情。
紫女俏臉微微一紅,美眸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洛言。
洛言卻是不理會,望著老臉漆黑的張開地,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打擾相國大人與九公子的約談了”
說完看向了一旁的張良,少年郎蠻俊秀的,氣質儒雅溫潤,總體來說很干凈。
洛言對著張良笑著點了點頭,便是抱著紫女走了出去。
“他便是那人嗎?”
張良明亮的眼眸好奇的看著洛言,有幾分想接近的想法,但想到這一次來紫蘭軒的目的,只能將這些心思按下。
不必急于一時,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很快屋內的兩名侍女也是走了出去,只剩下三個老大少。
“相國大人要不坐下喝一杯?”
韓非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建議道。
張開地身后的張良看著不靠譜的韓非,一瞬間苦惱了。
韓兄,不要玩了!
至于張開地,他已經到了忍耐極限了。
換了一間房間,洛言抱著紫女靠在窗戶邊,迎著清爽的夜風,看著美麗的夜景。
天空之上,一輪殘月和星辰點綴,迷人且深邃。
可這幅夜景卻顯然不如懷中的女子更加動人。
洛言抱著紫女的腰肢,感受懷中女子的柔軟,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著她的雙臂緩緩張開,雙手十指緊握,然后在紫女歪頭不解的目光之中,低頭親了上去。
紫女眼中的不解之色更濃。
“這個姿勢的吻在我們老家叫做世紀之吻,生死不棄的意思”
紫女的不配合讓洛言松開了嘴,然后微微一笑,迎著紫女的眸子,輕聲的解釋道。
紫女聞言,美眸微微眨動,一抹醉人的情意浮動,隨后乖乖閉上了眼睛,眼睫毛輕顫,微微揚了揚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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