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預料之中
圣職和賢者歷來相輕，艾爾德里奇本能地聯想到，那位同時也身為魔去師的麥克唐納大主教，他可不想跟這位大主教一樣，被歐斯羅艾斯這個壞心眼兒的家伙，架在火上烤。
“只是參觀一下，在找個僻靜的地方談話罷了。”
小王子下巴微微抬起:“艾爾德里奇大人為教宗大人所器重，總不至于是連基本的肅靜禮節都沒有的粗鄙之徒吧”
艾爾德里奇心里、鼻子里那是一萬個不情愿，但嘴上卻只能笑著答應道:“王子殿下說笑了，我們這就動身。”
大書庫沉重的大門打開又關上，艾爾德里奇還沒來得及吐槽書庫里那由墨和石蠟混合的古怪氣味兒，便被書庫內的景觀給驚得呆立當場他從沒有見過這么多的書。
即使把所有奇跡的原本故事，以流水賬的形式統統復述下來，再反反復復地抄上個十遍百遍，全部加起來，也無法填充這大書庫的千分之一、不、萬分之ー!
艾爾德里奇甚至在想:“甚至遠在亞諾爾隆德的教宗大人，也可能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書吧！”
那些賢者注意到了這個格格不入的家伙臉上那震驚的神情，便冷頭不屑著轉過臉去，艾爾德里奇尷尬地干咳一聲，正色低頭，跟著王子走進了旁邊的升降梯中。
升降梯運行緩慢，小王子搭話道:“書山書海，書樓書閣，艾爾德里奇大人，你知道書山有路勤為徑這句古訓么”
“知道。”艾爾德里奇點頭:“后半句是學海無涯苦作舟”
“是也，不過，只靠勤奮，在這里可行不通。”
小王子歪著脖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咧著道:“沒有天分，注定在這里寸步難進，只靠著勤奮和毅力去生吞活剝書本，最好的結果就是瘋掉。”
“最好的結果是瘋掉。”艾爾德里奇不大相信小王子的說法，刻意揶揄道:“這世上，莫非還有賢者們鉆研不透的學問么”
“哈哈哈!”小王子笑道:“艾爾德里奇大人，您可真會開玩笑，這鉆研不透的東西當然有了，比如罪業之火。”艾爾德里奇孔驟縮。
打探罪業之火的消息一這可是教宗大人交代給他的重要任務之一，但奈何洛斯里克方面嚴防死守，明明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研究，卻還像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就是不給看，以至于時至今日，艾爾德里奇的調查都毫無進展，之前央求著麥克唐納大主教幫忙，也被攔在了地下入口的外面，艾爾德里對此奇記憶猶新。
升降梯到了大書庫的中層，人過了橫跨書庫的木橋，和扣著大帽子坐在書架旁邊看卷軸的結晶老者打了個招呼，來到了一座池前。
文爾德里奇已經知道這是要做什么了，路上他已經見到了不下五位賢者，腦袋上浸著一層不薄的白蠟，模樣甚是可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呼的。
“請吧，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任何人都進得去的。”小王子伸手示意著蠟池，兩名護衛的騎士已經摘掉頭盔，將腦袋伸進了蠟池中，再抬起頭時，已經是和之前所見的賢者們一般的滑稽模樣。
“殿下，我必須這么做么”
“如果你可以接受被書啃掉頭皮的話。”小王子隨和地攤著手。
這說法光是聽著就很異，書會掉人的頭皮什么玩意兒書會長蟲了 不過艾爾德里奇隱隱感到，今天的談話可能和他想了解的罪火有關，切不能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個人喜惡，誤了教宗大人的大事兒、使緊牙關，一鼓作氣，把頭伸進了蠟池里。
一種奇異的力量從蒙蒙的油中透而來，附著在他的袋上，艾爾德里奇有些然地起頭，驚奇地發覺自己然看不見了、但卻能大致地感知周圍的環境，呼吸也沒有受阻，這感覺就像是他通過某種奇特的方式和大書庫時連成了一體，讓他能“看”清這個白的世界幾人繼續前進，依舊是洛斯里克王子開啟話題。
“艾爾德里奇大人，對罪業之火了解有多少呢”
“并無過多了解，我只知道這是一種人造的火始。”
“是的，準確來說，是一種人造的薪火，它永運不會亮天，而且只會焚燒人。”
“王子下說笑了，這世上怎么會存在永不滅的火呢”爾德里奇說道:“即使是初火，也會…當然，我們永遠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您不會相信我的說法，這一點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們正在研究罪業之火的這一性質，這附近的書籍，便是研究觀察罪業之火的記錄。”
王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但很奇異的是，書寫它們的記錄宮者，最后都發瘋了，未經任何防護措施就直接閱讀這些書的人，也是同樣的下場。”
知識和學問竟然會有這種特性，實在是聞所未聞。
回想起王子之前“書啃頭皮”的說法，艾爾德里奇頓時有些頭皮發麻，盡量離那些該死的書架遠一點，小心問道：“殿下認為這和罪業之火的性質有關”
小王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罪業之火是禁忌的人造火焰，在海的對面，已經有古國的月亮公主，妄圖制造出這種火焰來對抗蔓延的不死人，其結果，自然是和同樣妄圖制造火焰的老魔文一樣，招來了天亡。”
“是這火將肯段滅掉的嗎”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制造出火焰的月亮公主，自貶為罪人將自己囚禁在天涯海角處無人問津的巨塔之底，據說地余生都在遭受火和光亮的折磨，無法享受片刻的安寧。”
“這危驗的火，現下卻…。”
文爾德里奇欲言又止。
“為什么不研究呢我們已經用它重現出了失傳已久的火焰魔法，雖然很基礎，但這為我們研究魔法提供了新的思路，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拘泥于幾種方式。”
王子淡然笑道：“而且，它至少比老魔文們制造的混溫床要溫馴得多，洛斯里克和卡斯已經開戰，罪業之火將成為我們和沃尼爾博弈的有力底牌。沒有人會自己的底牌多，您說是么爾德里奇大人”
艾爾德里奇誕首道:“殿下所言不差，但罪之火十分危險，據我所知，已經發生了兩次規模不小的爆炸，成百上千的人被牽連其中，我以為，應當換個更加要善的方案，對罪業之火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