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是不是該把林生的一家帶來了。”林兀求只好無奈的開口,也越來越有些焦慮,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可剛開始就因為沒有自我介紹就出了岔子。
果然真正處理事情的時候跟書上完全不一樣。
林村長滿頭大汗的也看著林月琴,沒想到本家的人不僅一個有人冒充遺孤,還把冒充的人都查的一清二楚。
“二少爺是問我,還是要去我把林生一家帶過來?”
林兀求沒想到林月琴又把問題拋給了他,不過引導的很直白,林兀求一下子就懂了:“帶過來。”
林月琴做了一個彎腰的姿勢:“遵命!”
說完這句,林月琴就提著林生到他家把他們的家人都帶了過來,林平一大家子穿著薄薄的睡意就過來了,全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尤其是林松,雙目無神,更是呆愣。
林之行抱著劍插了一句:“二少爺,你是林家的少爺,少爺就要有少爺的氣魄。”
“…”林兀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林平一家沒想到主家的人來的這么早,大清早剛從被窩爬起來的樣子可見不得人,可又不敢開口讓林月琴放他們回去梳洗一番,沒看見林村長也是這副模樣么!
可再一看,不對啊,主位上為何坐的一小娃娃?!
林平也看見了林榆,見他看見他們沒什么特別的表情這才放心,一看就是不知何林阿婆已經死了,恐怕他真的天真的以為林阿婆只是被他們抓了吧。
“行了,人都到齊了,認罪吧。”林兀求百般無聊的甩了甩手。
“認罪?不知認何罪?!”林平大膽的問道,可看著林榆和自己兒子林生,他心里一顫。
“自然是你兒子冒充遺孤的重罪。”林兀求好笑的看著他:“進去遺閣的都是戰場上的失去雙親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冒充的。”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們怎么就那么沒有自知之明?”
“小人不知道大人說什么!”林平撲通一聲跪下,一臉迷茫和委屈,好似真的不知道林兀求在說什么“大人到底何出此言啊!不若去問問村里人,去遺閣的正是林榆啊!”
“唉,有意思!”林兀求眼睛一亮,他很好奇這個老頭為什么敢說如此的大話,讓全村人指認林榆,難道他有什么底氣?
小孩天生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林兀求也一樣,他當即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讓你們村的人指認指認。”
林平松了一口氣。
林村長也松了一口氣,他拿出一面大鑼從村頭敲到村尾,在敲敲打打中瞬間喚醒了沉睡的村民,大家積聚在村口前,睡眼朦朧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們前面唯一坐著的林兀求。
頓時竊竊私語猜測發生了什么。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林村長又敲了一下鑼,巨大的聲音讓村民都安靜了下來:“這位是本家的二少爺,他說我們村有人冒充遺孤,讓我們指認一番!”
說完,他退到一邊,一副讓林兀求說話的樣子。
所有人齊刷刷好奇的看著林兀求,林兀求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他輕點了一下頭,林月琴就把林榆和林生推到了前面,只聽他說:“你們認為誰是林榆,就站在那邊。”
指認的方式很是簡單,村民不知道林兀求到底要做什么,可都知道林生頂替了林榆,而且頂替之前每家好煙好酒還有一塊肉。
為了那好煙好酒,大家還是站在了林生的面前,就算是不懂事的孩子往林榆那里沖,也被大人一把抱了回來,所以霎那間,基本上來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林生面前。
林生也很驚訝,不知道自己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林榆雖然早就有了答案,心還是涼了涼,村里那么多人,竟然沒一個站在他面前,包括和自己家很好的黃婆婆他們。
對了,黃婆婆好像沒在里面。
再一看,林榆這才發現跟自己家關系不錯的人事實上都沒來。
指認完之后,林兀求一臉笑意的打量著他們,道:“真有意思,月姐姐,他們為什么這樣?”
“大概是因為利益吧。”林月琴笑著回答道。
“這樣啊。”林兀求嘟了嘟嘴巴,他在所有村民的注視下淡淡問林榆:“林生冒充遺孤,全村人都是幫兇,你需要從輕發落他們么?”
“二少爺!我們真的沒有頂替遺孤啊!”林平撲通一聲跪下,他就不明白了,為什么所有人都告訴他林生就是林榆,這個二少爺卻還是說這樣的話!
