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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逼遷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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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吊古,上危樓、贏得閑愁千斛。虎踞龍蟠何處是,只有興亡滿目。

  卻憶安石風流,東山歲晚,淚落哀箏曲。兒輩功名都付與,長日惟消棋局。

——節選自《念奴嬌·登建康賞心亭呈史致道留守》辛棄疾  破曉之時,大明宮內的叛亂已經徹底平定。

  由于白復和方曙流的事先謀劃,肅宗安然無恙,在含元殿隆重升殿。

  滿朝文武這才知大明宮度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

  嗣岐王李珍等謀逆之人被五花大綁,押解至金鑾殿。

  肅宗手指李珍,怒不可遏:“經國之制,貳則有辟,為臣之道,將則必誅。況親則宗枝,義兼家國,敢懷逆節,自桎嚴刑。

  銀青光祿大夫、嗣岐王珍,志在傾邪,行惟險薄。頃以寇跡未殄,軍國多虞。因集不逞之徒,潛為亂常之計。乃欲遠通叛虜,構此兇謀…”

  由于高力士和陳玄禮的出現,謀逆之罪涉及到了玄宗本人。

  肅宗眼中淚光閃動,泣道:“荒謬!上皇慈悲仁愛,怎么可能會做復辟之事?”

  李輔國叩頭回稟道:“上皇固然沒有此意,但他身邊那些貪圖富貴的奸人就難說了。

  以參與叛亂的高力士、陳玄禮為例,這些人賊心不死,日夜聚眾密謀,企圖擁立上皇復辟,好謀取高位。

  陛下,您貴為天下之主,凡事應從社稷出發,把禍亂消滅于萌芽,豈能遵循匹夫之孝!”

  肅宗一言不發,涕泣嗚咽。

  涉及到玄宗父子的恩怨,滿朝文武噤口不言。百官們各懷心思,一部分官員不以為然:

  “以太上皇七十六歲高齡,在風燭殘年之際,還想要奪回天子大權,似乎有些牽強。”

  另外一些追隨過玄宗的老臣,心中暗想:

  “如今天下大亂,戰事不斷。太上皇一生英明神武,豈能甘于人下,坐視不理?

  常言道,虎老雄心在。倘若太上皇借余威振臂一呼,誰敢保證不會應者云集?

  高力士、陳玄禮都是太上皇的心腹,若此二人都參與政變,太上皇定脫不了干系。

  不管怎樣,這都是陛下的家事,但愿別牽扯到吾等…”

  就在文武百官惴惴不安之時,李輔國命禁軍將士入殿,一起向肅宗叩頭號哭,強烈要求迎請太上皇住回南內——太極宮。

  李輔國聲淚俱下,道:“這次平叛的禁軍將士都是當年的靈武功臣,對昨夜之亂憂懼不安,擔心再次發生叛亂。臣一再安撫他們,可軍心依然不穩。

  興慶宮與市井坊間雜處,墻垣低矮,人多眼雜,不宜再讓上皇居住。

  依臣所見,不如奉迎上皇回太極宮,大內森嚴,更能杜絕奸人的蠱惑。

  若此,上皇享萬歲之安,陛下有三朝(每天覲見三次)之樂,豈不是兩全其美!”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心中盤算,暗道:“請太上皇遷居太極宮,實則與軟禁無異。但如果政變之事查實,此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總不能讓圣人下旨,以謀逆罪論處,賜太上皇自盡吧。”

  事已至此,肅宗終究要做個了斷。肅宗對著滿朝文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南內和西內,都是皇宮,其實沒什么分別。

  朕知道,諸位愛卿奏請,是擔心上皇受奸佞蠱惑,防微杜漸,以安社稷!

  朕有你們這樣的臣子,乃朕之福,乃社稷之幸。”

  摸透了肅宗的心思,李輔國決定“為主分憂”,再立新功。

  七月十九日,李輔國矯詔,以肅宗的名義邀請玄宗臨幸太極宮游玩。

  政變失敗后,玄宗惴惴不安,不知肅宗會用何等手段對付自己。

  接到圣旨,玄宗不敢回絕,只好帶著高力士和幾個侍從前往太極宮。

  玄宗一行走到睿武門時,埋伏多時的李輔國突然帶著五百名禁軍騎兵沖了出來,刀劍出鞘、槍戟林立,殺氣騰騰,將玄宗等人團團圍住。

李輔國大搖大擺,策馬來到玄宗面前,神色倨傲,道:“興慶宮潮濕逼仄,圣上命老奴恭迎上皇遷居大內。”新  此等陣勢,讓玄宗想起馬嵬坡之變。玄宗一陣眩暈,差點跌落馬下。

  高力士勃然大怒,挺身擋在玄宗面前,手指李輔國,厲聲喝道:“休得無禮!

