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無理取鬧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阿爾斯特公爵干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閣下言重了，多此一舉倒不至于，將信提早一點送來，我們不也提早得到消息了么不過，這消息會不會更早到了別人手里，可就不好說了啊。”
淦哦!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張平完全弄不清楚情況，阿爾斯特公爵這挑刺兒的態度到底在鬧哪出。
“大公，如果在下沒有會錯意的話，您這意思，莫不是在懷疑在下歌德希爾特針鋒相對，全身上下氣息疾速收斂。
“哼!”
阿爾斯特公爵冷聲道:“偽造私生女身份、立女侯爵一事，唯有在回報國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的書信中有提及!消息如果不是在王城里走漏的，又會是在哪兒”
這下，張平算是明白了，阿爾斯特公爵是直接把這走漏消息的黑鍋，扣在了王城那邊。畢竟邊陲領的貴族們在王城有人也屬正常，情報販子們把消息走回邊陲領輕而易舉。
而作為洛城內負責情報集散的一把手，能讓這么至關重要的消息漏出來，王之黑手們自然難辭其咎。
甚至再進一步猜想，阿爾斯特公爵很可能是在暗指泄密者就是歐斯艾斯王或者洛斯里克王子本人，因為王室對公爵的猜忌由來已久，以公爵政治嗅覺之敏銳，恐怕早就意識到了這點，但是也沒必要在這種場合撕破臉皮吧”
張平正拿不定主意，只聽得歌德希爾特冷哼一聲說道，“在下此前一直在城外督建傳火祭祀場的修復和重建工作，不久前才得以脫身，領命前來邊陲領，大公這帽子，未免扣得太過無理取鬧了!”
阿爾斯特公爵擠兌起人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哦黑手閣下這話說得可就離譜了，我有哪句話說消息是閣下走漏了的閣下這般主動對號入座，還要回過頭反咬我一口，實在不應該啊，不應該。”
“那么在下就避個嫌，老實滾蛋了!這事，就交給大公您處理罷!”歌德希爾特也是耿直得很，一言不合就尥蹶子，轉身便走。
張平趕緊上前打圓場:“消消氣，都消消氣!大家是來商量對策的，不是來吵架的!有什么話，先摒棄了成見再說嘛!”
然而阿爾斯特公爵并不給他這個面子，對著歌德希爾特招呼道:“旅途勞頓，閣下好好休息。”
歌德希爾特頭也沒回，說了一句“不勞大公費心!”
一甩披風，消失在了門外。
張平無奈地轉回身，阿爾斯特公爵卻已經恢復了平日里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嘀咕道，“歐斯羅艾斯，終于還是不顧當初的盟約，要對我動刀子了啊。”
張平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兒別總這么被害妄想癥，國王好日子不過，一天到晚折騰你干什么就算是大小王子的那樁事他們家強迫你做的，強行怨到你頭上，他王室的人也掛不下這個臉。”
“張平，有些事情年代過于久遠，你不知道。”
“唉什么”張平順手掩上房門:“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爾斯特公爵連連嘆氣:“洛斯里克王子殿下，遠比你想象中要可怕。”
張平知道這小王子既雞賊城府又深，可是要說他能讓堪稱“老奸巨猾的阿爾斯特公爵給出“可怕”的評價，張平是不信的。
“這里沒有別人，我只說給你聽，”阿爾斯特公爵壓低聲音:“張平，殿下想要謀反。”
這點張平心中早已有數，身為“羅德蘭大陸燈塔”洛斯里克的儲君，巨絕傳火，可不就是謀反么。
不過該裝出的驚訝，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張平震驚道:“這是——”
阿爾斯特公爵解釋道:“洛斯里克殿下自幼被當作將來的薪王培養，他受初始賢者影響，對傳火的合理性持存疑態度，隨著年齡增長，洛斯克殿下的這種心理與日俱增，而將傳火視為第一傳統的王國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這就是他和歐斯羅艾斯之間矛盾的根源。”
“可是這和那場轉移詛咒的試驗又有什么關系”張平不懂就問，這牽扯到歐斯羅艾斯一家的關系網。
阿爾斯特公爵取來一張紙，鵝毛筆沾了墨水:“張平，你應該知道斯里克的王族可以只憑著血統就能充當薪王，但你知道這血統是從哪兒繼承來的嗎”
“能夠充當柴薪的血統，那就只有——”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張平卻沒有說出口，因為這幾乎顛覆了他的思想。
“除了太陽王葛溫一族以外，別無他人。”
阿爾斯特倒是大方地直接說出了神明的名諱，話雖然蠻中聽，但卻掩蓋不了他語氣深處的輕蔑之意。
張平暗暗咋舌:“那究竟是歐斯羅艾斯是太陽王的近親還是洛斯里克王妃是太陽王的近親!”
“都是。”
阿爾斯特公爵在紙上寫出兩對兒名號，陽光公主——葛溫艾薇雅，火神——弗蘭。
陽光公主，太陽王葛溫的長女葛溫艾薇雅，很久以前便與眾多神明一同離開了亞諾爾隆德，而后成為了火神弗蘭的妻子，這是在一代故事中就有交代的事情，玩家在亞諾爾隆德看見的“巨大寶箱”，也只是葛溫德林制造的幻象。
張平只知道這么多，但有一說一，他在洛斯里克的這70多年，壓根就沒見過那位有著“豐饒與恩惠女神”稱號的洛斯里克王妃，每天看著王妃的圣女團在王城里進進出出，都不知道她們在伺候誰。
所以即使因為“女神的祝福”這么個貫穿三代游戲的道具充當強力證據，張平要把葛溫艾嶶雅和這位從不露面的洛斯里克王妃聯系到一塊兒也沒法去證實。
“歐斯羅艾斯王，是火神弗蘭”張平將信將疑。
“你現在統領的法蘭要塞，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弗蘭不過是諧音罷了，”阿爾斯特公爵說道:“歐斯羅艾斯這個人最喜歡小把戲。”
“可是他為什么要隱去名號啊還有王妃，你見過她嗎我從來沒見過!”
“隱姓埋名，不拋頭露面，都是有原因的，”阿爾斯特公爵以一種看戲的語氣說道:“因為他們是近親通婚，而且輩分還很混亂。”
“太陽王和火神弗蘭是親緣關系”張平的腦袋里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那個喧賓奪主的洛伊德還是葛溫的叔叔呢，能夠在那個時代被尊稱為神的人，不是像洛伊德那樣的葛溫族親，就是和葛溫有聯姻的人，而火神弗蘭正是前者。”
阿爾斯特公爵提筆在火神弗蘭的名字旁，添上了太陽王的名字，意指兩人為族親，且弗蘭的輩分大于等于葛溫。
如果歐斯羅艾斯就是火神弗蘭，倒是也能解釋為什么他可以活得如此長久了，神族的壽命是遠超普通人的，甚至連面前的這位堪稱老怪物的阿爾斯特公爵，也很可能有某位神明的血統。
想明白其中道理，張平又問:“那近親結婚的目的，是為了誕下更好的薪王近親繁衍容易誕下有缺陷的孩子，洛斯里克王子的先天缺陷，恐怕就因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