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死法
魔族沒想到他們還沒開始交易，就拿到了他們希望獲得的東西，眾魔復雜的看著林兀欲一行人遠去。
拆開粗糙的包裝，里面是一個個用樹葉包裹著屬于魔族的食物，濃烈的氣味吸引著眾魔貪婪的盯著。
氶諤拿起其中一份放在左手上，右手扒開包裹在食物上面的樹葉，里面卻是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白色軟塌塌的東西。
他疑惑的拿起來嗅了嗅，心中有個什么東西似乎被擊碎了，身體的欲望不斷地告訴著他吃點眼前的這些東西。
喳禮很自然的將屬于他們的那一份拿了出來，他管理的魔族自覺自覺的排好了隊，一個個上前領取。
當他們都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食物，他們才喜悅的坐下圍在一起。
喳禮沒有坐下，他拆開葉子，用手指捻了一點放進嘴里，咂了咂嘴巴道:“還是這么入口即化，我覺得，嗯，還可以加一點甘草汁會美味一點。”
氶諤見狀，將食物分給了早就等不及的眾魔，拿了一份學著喳禮的樣子嘗了嘗。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口感，入口即化，綿延的香味卻能久久停留在口中，沒有真正的身上的腥味，也不是屬于種人的口感。
但從味道來說，還是和種人很像的。
氶諤走到喳禮旁邊，發現喳禮正在將葉子上得到食物倒在一個白色的盤子里，他小心翼翼的慢慢抖動，那個白色的小方塊才停留在盤子中間。
良久，他終于將食物全部倒完，心情愉悅的舔光僅就在樹葉的殘渣。
“不愧是我！”喳禮洋洋得意的舉起盤子，他這才發現一直湊在旁邊的氶諤，喳禮有些窘迫的迅速將盤子塞進嘴里，傻傻的笑了兩聲:“嘿嘿，萬夫大人。”
氶諤對他友好的笑著，又戳下一小塊食物抬起手，笑瞇瞇的道:“食物真好吃，是吧？”
“嗯～”喳禮卻搖了搖頭，否定氶諤的話。
氶諤看見倒覺得奇怪，明明這么珍重食物的喳禮，居然搖頭了？他瞬間對喳禮有了興趣，問道:“你覺得這個不好吃？”
“比不了真正的美味，真正的美味光是嗅一下就足夠讓魔瘋狂，這只是一種虛有其表的東西，不能算做美味，但能算作不錯的食物。”喳禮緩緩解釋道。
聽見喳禮的話，氶諤更加奇怪，這個偏遠地區的魔族，原來還吃過真正的食物么？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喳禮也不隱瞞的解釋道:“我并不是這里的兵長，曾經我也跟隨者我的萬夫大人在戰場上廝殺，那是一段相當的快樂的日子。”
“哦？你追隨的那個萬夫長叫什么名字？說不定我也認識。”
“莙莪。”
莙莪兩個字讓氶諤笑出了聲，這個魔族他還真認識，曾經他也和莙莪并肩作戰過，不過后來他們跟隨了不同的魔王，所以分道揚鑣了。
“沒怎么是他啊，我知道他，他是不是少了一條腿，走起路來一搖一搖的？”
喳禮聊聊點頭，氶諤卻陷入回憶里笑出了聲：“原來是那個老家伙的手下，他現在怎么樣？是不是老的已經做不動路了？”
“大人和我家大人是舊識么？”
“算是吧，他可是出了名的毒蛇，很多魔族都知道他，一但上了戰場就是一個不寫不了的瘋子，腿就是那時候斷的，我們當時幸災樂禍了好一陣子，都以為他會回魔界，沒想到他挺了下來。”氶諤說著說著，突然看喳禮就有那么幾分順眼了。
他一邊吃著食物，一邊詢問喳禮：“你是不是早就被那個人類收買了？不然怎么會熟習這些東西？啷斐叫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但他居然什么都沒問。”
說完，氶諤響起啷斐的所作所為鄙夷的嗤笑一聲道:“會通眼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一個魔千夫晌樂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論，這因為食物，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糾結等級與規矩。
晌月一口脫下食物，吸吮著自己的手指，他頗為不滿的開口:“那種人到底是怎么成為將軍的，還傳說是什么會通眼，真是浪得虛名！”
“我們魔族居然還有他那么膽小的人，也不知道魔王賜予他的時候是怎么想的，要不是軍令加身，我看他一眼都覺得不舒服。”又一個魔千夫亞奧發出了聲音。
他的話引起了所有魔族的共鳴，眾魔都憤憤不平的七嘴八舌的談論著啷斐如何如何懦弱，如何如何丟臉。
對魔來說，絕對的實力與好戰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所以他們一族基本上沒有像啷斐這樣懦弱膽小的魔族，啷斐的表現可讓他們跌破了眼鏡，要不是軍令如山，那些魔族當場就像撕了他。
“我真不愿意承認那種貨色居然能配的上我們追隨！”有魔族如此說道。
但氶諤卻沒有繼續接話。
笑話，軍令如山，只要啷斐一天是他們的將軍，啷斐讓他們去死，他們就的去死，啷斐讓他們往東，他們絕對不能往西。
換句話來說，啷斐還活著，他們就必須聽命于他，哪怕啷斐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懦弱魔族。
不被別的魔族承認，不被自己下屬看好，但這都無所謂，氶諤他們依舊必須聽從他的命令。
“喝水么？”喳禮又拿出了自己擦干凈的碗，倒上了滿滿的水。
而這次，沒有魔族再次拒絕，他們接過水一飲而盡，仿佛彼此之間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喳禮開心的瞇起了眼睛，手放在自己圓圓的肚皮上靜靜地聽著那些魔族的談論。
“你說他什么時候起？人類會放過他么？”
突然一句聲音傳了出來，原本還在討論的魔族紛紛一靜，然后開心的談論起了啷斐會用那種死法死去。
氶諤笑著看著那些膽大包天詛咒自己將軍死去的魔族們，意味深長的笑了。
這些魔兵一定不知道，如果他們追隨的魔族死去，追隨他們的親兵也是會陪葬的。
啷斐身上的親兵大概就是他們幾個魔萬夫了，所以如果啷斐死去，他們這些魔萬夫、千夫一個都逃不掉命運。
現代病人修行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