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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雀凰諸安

  胡珊珊只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個東西可以瞬間改變形態變成另外一個東西呢?狐貍精怎么會變成小美女?這不是神話傳說里才有的情節嗎?

  而且胡珊珊很好奇她究竟是怎么變的,真想親眼目睹一下那個過程。

  正值詫異,胡澈遞來一塊包裝封閉的鹵肉,

  胡珊珊正餓的難受,看見鹵肉想也沒想的撕開便吃。

  “誒?我們怎么還有吃的呀?不是早就糧倉見底了嗎?”

  張帥帥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對胡珊珊解釋道:“是撿的,剛才上岸的時候發現了一只背包,和我們在暗河河道里撈起的那個很相似,應該是同一批人遺落的。”

  聞言胡珊珊一愣,這才想起呂夏,那個他牽腸掛肚追逐而來的未婚夫。

  但是這一路上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哪怕是尸體也沒有看到,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樣了,是死是活。

  張帥帥最明白自家女神的心思,深情的看向胡珊珊,正想出言安慰,忽然的,蔡生眼睛一瞇,眺望遠方說了句:“那邊有人。”

  見蔡生這么一說,眾人立即警覺起來,拿起手電筒和隨身武器。

  當手電筒的光亮灑向遠方,只見黑黝黝的青銅網前趴著一個蒼老的身影,竟是藤木嬛一郎。

  待看清是他,胡澈第一個蹦了起來,想起了他們搶去黃金的種種,瞬間有種蒼天有眼放過誰的快意。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小日笨,這就叫因果報應,總算要栽你胡爺爺的手里了吧!?”

  想著,胡澈看向張帥帥,見張帥帥重傷在身,也就不難為他了,將目光投向蔡生。

  蔡生正因為團隊排斥他心里懊惱,此時見胡澈竟然主動投來目光,當即跳了出來:“老胡,你說怎么干。”

  “怎么干?直接綁來候審呀”

  蔡生也是奪金事件的受害者,但他沒那么恨這個日笨老頭,并且很欣賞他的學識。

  但眼前討好團隊表明忠心的事情最為棘手,也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兩人直接按住藤木老爺子,一左一右的擒拿胳膊,押運回來。

  藤木嬛一郎顯然很意外和慌亂,但是這老家伙畢竟久經江湖,是個老油條,見情況對自己不利,當即翻了翻白眼,裝出一副瘋癲的模樣,

  故作茫然的看看四周,腳丫子歡快的踢了踢溫暖的河水,笑呵呵的說了句:“這里的北海道溫泉會所?吆西!我的,要見你們柳木楠會長,他是我的好友…”

  然而胡澈也并不蠢,知道藤木嬛一郎是在裝瘋賣傻,溫情的對他笑了笑,言道:“知道知道,我們柳木楠覺會長早就交代過了,說藤木老爺子您是貴客,特意安排我來好好的伺候您一番。”胡澈說著擼起袖子,拳頭攥的咯嘣響:“藤木老爺子啊,我這里有泰式按摩和臺式按摩兩款服務項目,不知道您老想先體驗哪一款呢?”

  胡澈陰陽怪調的說到這里,一把揪起藤木嬛一郎的衣領,揚起拳頭就要揍他。

  見狀,胡珊珊害怕胡澈揍出個好歹來,畢竟藤木老爺子上了歲數,估計不經打。

  “算啦算啦,畢竟是國際友人,省點力氣吧。”

  歷經這么多的磨難,胡珊珊已經沒有多少愛恨情緒了,心嘆一聲,撿起一袋零食扔了過去:

  “吃吧,趁還有力氣,能活下來都是不容易的,且行且珍惜吧!”

  藤木嬛一郎感動的老淚橫流,掙脫開胡澈的鉗制,撿起零食狼吞虎咽起來。

  可能吃的太急噎住了,伸長脖子咽一口,這時胡珊珊又遞去一個水壺。

  藤木嬛一郎也不客氣了,奪去水壺猛灌一口,吃飽喝足才雙目閃著淚花捧起胡珊珊的手:“還是白富美女士深明大義義薄云天,我的敬仰你的為人,愿與你跪地割發義結金蘭…”

  胡珊珊愣了一下,半響才明白他的意思。這時胡澈反而被逗樂了,噗嗤一聲看向胡珊珊:“誒?大珊珊,這日笨來頭想跟你拜把子耶!”

  胡珊珊白了胡澈一眼:“別起哄!”

