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募兵結束
落后就要挨打，居安而思危，天靈匪團的事情，對楚辭更是一種警醒，這一戰雖是長安軍大獲全勝，可是，若無長安軍，長安城將會是一種怎樣的下場，如果有一天面對更強大的敵人，長安城該是怎樣的下場。
城破人亡，長安城居民數量，甚至都比不上天靈匪團的匪徒人數。
“要來，就來一場豪賭。”
不管連云城主有什么陰謀陽謀，楚辭都不在乎，只要軍備力量夠強，都無所謂了，京城宰相當權，皇帝如同傀儡。
各地起兵，藩王作亂，亂世更是盛世。
囤兵備糧，以備不時之需。
征兵三日以到，楚辭與聶云城主，共同審兵，四千人站在聶云城外的平原之上，聶云城官兵維護秩序，守在楚辭與聶云城主身旁。
“既然是楚大人募兵，還是請楚大人先說吧。”
聶云城主退到一旁，楚辭望向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你們還有退出的機會，如果一旦參軍，逃兵當斬。”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是看中了安置費與每月的俸祿，福利，可是你們要先清楚一件事情，參軍與苦役，務農不同，他不僅僅流的是汗，更是鮮血。”
“甚至，會丟掉性命。”
“但，你們得到的不僅僅是銀兩，更是榮耀。”
“通往榮耀的路，是鮮血淋漓，更是白骨嶙峋，你們是誰的兒子，誰的丈夫，又或者是誰的父親，當你走上這條路的那一刻，你們要清楚，他可能是與親人的生離死別。”
“一旦踏上征途，將不再擁有，現在的自由。”
“這是你們生與死的選擇。”
“我給你們三次機會，愿意參軍者，前踏一步！”
只有零星的人邁出了腳步，剩下的人，還在猶豫，就像楚辭所說的那樣，他們很多的人，都是為了那遠超過當苦役的俸祿銀兩。
可為此，付出性命，真的值得嗎？
他們在動搖，搖擺不定。
也有人在思索，楚辭所說的兩個字，榮耀。
他們是亂世當中的甲乙丙丁，不曾擁有姓名，他們是遠方來客，有人是流民，可有人，是孩子的父親，是父母的孩子，是妻子的丈夫，與家人別離，甚至可能是生離死別。
他們，愿意嗎？
“我愿意。”有人，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有人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有人因逃荒背井離鄉，有人曾經陷入黑暗，可因為那鐵蹄踏響眼前出現曙光。
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太平盛世之下。
也不是所有人都一輩子安穩，更多的人，顛沛流離一生。
這樣的人，帶有一份榮耀和責任，也是楚辭需要的軍隊，這是一種精神，更是一種凝聚力，而非，銀兩所帶來的誘惑。
那是魂。
如同長安軍一樣的魂。
長安軍的軍魂在于他們想要保護屬于他們的長安，而聶云城招募的軍隊的軍魂，在于那一份榮耀和責任。
安定天下。
四千人，最終邁出那一步的只有兩千人。
有一半的人，放棄了。
“所有離開的人出列，回到聶云城！”楚辭說完以后，他望向剩下的兩千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兩千人。
“兵不在多，在精，將不在勇，在謀。”
“記住，你們接下來的日子，要面對的可能是窮兇極惡的馬匪，山賊，流寇甚至可能要面對其他的軍隊。”
“你們要記住，接下來的日子，不是躺在溫室當中，而是用汗水浸濕一片土地，每天的高強度訓練，面對的是痛苦和哀嚎。”
“也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夠在危險當中，成為存活的人。”
“這不是一腔孤勇，你們能夠承受這份苦楚嗎？”
“能夠忍受這份痛苦嗎？”
“這是你們第二次，選擇離開的機會。”楚辭將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他要留下的，是最后意志堅定的人，是那些堅定不移的人。
“如果愿意留下來，踏前一步！”
楚辭將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兩千人，一千五百人，再次踏前一步。
五百人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楚辭說的那份痛苦，他們在仔細思考之后，也再考慮是否值得，沖動之后的沉淀。
讓他們做出了屬于自己的選擇。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選擇離開的機會，參軍之后，你將失去如同現在一樣的自由，整日存于軍營當中，對命令，只有絕對的服從。”
“也許在你睡得正深沉的時候，就要突然執行任務，也許在你，吃飯的時候，就要突然出發。”
“也許，你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甚至于在你夜晚閉上眼睛的時候，面前就是殘酷的戰爭，就是殘肢斷臂，就是鮮血淋漓。”
“你們，能夠承受嗎？”
這句話，讓很多人屏住了呼吸。
戰爭是血腥，且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那一份的仁慈，是冷血無情。
他們將會成為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愿意留下的人，前踏一步，不愿留下的人，折回聶云城！”
最終，一千二百人，走到了楚辭的面前。
“你們選擇好了嗎？一旦啟程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違者視為逃兵，當眾論斬，不留情面！”
這是軍規。
自古如此。
否則將釀大患，絕非危言聳聽。
“愿意留下！”
一人大喝，千百人相隨，見到這一幕，楚辭點了點頭，隨后他將目光望向聶云城主，聶云城主一步步走來，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是從我聶云城出去的人，未來有朝一日，聶云城也許需要你們的保護。”
“眾將在前，受我一拜。”聶云城主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們在聶云城中，有家室之人，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家室，不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若有人戰死，哪怕無人記得你們的名字，我也會在聶云城中，為你們豎立烈士墓碑，讓聶云城日后世代都知道，你們都是英勇的戰士。”
“去吧，前路有你們，后方，讓我這個糟老頭子為你們成為最堅強的后盾。”
“跟在楚大人身邊，日后，天下都會響徹你們的名字。”
說完，聶云城主，再次鞠了一躬。
“我們，上路吧。”楚辭這一次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走在前面，狐貍跟在一旁，至于天靈匪團的余孽，只能拉著車跟他們一同走回長安。