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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槍棍聯手破天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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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在大放厥詞的那個副將如今是低垂著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爺,末…末將請命,親領一軍,將宋軍剿滅。”

  耶律休哥淡淡道:“就憑你?”那副將連忙磕頭:“王爺,末將該死,請王爺饒命。”磕頭聲如擂鼓,咚咚直響。

  他之前在眾人跟前提議將援兵引入陣中殲滅,雖合耶律休哥心意,但眼下這援兵竟成了救兵,直逼帥臺。若不殺他,那就意味著是自己失策,在三軍面前就威嚴掃地。

  “殺!”耶律休哥必須重整士氣。方才與那副將一同譏笑的將軍也換了一副憤慨的神情,像是在說這一切都你出的這個餿主意。而執行士兵也干凈利落地將他人頭斬落在地。韓昌看著滾落的人頭和滿臺鮮血,沒有一絲同情。

  激戰良久,楊排風守東擊西,楊宗保一刀斬斷南北聯系,而楊景和穆桂英一軍左右迂回,天門陣的潰敗之勢已初露跡象。耶律休哥站在高臺之上,但見形勢不利,陰沉著臉,十分可怕。

  韓昌心知如此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之局面,道:“王爺,下令全軍掩殺過去,末將愿為先鋒,一鼓作氣拿下雁門關。”

  諸將均是一凜,已有前車之鑒,韓昌竟在如此兩難局勢下諫言出兵,眾人神色不一,均猜不出休哥心思,也不敢看他。

  耶律休哥搖頭道:“韓昌,楊六郎既敢來此,雁門關定防守嚴密,此時攻取不利,不得魯莽。”韓昌汗顏,休哥能在此時依舊保持清醒頭腦,不愧是名將。又聽他說道:“眼下應當擔心我們自己安危。你們沒有發現嗎,宋軍有一小支部隊已經滲透進來嗎?”

  諸將均是吃驚,猛然間聽聞臺下有騷亂之聲,急忙一瞧,只見十余名僧人已經闖過天門陣,殺到臺下。他們正要大喝周圍士卒前來護主,豈料耶律休哥卻厲聲道:“三軍莫動,違令者斬!”諸將聽他喝止后方才明白,若讓正在交戰的士兵知道主帥遇襲,軍心必定大亂,到時候可就是必敗如山倒。

  韓昌怒視臺下眾人,目光一停,咬牙切齒道:“凌楚瑜,又是你!”數日前一陣,正是他徒弟將自己困于關前,害得他讓人取笑不敵一個女子,如今見了多年死敵,料想這天門陣定是為他所破,怎能不恨。

  耶律休哥卻異常沉靜,朗聲道:“楊家八子,飛將無雙。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英勇。”當年凌楚瑜拜入楊門后,成楊繼業第八個兒子。因多年鎮守雁門關,他所率飛騎神出鬼沒,專門對付前來襲擾小股的遼軍。

  這些遼兵人數少,搶掠宋朝百姓后便逃之夭夭,極難預料行蹤。而凌楚瑜親領人馬出雁門關,派出探子化成放羊農戶,星羅散布在雁門關外。若遇遼兵,便以響箭傳遞消息,聞信后便迂回追殺,以奇制奇。遼兵每次入侵,仿佛背后被一雙眼睛死死盯緊般,惶恐不安。久而久之,那小股遼軍受不了這種壓迫氣氛,便不敢私自行動。而他之名傳入遼國軍營,被遼軍稱為“飛將軍”。

  而真正讓“飛將軍”名頭響亮的,是那次雁門關一戰。凌楚瑜隨楊繼業領一千騎兵,迂回小路,助楊繼業在萬軍中取敵主將首級,自己生擒敵軍副將。從此這個名號與“楊無敵”威震邊關。

  凌楚瑜勒馬而停,抬眼看著三丈高臺上遼國名將,冷聲道:“耶律休哥,金沙灘和兩狼山的血債,今日我凌楚瑜前來討要了。”

  耶律休哥哈哈大笑,俯視藐然說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如今大宋兵弱國乏,主昏臣弱,已不堪相扶。不如投我遼國,兵鋒所向,天下都是囊中之物。待事成之后,本王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勞。”

  年初,皇帝趙光義舊傷復發,長臥塌上,朝野動蕩。因為此時尚未冊立太子,若皇帝此時殯天,大宋江山無主,朝局定動蕩不安。故而立儲之言蔓延開來。

  趙光義并非無立儲之心,只是長子趙元佐早年因叔父趙廷美冤死而發瘋。次子趙元僖前幾年也因病而亡。這兩個兒子最得他心,卻英年早逝,趙光義悲痛不已,便再也不提立儲之事。若不是因為大病一場,又在寇準的勸誡下,三子趙元侃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太子,未來儲君。

  遼國獲知趙光義此病絕非小病,而且對立趙元侃為太子之事一直悶悶不樂,便想趁此暗潮涌動的機會,攻打雁門關。

  凌楚瑜這些年雖不曾與遼國為敵,卻時常關注其國政,并讓卓羽離在遼國建立情報網。他知遼國在蕭太后的扶持下,朝局和睦,未來二十年會是大宋之敵,今日之戰,便是精心謀劃的局,冷笑道:“你說我大宋將弱兵少,那為何你耶律休哥會被我楊家阻截在雁門關外,一步都無法邁進。”