  胡澈咯咯咯的笑著,轉而看向藤木嬛一郎,笑道:“藤木老爺子你想好了?我們大珊珊一窮二白的,要是真拜了把子可就是生死兄弟了,財產要分她一份的,嘿,你有多少財產?在你們東京有房產嗎?要是家底子薄我看就算了吧,你配不上我們大珊珊。”

  這話胡珊珊越聽越別扭,狠狠的跺了胡澈一腳,啐罵道:“什么亂七八糟的,跟拜堂成親似的,還分配財產?我怎么沒見桃園三結義后關張去分劉家財產?”

  胡澈暗自眨眼,“大珊珊你較什么真呀?我就是逗著他玩的,你不會真的打算跟他拜把子吧?我之前要跟你結為異性兄妹你可都是不答應的,難不成我老胡還不如這陰壞陰壞的賊老頭?”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反日情節很重的,遇難同胞紀念館每年都要去,前男友送的日貨口紅包裝沒拆就直接扔掉了。”

  見胡珊珊說的這般決然,胡澈朝她豎起大拇指:“是非分明善惡有度,還是張小帥有眼光!…大珊珊女士高風亮節驚艷絕倫,特別是在面對這種帝國主義糖衣炮彈的轟擊下不沉淪不忘我,能夠保持住一顆赤子之心堅持原則與底線,堅毅果決,知進退,善事理,度衡有抉,真是難能可貴,巾幗之…”

  “停停停…”

  胡珊珊掏了掏耳朵,感覺再聽下去就得飄起來被風刮走了。

  看一眼裝傻賣萌的藤木嬛一郎,忽然想到軍子,四下看了看問道:“藤木老爺子,斷谷底下有什么?你有看到軍子嗎?”

  說完又怕藤木嬛一郎不知道軍子是誰,胡珊珊比劃著形容了一下,

  這時二叔也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臉上保持著肅穆,眼睛卻瞟了過來。

  胡澈也恍惚中一拍大腿:“對喲,藤木老爺子你們在斷谷底下遇到了什么?我的黃金呢?”

  藤木嬛一郎愁了愁臉,唉聲嘆氣:“我們的一直走一直走,階梯沒有盡頭,可能需要走到地獄才是終點。”

  “你們沒有走到底?”胡澈顯然是不信的,目光輕視,轉向胡珊珊說道:“大珊珊咱們別浪費時間聽他鬼扯,這種人不上點刑肯定不說真話,這樣,你把他交給我,十五分鐘,我保證能讓他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胡澈說著就要帶走藤木嬛一郎,也不知道是真的想揍他一頓還是想找個地方偷問黃金的下落,但無論怎樣肯定都免不了動死刑,

  “胡警官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想著暴力解決問題呀,我和藤木老爺子聊天聊的好好的,你能別插嘴搗亂嗎?…去,看著狐貍精去,”

  胡珊珊沒有怎么懷疑藤木嬛一郎的話,可能是認為他現在沒有說謊話的必要,而且這種一條路走不到盡頭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想想古樓內的走廊、還有擺滿棺材的棺陣,

  胡澈不太樂意,愁眉看著胡珊珊:“大珊珊你還真信他講的話呀?什么通往地獄的階梯,再讓他鬼扯下去指不定要出來個鬼門鬼衙鬼牌坊什么的,”

  “我就是愿意聽他鬼說,你管得著嗎?”胡珊珊翻了個白眼,揮手示意藤木嬛一郎繼續說。

  藤木嬛一郎晃了晃腦袋,繼續言道:“我們的,走了很久很久,看到一扇門…”

  胡澈剛走到拴著狐貍精的巖石前坐下來,聞言忽地噗嗤一聲,笑道:“大珊珊你聽到了吧?鬼門出現了。”

  胡澈捧腹大笑,嘲弄地看向藤木嬛一郎道:“我說藤木老爺子呀,你就不能有點自出創新嗎,我說鬼門就真的有鬼門,你倒是走點心呀!”

  胡澈不信他說的話,但是二叔卻在此時神色凜然地轉過頭來,雙目如炬,似乎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呼吸都窒住了。

  藤木嬛一郎沒有理睬胡澈的熱諷,揉了揉喉結繼續說道:“一扇很大的門,門壁上插著火把,有一個人走了進去,鹿走了出來,很大很大的鹿,頭上長著樹…”

  藤木嬛一郎越說越混亂,可能是回憶起了怎樣震撼與恐懼的一幕,開始神志恍惚,說的話語無倫次。

  “藤木老爺子你能把舌頭擼直了再說嗎?什么鹿?斷谷里怎么會有鹿?鹿頭上長了棵樹?你是喝醉了吧?”

