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者!你罪惡滔天!今天哪里也跑不了!”
騎士持劍而立,強盛的魔法波動實質般擴散而開,猶如出鞘的利劍一般,毫不遮掩的顯露著其危險的鋒芒。
“也許吧”羅多沒有反駁,只是抬起手來,對著艾因勾了勾手指:“來吧,讓我看看教會的天才騎士,究竟能不能留下我”
這番態度,著實讓少女騎士升起了熊熊怒火,她也不再廢話,單手提劍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想羅多沖殺而去。
“軍用魔劍術?”年輕首領隨手一招,不遠處一把遺落在地的鐵劍被他召至手中,隨即,輕易的抬手豎劈。
金鐵交擊之聲在雙方耳邊響起,但緊接著,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艾因只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從劍身傳遞而來,護有手甲的手腕剎那間,崩裂開來,鮮血順著劍柄,灑落在地。
劍——碎了!
這把由至高匠人打造,高階神官附魔,在軍中也屬于為數不多的精品,居然被一把平淡無奇的鐵劍,一擊砍碎了!
噗哧!
擊破騎士劍的鐵器并未就此停下,放在平日就連石頭都砍不破的鐵器,竟然將蒼藍軍的魔法鎧甲輕易的撕裂而開。
遠超預料的事件,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同時充斥著少女騎士的身心。
艾因本能的迅速向后退出幾步,緊接著忽然跪倒在地。
“咳咳——”
鐵銹味彌漫在嘴中,冰涼的感覺緩緩的爬上她的背脊。
艾因看著自己胸前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如果不是下意識的躲避,也許腸子都流出來了也說不定,濕冷的空氣猶如利爪一般,緊握著她心臟。
“誒····”羅多將鐵劍隨手插入腳下的頑石之中,緩步來到艾因身旁,輕撫著她慘白的臉頰,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眼神中的情緒,也讓人琢磨不清。
“接連奪走他的妻子和女兒——很快,我就會被他送去地獄吧”
年輕首領收回手,手指輕輕點在少女騎士的腦門上。
“雷擊”
滋滋——!
空中閃爍著雷電留下的余痕,只是,本應該被貫穿的少女卻不見的蹤影,就連周圍的環境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騎士們的身影開始扭曲著,自己親手制造的怪物也在咆哮中,漸漸化為光點。
世界的顏色好似開始脫落一般。
一點,兩點,三點,眼前的景色,就像是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失去色彩的畫布一樣,顏色一點點的落下,消失在腳下這一望無際的深淵中。
空無一物,就連聲音也緊跟著消失,很快,光明也消散了。
“精神魔法?”羅多皺起了眉頭,能在自己戒備下毫無征兆讓自己中招的精神魔法師?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嗎?
“虛妄破除”
魔力在體內攢動,但黑暗仍未消失。
“你本應該行走于神光之下,為何主動步入黑暗的深淵?”
聲音忽然在腦后響起,寒意直竄腦門,羅多猛然間回過頭來抬手就打算施展攻擊魔法。
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了距離自己不過半米的距離,手中竄動著的狂暴魔力猶如匯入大海的河水一樣,逐漸平靜,隨后重歸于一體。
“加斯科因·····大主教”羅多本能一般的喪失了抵抗的意志,伸出的手臂,緩緩沉下,就連雙眼都逐漸失去了光彩。
但,很快,魔力涌動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響,年輕首領一瞬間就撤出十米開外,鮮血從五官中汩汩流出。
“能掙脫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加斯科因大主教雙手附于身后,閑庭散步般,行走在這片黑暗深淵中,就好似一個初來乍到的看客一樣。
大主教的話并未讓羅多升起一絲半毫的喜悅,反而從心底發涼,自己幾秒鐘前才立下的flag怎么這么快就靈驗了?說好的異界來客都會有的增益buff呢?
“能讓大主教你親自將我帶進這片從未有人抵達過的“神域”,也算是我的榮幸吧,來吧,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后悔”羅多坦蕩的張開了雙臂,閉上了眼睛,沒有絲毫繼續抵抗的打算。
因為,他深知,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稱得上是這位驅使“神明”之力的大主教對手的人,不過五指之數,自己,不在此列。
大主教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去看引頸就戮的墮落者。
“有兩點,你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就別對您曾經的部下開玩笑了,大主教,念在曾經的情分,讓我平靜的走吧”
“第一”大主教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這里不是神域”
“第二,這里是你的內心世界”
羅多愣住了:“我的內心····世界?”他再次環視了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沒有光,也沒有除了對面那個男人以外的聲音,完全就像是圣書中所記載的地獄前站一般。
“說實話,我也很驚訝,這也是我和你說這么多話的原因,向你這樣,靈魂深處,沒有任何東西,看起來就像是·······虛假的生命一樣”大主教衣袖輕揮。
“不過,你也就只有這種程度的價值了”
噗哧!!
一前一后,兩把熾熱的圣劍穿透了年輕首領的胸膛。
持劍者······是兩位看不清容貌,但卻讓人下意識認為,圣潔,美麗的女性,她們背生雙翼,猶如天使一般圣神,不可褻瀆。
就算對自己痛下殺手,但卻生不出一絲半點的怨恨,甚至于,胸腔中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感激之情。
感謝著他們,殺死了自己。
“謝謝·····”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愿,還是被這股神秘的力量所影響,羅多留下了最后的話語,隨后,圣光將他化作虛無。
羅德望著手中多出來的一只“天使”輕輕的握起手掌。
黑暗消散,光明逐漸重新回到這里。
“虛假的靈魂嗎?異世界的來客”羅德抱起了地上的少女騎士,身軀,盔甲,完好無損,就連地上的血跡,都消失不見。
就好像,她從未受過傷一樣。
“這個世界,并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