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瓦安·凜冬完全顧不得身為冬國之王的威儀,腳步虛浮的從王座上走下了階梯,猛地一把抓起了傳訊兵的衣領,毫無血色的蒼白讓他臉色讓他那張陰柔美麗的臉龐多出了幾分嬌弱的美感。
但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一人將注意力放在國王的身上,所有人都表露出了驚愕,難以置信。
“你給孤在說一遍,什么叫遇刺?!”
傳令兵也被現場的樣子給嚇到了,自以為心理素質極高的他,也被嚇得不輕,急忙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國王和大臣們的樣子,硬著頭皮大喊道。
“稟報陛下!受駐邊將軍之命向您回報!教會使者團在即將抵達我國邊境時,遭遇刺客襲擊!使者團代表,卡提恩·青角,險些喪命!”
身穿輕型鎧甲的傳令兵被瓦安重重的仍在了地上,雙腿忍不住的打顫,忽然跌坐在御座腳下的臺階上,單手捂著臉頰,種種情緒一瞬間涌入了心頭。
“這!這怎么可能?!是誰?!是誰!”
“難道是周邊的敵國?”
“還是說我們之中出現了內鬼?!”
整個王宮大殿頓時亂作一團,大臣們竟然開始相互爭吵起來,就好似對付就是那個派出刺客的叛徒一樣。
爭吵隨著時間進一步升級,一些武斗派的大臣居然開始了相互推搡,大有一副要動起手來的勢頭。
“給孤閉嘴!!”
忽然間,一聲大喝,驚醒了殿內的大臣們,人們紛紛將視線投注到了王座階梯上,瓦安·凜冬站起身來,拔出手中的寶劍刺向腳下。
叮!!
“孤能理解諸位此刻的心情,教會使者遇襲,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需要做的是避免戰火燃燒在冬之國的土地上”
寒冷,無情,這樣的感情,還是大臣們第一次在這位長相陰柔,生性軟弱的新國王臉上看到。
待命在御座之側的騎士們,好似收到了某種指令一樣,鎧甲的響動聲傳徹了整個大殿。
大門被緊緊關上了,所有人都看得到,那些全副武裝的鎧甲騎士們手中閃爍著點點寒芒。
“孤已經不想追究為什么刺客會出現的原因了,現在,立刻,馬上,讓孤清楚的看到,卿們憑什么拿這份薪水!”
極其強硬的態度,如果放在平日里,國王只要稍有強壓的勢頭,就會立馬被諸多的官員聯名抵制,但現在,身后手握兵刃的騎士們,就是讓他們為國奉獻的最好保障。
沒人敢出言反駁瓦安·凜冬的話語,紛紛相視一眼后,開始討論該如何面對如今的情形。
見此狀況,手握著劍柄的國王暗自松了口氣,他也是在賭,賭那些大臣們現在不敢翻臉,畢竟真讓人砍了他們也不實際。
畢竟王國不比帝國和教會,分封制的弊端下,國王的權利真要輪起來,還真不如這些大臣們聯合在一起大,不過好在這些人看得清形式,知道冬之國一旦出事了,他們也逃不了。
真希望將軍在這里,如果他在的話,一定能給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吧·······
真是時運不濟,為了預防周邊國家搞小動作,把將軍派了出去,為了保住國家主權,又把財政大臣,亞諾爾·卡斯也拍了出去,自己現在左右無援,獨自一人面對這些縱橫官場幾十年的老人們,確實有些力不從心,只能用最笨的辦法。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瓦安重新冷靜了下來。
尋求他國援助,絕對是不可取的,這相當于引狼入室,難道要主動加入其它小國的武裝聯合嗎?但·······這和自廢戰爭潛力沒有任何區別 “陛下,臣有一個方案”
討論多時,一個身穿白袍,很顯然并不屬于冬之國著裝風格的人站了出來。
“你是······教會認命的駐國大使?”瓦安印象里有這個人,雖然他的身份是教會委派的駐國使者,但實際上是大戰之后,教會為了和兩大帝國在戰后討論上周旋,而臨時指派的官員,也許是有帝國從中作梗的緣故,亦或是教會的戰略重心根本就沒有在自己這個邊緣小國內,因此不得已之下,教會只能委任了這個率先投誠的人為官。
瓦安生在戰后,但從父親和母親的言語之中,他也能知曉,這雖然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冬之國子民,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因此先天的對于這個左右逢源的奸人就有著本能的厭惡,再加上幾十年來,教會也從未通過這個人傳達過什么訊息,都快被自己給遺忘了。
“卡奇卿,你有什么好方法可以避免教會的問責嗎?”說出“問責”的同事,瓦安臉上的表情明顯的發生了變化。
屈辱!深入骨髓的屈辱!自己堂堂一國之主,竟然還需要為了他人可能到來的問責而擔驚受怕,如果父王還在世的話,絕不會向自己這么窩囊吧。
身穿白袍的駐國使者,露出了一個笑容,長相并不差的他,笑起來很符合部分人的審美,但是沒有幾個人對他表以顏色,紛紛都嗤之以鼻,因為膽小鬼,不戰而降的叛徒在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冬之國自然也不例外。
但卡奇就好似根本沒有看到這些大臣們的表情一樣,自顧自的開始說道:“其實很簡單,教會愛惜羽毛是出了名的,我們只需要將自己完全擺在受害者的立場上,無論對方如何問責,都只需要裝作不知道就行,同時我們還要將這件事流傳到阿瓦蘭帝國和龍帝國,讓他們關注到這件事”
卡奇話音一頓,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大臣們已經開始逐漸收斂起不屑的表情,他心中暗自得意。
“相信以教會以往的作風,很難以此為借口,向我們施以制裁”
“······”自從對方開口起,瓦安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弛過,一方面是自尊心作祟,另一方面又是因為這個方案實在是過于丟人了,這種打死不承認,裝死的表現,根本就是在丟王家的臉!
但————但偏偏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這怎能讓他平靜以待?
“誒·····”嘆了口氣,瓦安·凜冬,認命似得收起了寶劍:“就按照卿所說的去做吧”
“當然,這必然不會讓陛下失望”卡奇臉上的笑容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