  二叔卻是忽地彈坐了起來,揪住藤木嬛一郎問:“你看到軍子進了那扇門?他真的進去了?”

  藤木嬛一郎皺巴巴的眼眉擠了擠,微一點頭道:“我的看到他進去,可是我們的進不去,”

  “為什么他進得去,你們卻不可以?”

  這么步步緊逼的問著,藤木嬛一郎臉色越來越差,似乎是回憶到了什么不想面對的事情,渾身顫抖。

  “我們的進不去,我們的,逃命,發光,我們的要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藤木嬛一郎的漢語太差勁,又或者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受了刺激,怎么也問不出更多的信息。

  藤木嬛一郎又說了一堆凌亂的話音,信息零碎,很難鋪展成有用的信息。

  胡澈聽來聽去也沒見他提起黃金,心下不耐:“我說藤木老爺子啊,你能說點有用的嗎?黃金呢?擱哪兒了?當時負責扛黃金的人是誰?八胡子還是小個子?”

  胡澈還想著要不要找機會對藤木老爺子用用酷刑,這么一點一點的擠牙膏,想知道黃金的去向實在太煎熬了。

  “藤木老爺子,我現在懷疑你身上藏有違禁品,我要搜身,請配合”

  胡澈說著就要扒藤木嬛一郎的衣服,

  “我的,沒有藏東西,更沒有藏黃金…”

  “誒嘿?此地無銀三百兩呀!我什么時候有說你身上藏有黃金了?”

  胡澈新奇的笑了,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搓了搓手掌:“不管你藏了什么,我現在要以公安的身份對你進行例行檢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我也有權利對抗拒執法者依法逮捕。”

  說完,胡澈就給蔡生使了個眼色,準備給藤木嬛一郎進行一番仔細的搜身檢查。

  就在兩人拉扯爭執之時,忽然的,腳邊火花四濺,槍聲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是一愣,轉回頭去,就看到一個留著八撇胡子的高個子男子,正濕漉漉的爬上岸巖,正是羽楠君。

  藤木嬛一郎見是自己的人,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手臂都在顫抖。

  可能是有了底氣,只見藤木嬛一郎一把推開胡澈,盛氣凌人的撣了撣衣衫:“你這個瘋子的,我跟你講,我的,沒有藏金子,金子對我沒有價值,我要的是皂游,你的明白不明白?”

  胡澈愣了愣,半響才恍惚回來,“我還真的不明白,您這么大歲數還來這地方涉險遭罪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體驗一下盜墓基層的辛苦工作,是來體驗生活的?”

  藤木嬛一郎氣的翹起了胡子:“你的不可理喻!我的,不想和你說話,你速速的走開…”

  藤木嬛一郎忙向羽楠和藤木惠招手,臉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看到藤木的兩個馬仔找了過來,還是挺讓人意外的,這說明這個世界還是很小的,冤家路窄。

  不過又想到這里是暗流的下水處,只要隨著水流走,都會經過此地。而攔截在水流中的青銅網就像是是個過濾器,

  見此胡珊珊就嗞地看向二叔說道:“二叔,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呀,怎么會有那么一個巨大的青銅網?看上去像是用來過濾東西的,所以我們才會在這里擱淺。”

  二叔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對青銅網的用途也一無所知,看向蔡生,可以蔡生的學識也找不到答案。

  正值困惑,藤木嬛一郎順了順胡須,神采奕奕的說道:“網,不一定非得用以過濾或是攔截,除此之外還可以用以阻攔。”

  這話一出,眾人茅塞頓開。

  是呀,看到青銅大網,大家的第一想法就是用來不讓這邊的大東西過去,要么是過濾、要么是攔截。可是網的用途還可以是阻攔,就好比動物園的鐵絲網,就是用來阻攔動物出來的。

  所以這里的青銅大網很有可能就是用以阻攔,因為水口下方,關著一個大家伙。

  見眾人陷入沉思,藤木嬛一郎洋洋得意,胡子一翹,搖頭晃腦:“有鳳來儀,雀凰諸安!在青銅網的一側,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在網的外邊還是里邊?你又怎么知道對面是牢籠、還是這里是牢籠?”

  見藤木老爺子的話玄妙,胡珊珊似覺聽了一堂哲理課程,

  但胡澈是個粗人,聽不懂,一擺手問:“什么里邊外邊?你就直接說這個大網是用來干嘛的,是不是關了一個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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