“二少爺為何空口白話就說有人冒充遺孤,可有什么確切的證據?!莫不是因為我們只是外圍的就隨便安一個罪?!”林村長也一臉悲切的跪下,說的那是一個義正言辭!
可不是么,他們都把黑的弄成白的了,這二少爺卻就是說他們就是黑的。
一個大帽子就扣到了林兀求的頭上,林兀求睜著眼睛好笑的看著他:“我看你像唱戲的,不像是個村長。”
“你怕是不知道在主家當戰士是什么人,那都是擁有林家血脈能力的人,他們的兒子就算無法繼承血脈能力也會有一絲絲血脈,你弄給普通人到本家糊弄誰?”
林兀求的話讓林村長和林平兩個人震驚的看著他,他們外圍進主家的很少,所以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只是以為林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家族,進去了就飛黃騰達。
可血脈能力是什么,他們是一無所知的!
“…”林平一家的林松更是猛的驚醒,痛恨的看著自己父親。
他是他們家最不能回頭的人。
可笑可笑,以為是證據十足決不會露餡,可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笑話。
“這…這…”林平癱坐在地上,他本以為買通鄉親父老就一定可以蒙混過關,可想不到他們根本就是猴子裝人,只不過是穿衣服的猴子的罷了。
林榆也這才明白,為什么林兀求看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名字,看來自己體內確實有血脈。
“都快中午了。”林兀求看著天空,他催促林榆道:“快點決定吧,我想快點回家。”
“算了,我走了,月姐姐你處理后續吧。”林兀求說話,在村民的注視下就直接走了。
林之行自然也是跟著的,所以只留下來林月琴。
“我…我…”林榆有些猶豫,心里偏向從輕處理,反正林生也回來了,他們也沒多過分。
“何必那么猶豫。”林月琴冷聲說道:“他們對你不好,就殺了他們,他們對你好,就不殺他們,如果現在不殺他們后悔,就從遺閣學了本事回來殺掉他們。”
林月琴的話讓林榆發寒,這個溫溫柔柔還很禮貌的本家人,竟然把殺人說的如此輕易!
林月琴也覺得自己好像嚇到這個孩子了,她嘆息一聲,活在外圍的孩子怎么會明白他們本家的孩子過的多殘酷,外圍的人羨慕本家富足,本家的又如何不羨慕外圍的人平靜。
“從輕處理會怎么樣?”林榆問道。
“你不用知道。”林月琴冷淡的回答,對噠林榆,她可沒有對待林兀求的態度好。
“從輕吧。”林榆還是選擇了從輕處理,因為林平一家真的罪不至死。
“隨便你。”林月琴提起他的后頸輕輕一跳就跳的老遠,她隨便在地上撿了幾個石頭將他們疊在一起,在上面畫著古怪的符號,明明離那群村民老遠,那群村名卻聽的到她的話:“夢羅山一百年不得外出。”
“這是什么意思?”林村長不懂,其他村民也不懂,只有林生木然的朝林月琴走去,可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寸步難行。
他跪坐在地上一會,這才回頭看著林平,一字一頓道:“爹!都怪你!”
“兒啊…什么意思啊…爹也是為了你啊!”林平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生。
其余村民不明所以的也跑了過去,可卻和林生一樣不能前進一步,他們慌張的看著林生:“難道!難道!我們真的百年都出不去了?!”
“對。”林生閉上眼睛回答。
“這!”夢羅山的村民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里。
“我阿婆…”林月琴提著林榆的就想走,林榆這才趕緊說道。
林月琴腳步不減,依舊提著他繼續走著:“你阿婆死了。”
林榆愣了愣,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林月琴,她阿婆昨天還好好的,怎么會已經死了。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林月琴沒有搭理他。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阿婆不可能死!”
“放開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救命啊!本家的人施暴了!”
可無論林榆怎么喊,林月琴都沒有在搭理他。
“救命啊!強搶民男了!”
“啊啊啊啊!最討厭小孩子了!煩死了!”林月琴終于忍不住一拳打到旁邊的樹上,只聽轟隆一聲大叔就直接倒下,林榆這才被嚇得不在出聲。
本家的人都這么厲害,脾氣這么暴躁么?
林榆有些崇拜的看著林月琴,決定不在胡亂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