  耶律休哥殺氣漸重,道:“好一個楊家將,好一個凌楚瑜。九年前我幾乎屠盡你楊家男丁,滅盡你楊家士卒,只剩數人落荒而逃,今日你們這些余孽送上門來,我便將你們楊家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想到金沙灘上,三位兄長的慘烈死狀,凌楚瑜怒從心生,驀地從馬背上高高躍起,足有一丈之高。他這些年內功日益深厚,只需輕輕借力,便能一躍數丈。而后右腳踏在階梯上,借力向高臺而去。

  無爭和韓昌這些好手雖也能躍起,可需要雙足瞪地發力,但凌楚瑜卻能端坐馬背而起,心下無不佩服。

  擒賊先擒王,一向是他作風。但剛攀了數丈,忽聞頭頂一股掌風壓來,正是韓昌。凌楚瑜身體此時在兩丈高半空,將落未落,雙足來不及借力,丹田生出真力,抬掌相迎,砰地一聲,身體如遭暴雨傾盆,向臺下摔了下去。

  凌楚瑜并非不是韓昌對手,只是身體凝在半空無法借力,才被偷襲得逞。他身體在半空晃了晃,穩住身體,臺下的幾名僧人將木棍一搭,將他穩穩接住。

  耶律休哥放聲一笑,道:“想與我平起平坐,得先過我的羅漢陣。”說罷從臺下飛身而出數十道人影,高矮胖瘦,體型不一,手里兵器也是五花八門。他們列陣護住帥臺,凌楚瑜看這十余名遼兵所站方位,與羅漢陣無疑。

  “列陣!”無爭一聲令下,其余僧人也擺好架勢,也是羅漢陣。

  凌楚瑜有些不解,這“羅漢陣”不是清涼寺的獨門武功,為何讓遼國會學了去。

  耶律休哥發出訕笑,道:“原來是石泓派你們來的。他龜縮在清涼寺不敢下山,卻讓你們前來送死。哼哼,遲早有一天,我會派兵踏平五臺山,親手殺了他。”

  聽他這么說,無爭心想這個石泓應該就是師父俗家名字,但這些年從未聽過師父提及此事,只知他年輕時曾參軍,說不定兩人曾是沙場宿敵,道:“耶律休哥,你好歹也是堂堂遼國朝廷肱骨,位高權重,竟也做出偷學我中原武功的無恥之事來。”

  耶律休哥卻不以為然,道:“偷,這又從何說起?這是石泓親自傳授的,正大光明。而且經我國多番改進,早就超越原先陣法了,何來偷字一說。”

  無爭道:“你胡說,師父他痛恨遼國,又豈會傳授武功給敵人對付自己同袍。”

  耶律休哥有意賣關子道:“那你就去問你們師父年輕時候做過什么事吧!”

  凌楚瑜聽出其中他的別有用意,心想一個熱血方剛的少年年輕時候最容易犯的錯,莫過于一個情字了。他不禁暗暗偷笑,“這禿驢嘴巴倒也嚴實,改天定要灌醉他,將他嘴撬開,看看他到底欠了什么風流債。”

  轉念間,無爭已率僧人與遼國武士交上了手。雙方同使一陣,也都是身手不凡之人,只聽得霎時間方圓三丈內呼來嘯去,棍聲響震,利器嘶吼,當當之聲不絕于耳,一時間竟不分勝負。

  這羅漢陣乃防守大陣,棍法凝重如山岳,靈動如流水,群攻之勢連綿不絕,永無休止。但遼國的羅漢陣卻風格迥異,殺伐瑟瑟,乃重攻之陣法。凌楚瑜見兩者相斗甚為激烈,想起韓非子的矛與盾之說,心想到底是物莫能陷也,還是于物無不陷也。

  臺上的韓昌已調來隨行的遼軍勇士,護衛在休哥身邊。方才他雖偷襲得手,但也被對手倉促一掌震得氣血翻涌,心下吃驚,這九年的光陰讓他覺得凌楚瑜的武功已十分可怕,若他殺來,自己該如何抵擋。耶律休哥關乎遼國軍政,可不能有一丁點差錯。

  無爭見久斗不下,心中焦急起來,心想六郎等人仍在陣中廝殺,拖久只怕有變,可對手的羅漢陣攻伐凌厲,又不失穩重,毫無破綻,這已不是武力智力之戰,而是毅力體力的相互磨滅。可這十七名武僧隨他沖鋒陷陣,體力不如對手以逸待勞,眼下只是咬牙勉力支撐。

  一聲長嘯,羅漢陣變為“一脈相承”,以無爭為首,其余僧人分列其后,成三角之勢,是集十八人之力的陣型,要旨在于足穩如泰山,棍擊如穿云。而此時對手分成三列,每列六人,乃是“六出紛飛”之陣。此陣六人如雪花六角,各擊不同方位,讓人目眩神迷,防不勝防。

  無爭暗叫糟糕,他因分神而錯變陣法,眼下讓他一人獨自面對六人同時攻擊,實難抵擋。但危急關頭,不由多想,急忙變招,擊艮位,撥屯位,挑大過,圈明夷,壓大壯,點小畜,手中降龍棍如神來之筆,精妙無比地將六人招式以不同巧勁在一瞬間卸走,驚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臺上的韓昌也是瞠目結舌,他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無比的招式,方位拿捏精準,走位輕靈飄忽,雖是六招,卻順暢得形同一招,著實可怕。

  無爭也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使出的招式竟能收獲奇效,忽然恍悟,道:“大伙聽著,以八卦棍法破敵軍之陣。”

  凌楚瑜哈哈大笑,道:“五郎八卦棍,就在今日名揚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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