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療傷的可能性
一路上，路過的其他干事見魔王身后還帶著一個人類女子，不免疑惑，但礙于剛才魔王的威嚴，沒有敢發聲。
杜倪也沒有說話，而是把顧若薇帶到大廳去。
在經過走廊時，狐賢帶著凱瑟琳走了過來。她瞥了顧若薇一眼，微微皺眉，道：“大人，剛才的動靜需要我親自去視察一下嗎？”
“不必，等獅心去做。”
“了解。另外，我安排凱瑟琳出去走走，活躍下心情。”
“好的。”
顧若薇打量了凱瑟琳一眼，倒也沒發話，老實跟著杜倪進了大廳。
等確認沒有偷聽的家伙后，杜倪才稍稍把語氣放緩，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一路上聽說有個日蝕派，日蝕派有個魔王掌管。十有八九就是你了。”
好家伙，這都快成規律了嗎？
杜倪咳嗽兩聲，道：“剛才讓你受驚了，畢竟遇到挑事的，大家都有點敏感。”
“能理解。自打我發現這里是個動物世界后，我的承受能力意外大了不少。”
顧若薇抖了抖手上的醫療箱：“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療傷？我看你精神挺好，是恢復了？”
“沒，只是這身體扛得住，沒惡化下去。”
于是，二人席地而坐。顧若薇先是大致診斷了下，然后發動自己的能力，雙手輕輕按在杜倪的腹部上。
頓時，暖意從手掌心涌了進來，杜倪竟覺有幾分舒服。二人也借這個機會交換了下信息：
“所以，你現在能變大了是嗎？”
“昂，力量上也有增益，但是消耗上也大了不少。”
“也是。”
過了十來分鐘，顧若薇也大致了解了杜倪作為魔王的一個尷尬處境。同時，杜倪也通過顧若薇的見聞對周邊城鎮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如果用現實社會去套的話，日蝕派的地盤和勢力范圍即為艾渦大陸的首都。
這一片是最為繁華和熱鬧的地方，而且公民種族構成很復雜，基本什么都有，但都會根據種族的趨向性組成一片片自己種族的街區，就有唐人街的感覺。
至于民眾對魔王的態度——敬仰和畏懼大概是最主流的，這也是認可。
但是，最近風聲四起，尤其是“魔王有傷在身”的謠言有些迷惑人心，目前已經產生了一定影響。
杜倪摩挲著下巴，道：“今早上這一鬧后，應該能暫時平靜一會兒。”
“但你沒有出手，猜忌的估計還是不少。”
“是的。”杜倪想了想，問，“那這謠言是怎么說我如何受傷的？”
說到這，顧若薇咬了咬嘴唇，似有幾分不確定，道：
“我不知道你穿越到這是什么情況。但在穿越前，魔王據說和不知名外來種族大戰一場，最終對方種族被盡數殲滅。至于魔王當時說是以完勝姿態結束。”
杜倪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們假設——我的前任其實是身受重傷，可能在某時刻死亡了，然后被我給魂穿了。”
這么想的話，其實圣跡安排穿越角色上還挺講邏輯？
即便當時前任魔王撒謊了，也能理解——現在的局面必須是魔王高壓控制才能做到和平，一旦有外來種族的打傷了魔王，那就是把“魔王是戰無不勝的”這層認知給破了。
這才是最大的風險，恐怕用數十年都換不來人心安撫。
“我不知道。但…”
顧若薇小心按著他隱隱的傷口：“我覺得，這個世界有點怪…”
“怪？”
“嗯，就感覺特別荒誕，很不真實，但說不上來。只希望我是多心了吧。”
顧若薇放下手，作勢拍了拍他發達的腹肌，道：“我只能到這程度了。”
“感謝。”
杜倪閉眼感受了下：傷勢得到了很大的緩解，之前身體只能勉強維持住穩定，非常不穩定。現在則能較為輕松地壓住傷勢。
從戰斗力來說，之前是一拳都不敢打，現在是能來幾招，出全力要看情況。
最大的問題是：其實顧若薇的治療并沒有解決掉傷勢本身。
“這傷勢沒法根治嗎？”
顧若薇點了點頭，頓時讓他心情沉重幾分。她捋了捋垂下來的發絲，道：
“你的情況很不好處理。表面上來看，你的確是受傷，但和通常說的意思完全不同。”
杜倪都有點被她繞暈了，搖了搖頭。
“你換個角度想：感冒的時候，你的身體很難受，吃藥后很快就好了。所以你覺得吃藥能療傷，這個邏輯在醫學上是不準確的。”
顧若薇打開醫藥箱：“我的能力的治療是：修復身體的損傷。但你的傷勢不是因為身體有損傷，而是有股、有股不知名的狂暴在不斷地損害你的身體。”
“有點繞口。”杜倪點了點頭，“也就是，我體內有一個沒法清除掉的病毒。”
“對。”顧若薇在醫藥箱里翻找著，“我能做的是先把你身體的損傷修復好，這樣你自身的抵抗力增強，就能制約住那病毒的攻勢。但長久來看，必須要把對方清除掉。”
杜倪動了動獠牙，傷腦筋道：“這我也在想喲，但沒有啊。支線任務目標提到一個‘聚靈果實’，你有印象嗎？”
“沒，我沒這任務。話說為什么不叫惡魔果實？”
“我也不知道啊！”
顧若薇掏出一罐澄清透明的液體，遞給他：“喏，這是我買的藥罐，你每天喝一口就好，幫助身體維持狀態。”
“謝謝。”
“那我走了。”
“誒？”
杜倪也反應過來：她確實不能住這。無論有什么理由，一個人類住這注定會被排斥，而他是不能插手的，一旦插手就會留下偏頗的失態。
他輕輕拍了拍顧若薇的肩膀，道：“我要不拿點錢什么的給你，很抱歉啊。”
“沒啥好抱歉的，我也是朝圣者，不能老是依靠你救吧？別忘記好好休息，如果有急事，在人類區找我就好。”
說完，顧若薇轉過身來，仰頭看著他。
一時，杜倪不知該說點什么，就索性抱了上去。
顧若薇沒有抵抗，任由他抱在懷里，淡淡漏出的體溫有點升高。
對他而言，讓一個女孩子單獨行動什么的，還是挺讓自己愧疚的。
“好好保重。”
“你倒是要好好休息啊，魔王什么的真是累人的活誒。”
突然，杜倪眼睛往大門看過去——
剛才，是誰在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