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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動物兇猛

無線電子書    蜀山懸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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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俯仰,賢愚醉醒,今古興亡。劍花寒,夜坐歸心壯,又是他鄉。九日明朝酒香,一年好景橙黃。龍山上,西風樹響,吹老鬢毛霜。

  ——《滿庭芳·客中九日》張可久〔元代〕

  又過一個月,又是一次無情的棒打,又把肉和水掛高了一些,“夜叉”又一次走了。

  整整一年,每一個月都是如此。

  “弱雞”一年十二次被“夜叉”打癱在地。打她的武器從棗木棒、皮鞭、鐵棍變成了狼牙棒。

  每一次被打趴下,“弱雞”都掙扎著站起來,倔強地成長著。伴隨著身體,成長起來的還有憤怒和仇恨。

  一年的時間,讓“弱雞”更加隱忍,也讓她的本領迅速增強,尤其是撲擊之術。每一幅壁畫上的擊殺動作都被她牢牢掌握,爛熟于胸。

  最后一個月,“夜叉”把風干肉和水囊掛到了房頂上。等他離開后,“弱雞”足尖一點,便沖墻而上,就像一只振翅的蒼鷹,一爪將肉抓住,盤旋而下。

  冬至過后,“夜叉”用繩子將“弱雞”綁住,牽著她來到石屋背后的深山老林,將其扔進一處深溝。

  深溝原來是一個雪水沖刷出來的溝壑,四壁是堅硬的花崗巖。

  “夜叉”命人加深了溝底,再用青條石作為地基,筑牢地面;加陡了溝壁,加高了溝沿,讓其不易攀援;最終,把這個天然的牢獄,改造成了訓練角斗士的場所。

  深溝長七八丈,寬兩丈,最深的地方有二十來丈,最淺的地方也有十來丈。深溝家徒四壁,空空蕩蕩,僅在角落處有個人字頂茅草窩棚,可以避雨。

  新環境讓“弱雞”狂躁不安,在深溝里攀爬跳躍,試圖跳出深溝。一個時辰過后,“弱雞”筋疲力盡,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

  黑夜悄然來臨,大雪紛飛,寒冷刺骨。“弱雞”蜷縮在茅草棚里,一宿未眠。凍的臉青唇紫,上下牙磕碰出戰戰兢兢之聲。

  翌日清晨,云翳散去,風停雪止,天寒地凍。“弱雞”仰望巴掌大小的藍天,發出絕望的哀嘆。

  “嗷…”