  輔國小兒,若你不下馬賠罪,老夫就將你格殺當場!”

  高力士聲如洪鐘,先天罡氣噴涌而出。

  李輔國大驚,沒想到高力士康復的如此迅速。

  眾目睽睽之下,李輔國不敢施展妖法,不得已,只能暫避鋒芒。

  李輔國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翻身下馬。

  高力士狠狠地瞪了李輔國一眼,面向禁軍,朗聲道:“上皇命我問諸位將士安好!”

  五百禁軍騎兵見李輔國默不作聲,群龍無首,不敢造次,只好刀劍入鞘,全體下馬,列隊向玄宗叩拜,齊聲高呼萬歲。

  高力士扭頭斥道:“李公公,別忘了你的身份,還不過來給上皇牽馬!”

  李輔國大怒,望向高力士。

  高力士負手而立,岳峙淵渟,目光如炬,跟李輔國狠狠對視。

  兩人四目,火星四濺,殺氣彌漫。

  高力士全身勁氣將李輔國牢牢鎖住,只要一言不合,馬上就會搶攻搏殺!

  李輔國架不住高力士氣勢,不得不認慫,硬著頭皮為玄宗牽馬墜蹬。

  來到太極宮甘露殿,李輔國捧出詔書宣旨,請玄宗下榻甘露殿;為保障玄宗安全,不準任何人出入甘露殿,僅留數十個老弱充當侍衛;尤其嚴禁陳玄禮、高力士及舊有的宦官宮女前來侍奉。

  李輔國宣旨完畢,得意洋洋地望向高力士道:“傳陛下圣諭,高力士若是敢抗旨,格殺勿論!”

  玄宗被軟禁后,高力士等人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憑李輔國宰割了。

  七月二十七日,御史中丞敬羽將大明宮政變一事上奏,嗣岐王李珍一黨對謀逆之事供認不諱。

  肅宗下旨,將嗣岐王李珍同謀右武衛將軍竇如玢(竇毅六世孫)、試都水使者崔昌、右羽林軍大將軍劉從諫(已在大明宮之亂中,被倒戈的叛軍將士殺死)、蔚州鎮將朱融、右衛將軍胡冽、直司天臺通玄院高抱素、太子右司御率府率魏兆、內侍省內謁者監王道成等九人,斬決。

  試太子洗馬兼知司天臺工部主事趙非熊、陳王(李珪)府長史陳閎、楚州司馬張昂、右武衛兵曹參軍焦自榮、前鳳翔府郿縣主簿李屺(宗室)、國子監廣文進士張奐等六人,決殺。

  駙馬都尉薛履謙(樂城公主之夫)參預逆謀,賜自盡。左散騎常侍張鎬坐與交通,貶辰州參軍。

  廢李珍為庶人,安置于溱州(今重慶萬盛區)。

  (數日后,在流放溱州的路上,李珍被坐罪賜死。)

  顧及皇室顏面,政變涉及到玄宗一脈,不再往下追查,僅以蠱惑上皇、離間父子為名,定罪論處。

  七月二十八日,李輔國以肅宗名義下詔,將高力士流放到巫州(今湖南洪江市西北黔城鎮)、內飾宦官王承恩流放到播州(今貴州ZY市)、魏悅流放到溱州(今重慶QJ區東南);勒令陳玄禮致仕;將宮女如仙媛放逐歸州(今湖北秭歸縣)看管;命玉真公主李持盈出宮回玉真觀。

  刑部尚書顏真卿看不慣李輔國的所作所為,遂聯合百官,上表向太上皇問安。

  此舉被李輔國視為挑釁。李輔國隨即奏請肅宗,將顏真卿逐出朝廷,貶為蓬州(今四川儀隴縣南)長史。

  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宮廷政變終于偃旗息鼓,成為朝野上下談論的禁忌…

  ------題外話------

  我來吊古,上危樓、贏得閑愁千斛。虎踞龍蟠何處是,只有興亡滿目。柳外斜陽,水邊歸鳥,隴上吹喬木。片帆西去,一聲誰噴霜竹。

  卻憶安石風流,東山歲晚,淚落哀箏曲。兒輩功名都付與,長日惟消棋局。寶鏡難尋,碧云將暮,誰勸杯中綠。江頭風怒,朝來波浪翻屋。

——《念奴嬌·登建康賞心亭呈史致道留守》辛棄疾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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