  伴隨著“弱雞”的嘆息聲,深溝的上方傳來陣陣狼嚎。

  一頭頭餓狼,眼冒綠光,前爪扒著溝沿,探出狼頭,鼻子深嗅,懸空窺伺著“弱雞”。

  “弱雞”驚慌失措,不由自主開始奔跑。七八丈的溝底,她眨眼間便可跑個來回。跑了一會兒,“弱雞”意識到奔跑毫無意義,只會浪費體力,便剎住腳步,全神戒備。

  頭狼拱開狼群,來到深溝邊緣,俯瞰深溝的環境,虎視眈眈望向“弱雞”。

  在頭狼看來,這個深溝就是一個獵人設下的陷阱,“弱雞”就是誘餌。一旦下溝,有去無回,根本跳不出來。

  頭狼長嘯一聲,帶領狼群悻悻離去。

  狼群離去后,“弱雞”松了一口氣,更覺饑餓難耐。她絕望地發現,這里沒有懸掛的食物,有的只是裸露的巖石。

  “弱雞”開始舔雪解渴。三天過去了,“弱雞”把溝內的積雪舔得一片不剩。

  為了逃出去,“弱雞”開始用手指使勁掏挖溝壁,試圖挖出一條逃生的通道。

  數個時辰過去,“弱雞”雙手鮮血淋漓,但溝壁只有一窩淺淺的凹陷。

  黑夜寂然來臨,“弱雞”心生警覺。

  一條落單的斷腿孤狼,一瘸一拐地來到深坑的頂端。看著“弱雞”,它伸出長長的猩紅舌頭,垂涎欲滴。

  被狼群放逐的孤狼,很難渡過寒冷的冬天。更何況它還斷了一條腿,連普通的野兔、獐子都獵捕不了。數月來,它只能靠吃腐食為生。

  “弱雞”新鮮的味道將孤狼吸引過來,它在坑頂徘回數個時辰,不忍離去。

  天氣越來越寒冷,食物越來越難尋找。錯過這頓美餐,過不了多久,興許就會凍斃在荒原上。

  孤狼終于下定決心,哪怕死在坑底,也要做個飽死、撐死的狼。

  它從深溝最淺的地方,竄入溝底。它在地面上翻了幾個滾,化解掉落下來的沖擊力。

  孤狼抖抖毛發,抬起頭,驚覺眼前的對手。這是一對因為饑餓而血紅的眼睛,與自己的雙眼一模一樣。

  “弱雞”弓下腰,四肢撐地,紋絲不動地盯著孤狼。

  孤狼把鼻子往上嘬,張開血盤大口,威脅似的露出了鋒利的狼牙,朝前邁出一步。

  狼已經看出“弱雞”是一個瘦小的人,一點也不怕她。

  但是狼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少女比它更加饑餓,也更加兇殘。

  還沒等孤狼發動攻擊,“弱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

  速度快到連“弱雞”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雙手就已經鉗入了狼的后頸,插出十個血窟窿。

  孤狼的垂死掙扎讓“弱雞”異常興奮,她俯下身子,一口咬住孤狼的喉嚨,咕都咕都地飲起了狼血。

  狼血腥膻撲鼻,卻無比解渴。

  就這樣,“弱雞”在深溝里待了整整一年。一年中它沒吃過一口腐肉,吃的都是野獸的肉。

  有些野獸跟孤狼一樣,是饑不擇食跳入深坑的;有些野獸是“夜叉”故意投放的。

  “弱雞”不問獵物來源,只顧殊死搏殺。

  叢林法則從來就是這樣,要么被殺,要么吃肉。

  “弱雞”跟野豬斗過、跟花豹斗過,跟猞猁斗過,跟狗熊斗過,跟吊睛勐虎斗過,次數最多的當然是跟狼斗,有草原狼,豺狼,還有小股狼群。

  她撕咬著落入溝底的一切野獸——狼、豹或者熊,在第一時間撲殺,一擊致命。有時候用牙,有時候用指爪。

  一年中“弱雞”天天以指為爪,掏挖溝壁,希望有一天挖出地道,能逃出生天。然而,四壁堅硬的花崗巖,讓進展緩慢。

  “弱雞”毫不氣餒,風雨無阻,持之以恒。

  她的手指不僅有力,而且指甲越來越堅利。

  她在石壁上掏出了許多淺淺的坑窩,雖然沒有如愿,但卻把雙手磨礪成了兩根利爪、鋼釬,隨便一伸,就能在石壁上抓出五道爪痕。

  日月更迭,春去秋來,嚴寒酷暑、殊死搏殺,讓“弱雞”不折不扣成了一頭兇悍的野獸。

  她像豹子一樣矯健,像黑熊一樣有力,像勐虎一樣兇悍,像野狼一樣狡猾…

  一日,“夜叉”投下來一頭長臂猿,這恐怕是落入溝底中最敏捷的野獸。

  長臂猿掙脫綁縛它的繩子,拔腿就跑,晃蕩一圈后,發現跑不出去,開始攀援。

  溝壁雖然光滑陡峭,但長臂猿將雙手摳住石壁上淺淺的坑窩,然后一步一個坑窩地往上挪。

  爬到深溝中段,再也沒有坑窩,長臂猿重新躍回溝底,卸下一根黑熊尸骸的大腿骨,重新攀援。

  來到剛才進退兩難的地方,長臂猿用黑熊大腿骨的鋒銳尖頭,繼續開鑿石壁,試圖在上方挖出坑窩,便于攀爬到溝口。

  “弱雞”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停止對長臂猿的攻擊,似乎給長臂猿一個逃生的機會。

  數日后,“弱雞”一個虎撲,結果了長臂猿的性命。如果不是她太餓,或許會等到長臂猿鑿出一條攀援的階梯。

  接下來,要想逃出生天,就要靠自己單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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